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谈 |《子夜闻花香》——陈永锵

《初夏》 陈永锵

这是晚秋的子夜，刚下过一场淅沥的秋雨。我完成了一天的案头工作。归寝前，我得将阳台的落地玻璃门前的拉闸锁上。我即将上锁的当儿，感觉到阳台上飘着一股幽幽清清的花香。于是我重新敞开那防盗的拉闸——意欲寻香。

阳台不算太大，在幽暗的室内灯光投照中，其实看不到有什么花，但香，却是那么实实在在。我将阳台的灯亮起，决定要寻找诱惑我的香源。

《好柿连年》 陈永锵

明亮的灯光里，那一棚子葡萄只有临秋的半黄叶片，秋海棠早过了花季，再说，即使它开着诱人的花，也没有什么香味的。除此，那几盆无名花，虽然也开着粉红粉红的花朵，但也绝不会是幽香之源。

我猜想：应该是靠角边上的桂花。当年，我们将它从故乡请来，就是为了让它香的。可是，我走近它时，却似无香可言。

《白梅》 陈永锵

于是，我努力地在它的枝桠上搜索，的确见到了零星的细小花朵——大小和挂在叶子上的水珠相仿。这是今宵的香源么？

我不停地吮吸着，把鼻子凑近，想用深呼吸来确认。但，我很失望。再找，还真不知香在何方！

我兴味索然地回到内室，重新要将拉闸拉合锁上。这时香又袭来——一股家乡桂花的幽香！我试着将玻璃门又关上，香杳踪了！看来真是香自阳台。

《美人蕉》 陈永锵

我再把玻璃门推开，香又来了，并且仿佛还捎来了故乡的一轮明月。

香远溢清啊！既然，香越远越清，香自有源，那何必要勉强地贴近？我在枕上还这么的想。

2002年10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