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地投身于当下,身体便会释放多余的紧张

来源:中国心理学教育

大部分紧张的源头来自“想要变成什么”。

当一个人试图想成为理想中的模样,而不接受现在的自己;亦或是不接受、拒绝自己的本性的时候,他便会向外寻求某种形式,去追求他称之为理想状态的模样。

于是基本的紧张可能一直都是介于“你现在的样子”和那个“你想要变成的样子”之间。你渴望变成什么。紧张意味着你对你现在的样子不满意,你渴望变成那个你不是的。

紧张就在这两者之间被创造出来,至于你渴望变成什么,那可能是无关的。


紧张的源头想要变成什么

如果你想要变的有钱、有名、有权势,或者即使你想要变成自由的、解脱的,变成神圣的、不朽的,或者你渴望救赎、那么紧张也会存在。不论你欲求什么,只要你所欲求的那个东西是要在未来实现的,它与你的现状不一样,那么它可能就会造成紧张。那个理想越不可能达成,紧张可能注定就越多。

所以通常,一个物质主义者可能并不会像一个宗教人士那么紧张,因为宗教人士可能在渴求那不可能的,渴求那遥不可及的。那个距离是如此巨大,所以或许只有极大的紧张才能填补那个空隙。

紧张意味着介于“你现在的样子”和“你想要成为的样子”之间的一个空隙。

如果那个空隙很大,紧张就会很大,如果那个空隙很小,紧张就很小,如果根本就没有空隙,那意味着你满足于你现在所是的样子。换句话说,你可能并不渴望成为任何你现在所不是的,那么你的头脑就存在于当下这个片刻,没有什么好紧张的,你很放松地与你自己在一起。你活在“道”里。


身体与心灵的紧张

对我而言,如果没有空隙,你就是虔诚的,你就活在正法之中。那个空隙可以有很多层面。如果那个渴望是身体层面的,那个紧张将会是身体的。

当你在追求一个特定的身体、一个特定的体型——如果你在身体层面上渴求某些异于你现状的样子,那么在你的身体里可能就会有紧张。

一个人想要变得更漂亮——现在,你的身体可能变得紧张了。这个紧张从你的第一个身体——肉身体——开始,但是如果它一直持续而变成经常性的紧张,它或许会更深地扩散到你存在的其它层面。

如果你渴望心灵力量,那么那个紧张可能就从心灵的层面开始,然后扩散开来。那个扩散就好像你把一块石头丢进湖里,它会掉在某个特定的点上,但是它所产生出来的涟漪会继续扩散到无限远。

所以,紧张可能会从你身体的任何一个开始,但那个源头始终是一样的:它可能一直都来自你现在的状态和你所渴望的状态之间的差距、间隙。

如果你具有某种特定类型的头脑,而你想要改变它、蜕变它——如果你想要变得更聪明,那么紧张就会被创造出来。唯有当我们全然接受我们自己,才不会有紧张。这个全然接受是一个奇迹,它是唯一的奇迹。


如果在当下,创造力将会是正向的旺盛

存在本身是不紧张的。紧张总是因为那些假设性的和非存在性的可能性。在当下这个片刻是没有紧张的,紧张是未来导向的,它来自于想象。

你可以想象你自己是某种异于你现状的东西,这个你假想出来的可能性将会创造出紧张,所以,一个人越有想象力,他就越可能会紧张,那么想象力就成了具有破坏性的。

想象力也能够变成具有建设性的、具有创造力的。如果你整个想象力都集中在现在、集中在当下这个片刻,而不是放在未来,那么你就可以把你的存在看成诗。

如此一来,你的想象力就不是在制造一种渴望,它是被使用在生活里,这个生活在当下是超越紧张的。

动物不会紧张,树木不会紧张,因为它们可能没有想象的能力。它们是在紧张之下,而不是已经超越了它。它们的紧张还只是一种潜力,它尚未变成实际的,它们还在进化。

总有一天,那个紧张将会在它们的身上爆发开来,它们将会开始去渴望未来。这注定会发生——那个想象力有一天可能会活跃起来。

想象力变得活跃的第一件事就是关于未来,你创造出一些形象,而因为没有与之相对等的现实存在,所以你继续创造出越来越多的形象,但是就当下而言,你可能是无法对它加以想象的。

怎么能够活在当下同时去想象

你怎么能够活在当下同时去想象?

如果你能够有意识地停留在当下,你将不会生活在你的想象里,那么想象力就可以在当下自由的发挥和创造。只需要正确的专注。

如果想象力是专注在真实上,它就会开始去创造。那个创造可以是任何形式。如果你是一个诗人,它会变成诗的爆发,那首诗诗将不会是对未来的渴望,而是当下的一个表达。

或者如果你是一个画家,那个爆发将会发生在绘画里,那个绘画将不会是某种你所想象的东西,而是你所知道的和你所活出的。

当你不活在想象里,你就被赋予了当下这个片刻,你可以将它表达出来,或者你可以进入宁静。

但是如此一来,这份宁静就不是你修持的死寂,这份宁静也是当下这个片刻的一种表达。这个片刻是如此纯粹,它能够透过宁静来表达,甚至连诗或绘画的表达可能都是不够的。

任何表达是不可能的,宁静可能才是唯一的表达。这个宁静并不是负向的,而是一种正向的开花。某种东西已经在你内在开花了,它是一朵宁静之花,透过这份宁静一切你正在活出、经历的都被表达了。

透过想象力对当下的表达,既不是一种对未来的想象,也不是一种对过去的反应,它不是任何你所知道的经验的一种表达,它是去经验那个“正在经验”——你正在活出它,它正发生在你身上。不是一个已经活过的经验,而是一个“正在经验”的实况经历。

那么你的经验和“正在经验”就不是两回事,它们是一体的,它们是一样的,那么就没有画家,那个“正在经验”本身变成了绘画,那个“正在经验”本身表达了它自己。

你并不是一个创造者,你本身就是创造,是一个活生生的能量,你不是一个诗人,你就是诗。那个经验既不是为了未来,也不是为了过去,它既不是来自未来,也不是来自过去。

当下那个片刻本身可能已经变成了永恒,每一样东西都来自它,它是一种开花……

如果你能够在你的身体里感觉到这个不紧张的片刻,你将能够知道一种你以前从来不曾知道过的幸福,一种正向的幸福感……

唯有当你一个片刻接着一个片刻去生活,你的身体可能才不会紧张。如果你在吃东西,而那个片刻变成了永恒,那么就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那个吃的过程就是一切。

并不是你在做什么事,而是你变成了那个“做”,那么就不会有紧张,你的身体将会觉得很满足。


身体从来不是我们的敌人

在西方,某些流派一直在强调与身体的敌对。有一个虚假的划分、有一道鸿沟,在你和你的身体之间被创造出来,那么你的整个态度就变成在制造紧张。

你可能无法以一种很放松的方式来吃东西,你无法以一种很放松的方式来睡觉,每一项身体的行为都变成一种紧张。身体是敌人,但是你无法不要它而存在,你需要跟它在一起,你跟你的敌人生活在一起,所以会有一个经常性的紧张,你可能难以放松。

身体并不是你的敌人,它也绝非是不友善的,或甚至是对你漠不关心的。身体的存在就是喜乐。

当你将身体看成是一个礼物——看成是一个神圣的礼物,你将会回到身体来。你将会喜爱它,你将会去感觉它,你对它的感觉是很微妙的。

如果你无法感觉到你自己的身体,你就无法感觉到别人的身体,如果你没有爱你自己的身体,你就无法爱别人的身体,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你不关心你自己的身体,你就无法关心别人的身体,没有人真正在关心他的身体!你或许会说你有在关心,但我还是要坚持说:没人在关心。

即使你似乎是在关心,你也不是真正在关心,你是为了其它某种原因而关心——为了别人的意见,为了别人对你的观感,你从来就没有为你自己而关心你的身体。

你并不爱你的身体,如果你无法爱你的身体,你就无法在它里面。爱你的身体,那么你就会感觉到一种放松,那是你以前从来没有感觉过的。爱是令人放松的,当有爱的时候,就会放松。

每当处在爱里,就会有一种宁静产生

如果你爱某一个人,如果在你跟他或你跟她之间有爱,那么放松的音乐就会随着这个爱而来,那个放松会存在。当你能够跟某人很放松地在一起,那是爱的迹象。如果你无法跟某人很放松地在一起,那么你就不是处于爱之中,别人——敌人——一直在那里。

那就是为什么萨特说:“他人是地狱。”对萨特来讲,地狱就在那里,它是如此。当没有爱在两个人之间流动,他人就是地狱,但是如果有爱在其间流动,别人就是天堂,因此,别人是地狱或天堂要依是否有爱在其间流动而定。

每当你处在爱里,就会有一种宁静产生。

语言没有了,话语变得没有意义,你有很多话可说,但同时又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那个宁静将会包围着你,在那个宁静当中,爱就开花了,你就变得很放松。

在爱里没有未来,也没有过去,唯有当爱死掉,才会有过去。你可能记住一个死的爱,一个活的爱无法被记住,因为它是活生生的,所以没有空隙可以让你去记住它,没有空间可以让你去记住它。

爱是在现在,没有未来,也没有过去。如果你爱一个人,你就不需要伪装,那么你就可以成为真实的你,你可以抛开你的假面具而放松下来。

当你没有处在爱里,你就需要戴一个假面具。你每一个片刻会很紧张,因为有别人在,你需要伪装,你需要提防,你需要成为侵略的或防卫的,它是一种抗争,它是一个战争,因此你无法放松。

爱的喜乐或多或少是放松的喜乐。你觉得很放松,你可以成为你本然的样子,你可以赤裸自己,你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你不需要担心自己,你不需要伪装,你可以敞开来,你可以变得很有接受性,在那个敞开当中,你是放松的。

如果你对你的身体有爱,那么同样的现象也会发生,你会变得很放松,你会关心它,爱你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不对,那并不是自恋,事实上,它是走向心灵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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