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娘，有多么令人不齿/于小燕（原创）
我读《水浒传》之三十四孙二娘，有多么令人不齿于小燕小时候常常听爷爷和父亲给我们讲故事，但他们很少讲到《水浒传》，偶尔提起来，也就是讲一两句，就不说了。说起孙二娘，也就说，那是个母夜叉。我以前，特别喜欢看电视剧《水浒传》，喜欢里面的人物，因为他们都是英雄，豪爽、侠义、大气。尤其是里面的几位女将，一个个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让人看着羡慕、自豪又开心。可是后来看了《水浒传》这本书，心里一下子迷惑了，摸不着头脑了。不明白这么一本满纸砍砍砍、杀杀杀的文字，咋成了四大古典名著之一？尤其是，越是英雄，杀的人便越多；越是好汉，砍人便越如切瓜。让人心里发毛，不由地想，这些人如此凶残、没有人性，作者为何说他们是英雄？不知道作者是怎么想？这是什么审美情趣？尤其是那孙二娘，名气又大，出场又早，按电视剧里看，实在是个热情、大方、爽快、替人着想的女汉子。与丈夫张青一起，在十字坡开着店，誉满江湖。与宋江、柴进相反的是，他们的名满江湖，不是靠“忠”，也不是靠“义”，不是靠慷慨大方。这是两个实实在在、不虚伪、不造作的坏人，他们名满江湖，是因为他们的包子店，卖的是人肉包子。奇怪的是，好像江湖人的三观和审美都有问题。比如一开始出来的桃花村的刘太公。小霸王周通，挺好的一个小伙子，放下黄金，放下聘礼，要明媒正娶刘太公的女儿做压寨夫人，刘太公不愿意。因为周通是个强盗。就是说，在老百姓看来，强盗就是强盗，贼就是贼。但是在江湖人物眼里，贼和强盗都是好汉，杀人放火的都是英雄。看一个人是不是真豪杰，单看他杀过人没有就知道了。如果没有杀过人，想成为豪杰，只要大方撒钱也可以的。孙二娘这样的人，就是小孩子，一听到她做的事，也知道她是坏人。可是江湖人物却把她抬得很高。笔者以为，作者十分讨厌这样的女人。前面写了许多女人，都用的是非常优美的文字。比如金翠莲、比如林夫人、比如锦儿，即便是潘金莲，也只说她淫荡，人还是很漂亮的。没有描写长相的，也从来不批评一句。但是他对孙二娘的描写，全无一句好话：早望见一个酒店，门前窗槛边坐着一个妇人：露出绿纱 衫儿来，头上黄烘烘的插着一头钗环，鬓边插着些野花。见武松同两个公人来到门前，那妇 人便走起身来迎接，——下面系一条鲜红生绢裙，搽一脸胭脂铅粉，敞开胸脯，露出桃红纱 主腰，上面一色金纽。眉横杀气，眼露凶光。辘轴般蠢坌腰肢，棒锤似粗莽手脚。厚铺着一层腻粉，遮掩顽皮；浓搽就两晕胭脂，直侵乱发。金钏牢笼魔女臂，红衫照映夜叉精。简直俗不可耐！又丑又凶又毒辣！郑屠那么优秀的个体户，待客和气、有耐心、服务周到、技术熟练，只因为怕老婆，被老婆赶走了小三金翠莲，惹得鲁智深“侠义之心”大发，一拳打死在街头。赋闲通判黄文炳，闲的没事瞎操心，只因把宋江抓进牢里，宋江带人去，在无为城放了一把火，挡着不让人救（不知道烧掉了多少家）。把黄文炳一家四五十口人全杀了，金银全拿尽，又把黄文炳抓住，让李逵用刀子先从腿上割起，一片一片割来烤着吃了，又把心肝取出来，与众头领做了醒酒汤，方解了宋江的“无穷之恨”。张都监家的丫鬟玉兰，只因参与陷害武松，也被武松杀了。菜园子张青自己，也是为一点儿小事，杀了光明寺的和尚。江湖好汉们做什么都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别人伤害他们一点点，都是大奸大恶之徒残害忠良。别人的钱，都是从老百姓身上搜刮来的，他们拿得理所当然，是替老百姓讨公道。讨了去就自己喝酒吃肉赌博了。张青夫妇，在十字坡把这个包子店开得江湖上人皆尽知，不知道杀了多少人？！这不像现在，信息发达，社会安定，哪里发生连环杀人案，很快就会让人知道。古代，没有手机、没有监控、没有电话，信息不通。一个人出外做生意，走掉三五年，不回来可能都是正常事。万一到了孙二娘这样的黑店，被包了人肉包子，家里人也不知道。可能十年二十年的，苦苦等待。父母等得死了，妻子等成了白发。他们做这种丧心病狂、伤天害理、断绝人性的勾当，他们自己却不以为然。你看张青给武松说的老实巴交、可怜吧唧的：“我们夫妻盖了这些草屋，卖酒为生。就是把人用蒙汗药放倒杀了，大块好肉，当黄牛肉卖；零碎小肉，剁成馅包包子，店里也卖，我也挑到村子里去卖，就这么过日子。”听起来倒像一个辛辛苦苦做小生意的本分人似的！这就是英雄好汉！写到这一回，作者一点儿没含蓄，直接开骂：“母夜叉孟州道卖人肉”！读者要是还执迷不悟的认为，张青和孙二娘是好汉，那作者也就没办法了。作者一点不糊涂，他怎么会歌颂一帮杀人放火的强盗？那是因为，在北宋末年，匪乱四起的年代，就是有这么一种黑白颠倒的观念，肆虐在一些糊涂人的心间。作者心痛而又无可奈何，气愤又无可奈何。就如同现在许多人的“含泪的微笑”一样，作者怒极反笑，用轻松愉快的笔调，细致的描述，认真地告诉读者，所谓的江湖好汉，有多么恶心！孙二娘，有多么令人不齿！文/于小燕，甘肃酒泉人，喜欢书香，忙时种地，闲时写作，在《中国社区报》、《中国审计报》、《检察日报》、《燕赵晚报》、《小小说选刊》等报刊杂志发表小小说、散文、诗歌三十多万字。个人微信号：jqyxy6，个人公众号：酒泉于小燕的农家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