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 | 陈永锵画画的“土办法”
陈永锵怀集写生作品
热衷于艺术的人,对艺术创作都各怀心事,而且各施其法。我还是那个“土办法”,就是写生,在写生中认识自己的审美个性。
陈永锵在敦煌写生
我深知理论的重要,但我连点标点符号也颇感不易。写文章就更苦不堪言。这自然谈不上会在理论上有所建树,我具有将自己对艺术,对生活的思考见诸图画,才可能弄出点稍有美学价值的作品。即使自己不知其所以然,但若能作用于人们的审美趣味,使自己的作品充当半个艺术研究的对象,就知足了。
陈永锵在敦煌写生
诚然,创作是最高的艺术实践。我在创作中总感到,虽用心良苦,仍不免为患得患失的情绪所干忧,每每落进“想多得少”的狼狈处境;有时还因此自缚起来,创作气息遂趋于衰微。唯有写生,在直奔我的所爱中,会怡然自得,从中也能萌生点新意,执着到创新的端倪。于是我就索性把写生作为自己艺术创造的实验田,将血汗泼将下去,看它能培育出个什么东西来。
陈永锵在写生
过去我写生,是求偶然的四出寻找东西来画,结果留下一堆徒有正经而乏趣味的常规性的折枝花卉写生稿。对它们,连自己都不齿,何况于人?现在我写生,似乎有“诗”要来啰嗦我,和我过不去地硬要哄起我的画兴,迫我拈笔就范,否则便惶惶不可终日。返乡下,一推门,一盆海棠,一团勃然的生气迎面扑来,使我的心潭水花四溅,画兴油生。
三月岭南,如镜的藕田,已经露出了小荷的尖尖角,左穿右插的叶梭,象是些调皮的绿色音符,煞是逗人,不画则心痒难挨。家种的柱顶红。今年一盆十四柱五十六朵花一起挤着开,真帅!何只我们一家都心醉──正在我家小住的老诗人,给它弄得一夜起来看几番,两个摄影记者,还为它折腾了半天;为它拉过了长长的胶卷;我是这花的主人,不画,就不近人情了!
陈永锵与刘文西在外写生
动了情,着了魔,那末,为了维护对象的质朴,完整与尊严,我不忍轻易用笔取舍,削足适履地使之就范于我的成见。我宁肯让它们坦率地、傻呼呼地带着缺点来献丑,也不愿它们羞答答地闪闪缩缩藏拙;我宁忍看它们呻吟,也不勉强它们欢笑。我以为,哭、笑或沉默不语,只要其中蕴含着由衷的真诚,而且体现着崇高的不屈精神,就美!我在花鸟画中,从不讳忌画出痛苦与沉郁来,何况写生?
陈永锵黄山写生作品
钟情就得专注。写生中的专注,会带来对美的事物的认识,并使这种认识深化和发展,从而,使我正视美在客观事物上的具体反映──它所依附的千差万异的自由形式和构成因素。在这种体察中,使我能对艺术表现方法作相应和自由的探索。个里艰辛,由于感受着美的强烈召唤,使我时而如痴如醉,时而诚惶诚恐,时而肆无忌惮,总之笔下是为所欲为。于是,写生当时偶有心得,便见之于日后的创作了。
陈永锵杭州写生作品
寻常的田园风物,最能挑拨我的情思,我也乐于把它给予我的诗情画意,还赠给生活,以期有益于人。所以,对着田园风物写生,又使我悦目赏心,陶情冶性,也因此,在写生中,对象不会束缚我,倒是用它的美使我得到启迪心灵解放的实惠。
所有这些,都是那个“土办法”:写生。写生于我是乐此不疲的。
陈永锵杭州写生作品
其他人还看
058:千年不散浩然气--陈永锵
078:论风骨,还看我们的红棉
085:我所有的“想”都在于画
回复完整数字获取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