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届行参菩提散文奖参赛作品】惊蛰,及其他/邓醒群
惊蛰,无风无雨。
坐在阳台,对面万家灯火照亮东江,河水静静地流淌着,我想今夜,黄鹤楼边的长江也是一样静静地流淌着,它把悲伤紧紧抱在怀中化作抵抗苦难的力量。
点燃桌子上的石菖蒲,淡淡的香味飘满陋室。
石菖蒲是常青草本植物,在老家的小河、山溪随处可见,可入药,具有镇静、化湿、开胃、开窍、豁痰和抗真菌等功效,对治疗中枢神经、心血管、消化系统等疾病有一定作用;从老家大哥手中拿回来一些晒干的石菖蒲,不时用点燃作药熏,以驱邪湿,这是最好的空气清新剂。
由于新冠肺炎,中西医之争又起风尘,我没有公知渊博的知识,更没有专家高深莫测的水平,自然不敢发表什么言论,不能用不知者无畏来为自己开脱。中医几千年流传下来,《本草纲目》被达尔文称为“中国古代百科全书”,而屠呦呦从青蒿中提炼出素治疗疟疾而获得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中医,该废该存到了今天,在人群中触手都可碰到一个什么本科生甚至是博士学历的时代,还在争论中医西医,当然科学是需要争辩明别的,如果对明摆着的事实还在争论不休,不知是医学界的悲哀还是国人的悲哀,难道科学是相互打压,相互排挤吗?国人从来就是讲究取长补短,互相兼容,相得益彰;厚此薄彼,妄自菲薄都不是科学精神。书不能不读,但不用心读书,没能学以致用,把书读歪了,就会成为念歪经的和尚,这些和尚一旦多了,不但误导信众,佛祖也是受不了;贾谊在《过秦论》中对秦之亡做了精辟地论述,至今读来也如雷贯耳。
“头上三尺有神明,一定要有敬畏之心”。对自然的敬畏,对历史的敬畏,敬畏是底线。历史是面镜子,有镜子不经常照照自己,不是自大就是太丑,两种心态都害人最终是害己;说民众是吃瓜的,民众吃瓜又是谁给的,难道不值得思考思考。
翻看手机中几张图片,很有意思,这是从一座百年的房子墙上拍下来的,据说这座两进的客家老房子原来是一户富人家的,后来成了生产队公共食堂,墙上随处可见《爱国公约栏》《法纪栏》《财务公开栏》《工分栏》《食堂安全制度栏》等各种各样的专栏及壁画,壁画都是当时村民所画,画中无论是人物还是劳动场景都是栩栩如生,很有生活气氛,这是活着的历史不知还能活多久,因为很多老房子不是被拆就是被翻新了,把这些即将消失的生命用图片记录下来不失是一种活法,在我相册中有着不少这样的图片,如果有可能把它整理出一本图片集,从中追根溯源地寻找远久的年代也是一件有趣的事。
今天,既是惊蛰,又是周恩来诞辰日,遇罗克遇难日,学雷锋活动日,更是武汉封城第42日,这些日子叠加在一起,不是一声叹息这么简单,尽管,人人都说简单就是幸福,却因为许多事因人为而变得不简单,天灾人祸也不可避免地出现,幸福变得不再是简单的事了。
封城42天,历史上有多少个这样的42天,一年有多少个42天,人生有多少42天;这42天对我来说刻骨铭心的痛,可以说我的痛是微不足道,我不过是一粒随风飘过的尘埃,可能在显微镜下也无法看到的。
武汉的朋友说,从封城到现在没有出过院子大门半步;42天,没有离开院子,那情景可想而知;因而每次交谈说得最多的是保重,活着就是幸福,除此之外的话对我们来说都是多余的……
下班,沿着亲水步道走去,夕阳打在一片正在盛开的黄花风铃,用手机拍下,发给远方的朋友;朋友说,太美了,北方还下雪,南方已经春暖花开了。这就是地域的差异吧,虽然“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只要认识事物的差异,并从中找到切入点,人们对世事的看法就不会以己之见当作真理来理论,非要别人认同不可,这种现象不是个例,尤其是有些掌握着一定话语权的更是如此,譬如中西医之争论。
惊蛰已至。古历法记载:瘟疫,始于大雪,发于冬至,生于小寒,长于大寒,盛于立春,弱于雨水,衰于惊蛰。惊蛰的东江河畔趁着好天气出来行走的人比往日也多了,尽管还是带着口罩。但愿疫情能早日消散,祝福不幸染上新冠肺炎的患者早日康复,祈祷在这场灾难中不幸罹难的人安息。
相信灾难会过去,人们取下口罩自由地吸呼,让相拥坐在草地上的情侣能取下口罩说出,我爱你。对,我爱你。爱,给人的力量是无穷的,是战胜困难的原动力;在这个特殊的时期,我们都真心地说一声,我爱你!向战斗在一线的医护人员、警察、社区工作人员、志愿者致敬,向无数参与这场战“疫”的平凡人致敬,当然包括坚守在武汉的兄弟姐妹,这些人都是真正的英雄。
灾难可以忘记,唯爱不可以忘记,请记住,在危难时刻为战胜灾难而战斗的人,是他们用爱,用善良在拯救生命;只有这样,天空才会更蓝,白云才会飘得更远,黄花风铃花才会开得金黄、灿烂。
作 者 简 介
邓醒群,广东紫金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鲁迅文学院二十三期高研班学员,全国公安文联签约作家,摄影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