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虽小

麻雀的确是一种太普通的鸟儿了。它们没有天鹅那么圣洁，也不象仙鹤那么高雅，它们就象我们邻家的孩子一样，那么普通、熟悉、亲近。麻雀的跳跃，就象如同我们的小孩一样蹦蹦跳跳；而它们的吵杂，又象是我们邻家的大嫂那样唧唧喳喳。

我新购进的《中国观鸟指南》一书这样介绍麻雀：“成群栖息于城镇、乡村、农田。秋末至春季常集结成大群。在谷物播种和成熟季节，群集田间啄食种芽和谷粒。繁殖期间成对活动，这时常用昆虫喂养雏鸟。营巢于屋檐、墙壁、洞穴。”

这里的“城镇、乡村、农田”，都是人类活动的地方。麻雀的这种习性真让人迷惑。它们不知道人类是鸟类最大的敌人吗？它们为什么不远离人类，反而要生活在人类活动的地方？

事实上，麻雀的这种习性，的确曾经给它们带来了深重的灾难。我看过这样一个真实的故事。说是故事，是因为我未曾亲历过；但它是真实的。那是一个思想狂热的年代，除“四害”是政治任务，当时的“四害”是苍蝇、蚊子、老鼠和麻雀。把麻雀和老鼠、苍蝇等这些臭名昭著的东西相提并论，是因为觉得麻雀吃社员们辛辛苦苦种的粮食吧。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在这场轰轰烈烈的除“四害”群众运动中，人们剿除麻雀的方法多种多样。最匪夷所思，据说也最有效的办法是：全城人民一起敲盆，震耳欲聋的声音中，麻雀们被惊飞起，有的被吓破了胆，有的飞累了想下来，但又被巨大的声响赶上去。麻雀们有的被吓死了，有的被累死了。

当时消灭麻雀的宣传画

我生也晚，没有赶上这个“热血沸腾”、“激情澎湃”的年代，自然也无福亲自参与或观赏这个“壮观”的场面。所以上面所说的场面只能是听说的，难以想象，却能够想象。在人类思想狂热的时候，有什么做不出？

所幸的是后来有不少科学家提出，麻雀虽然吃一些粮食，但也捉庄稼里的害虫。把麻雀抓完了，庄稼里的害虫就无法治理了，这样才为麻雀平了反。

我佩服麻雀生命力的坚强。它们与人类为伍，却不幸地遭受人类任意的捕杀，还是顽强地活着，一代传一代。

麻雀作为一种鸟，在人的心目中它们的地位是低微的，就如同我在人群中那么低微一样。它们没有鲜艳的羽毛，没有高飞的能力，也没有动听的歌喉。它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小小鸟，“想要飞却怎么也飞不高”。

但是，俗话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麻雀也是一种生命啊，他们也是大自然中的一种精灵。它们之所以喜欢与人类亲近，因为它们是上苍赐予人类的好邻居！    2005/1/31

（本辑图片来源于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