翟冰霞丨新手女司机的第一次雪驾

早上五点多醒来，感觉被窝没有往常的热度，气温已在夜里悄然下降了，钢筋混凝土也是挡不住的。起床，窗户开个缝，刺骨的冷风“飕飕”窜进来，探头往楼下瞄一眼，已是白茫茫的一片，心中便是一紧。

匆忙做饭吃饭，我先下楼热车除雪，看着鹅毛般飘飘洒洒的雪花，我没有丝毫的闲情诗意，心中想的是依我的车技送小何上学怎么走，可不开车又能怎么样呢？于是，一咬牙一闭眼，走！我当然是不会闭着眼走的，然而我的双眼与外面的世界却是隔着三层的距离：眼镜片、挡风玻璃和雪花飘在挡风玻璃上迅速融化而形成的水帘。可恨的是雨刮器又有点毛病，不刷一片模糊，刷了模糊一片。没办法，伸长脖子瞪大眼睛硬着头皮慢慢走吧！小何见我的模样不由有点担心，一改往日的散漫，聚精会神地替我看着前面的车。

许是我走的早，路上的车并不是很多，小何不解其故。我开玩笑说：“可能是今天天不好，很多人都不敢开车出来吧，你妈我是无知者无畏。”她表示赞同：“嗯，那么其余的就是老司机艺高人胆大了。”

一路小心翼翼顺利到市府路与羊山中学的路口，左拐是一段大上坡，本想让她下车自己走上去，可看到外面越来越紧密的雪花和她肩上沉沉的书包又觉不忍心，况且很多车都在爬坡想必也没事吧，于是暗自将牙又咬了咬：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蚁行到红绿灯口，胜利在望了。突然感觉有点奇怪：绿灯亮了踩油门，只听油门响却不见车动，我脱口说到：“糟糕，车打滑走不了了。”顿时，我不但是眼前一片模糊，脑子也是一片空白。小何也紧张地起来：“怎么办，怎么办？”我拉上手刹停好车，让小何下车自己先走，她却因担心而迟疑着不肯走，在我的催促下才一步一回头地走了。

雪下的更紧了，路上的车也更多了。后面的大哥着急地摁着喇叭，我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在心里说：老司机遇到了新问题也得考虑考虑不是，何况是新司机遇到了新问题呢！给修车的妹夫打电话，他让我换到手动一档，不踩油门慢慢滑行即可。可是看着来来往往比肩接踵的车辆，我不觉心怯，很怕一不小心再来个亲密接触，还是等着车少点再走吧。我坐在车上，任外面风吹雪舞，任信号灯绿了红了，红了又绿了，我自岿然不动，纵然是后面大哥喇叭摁得山响，此刻，我只想静静……

雪小了，车少了，心也静了。我按师傅交代，慢慢上滑到平路上，再轻轻掉头缓缓下滑，平日十秒的路程，今天却走了二十分钟。终于到大路上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像是误入歧途的失足青年终于走上了正道一样松了口气。市区的车一如平常的多，然路况还好，只是比平常慢了许多。

早上7点出门，8点半到办公室，也算是跑了个小长途吧。对老司机来说，这些就是稀松平常事，但对于我这个从未进过驾校边开边学的新手女司机来说，今天的经历却是让我难以忘怀的。生活总是会通过一些意外来教会我们很多东西，不逼自己一把，又怎么知道自己有多么胆大？

上午十点，接到小何电话问我在哪儿，当时我心里一惊，以为她有什么事，我说在办公室，她有点不相信似的：“真的吗？你没事儿吧？早上没摔着吧？你一定要慢点啊……”原来她一直担心我，趁着大课间在门卫处给我打电话，不由让我感动许久……

鼻子有点酸，站在窗前，看着密密麻麻洋洋洒洒的雪花，我拿起手机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作 者 简 介

翟冰霞，女，河南信阳人。工薪阶层，一个普通的烟火女人。喜欢在山水中行走的感觉，崇尚平淡简单的生活。有多篇散文发表于《信阳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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