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子山人文鼎盛,因为有这十大传统!
先导之声
南湖在武昌之南,所以有南湖之名。不过,在中国,叫南湖的地方也有不少,如吉林长春有南湖,浙江嘉兴有南湖,我所说的南湖,乃湖北武汉之一湖也。南湖之南乃狮子山,华中农业大学之所在也。南湖之东乃太阳山,中南民族大学之所在也。南湖之北乃桂子山,华中师范大学之所在也。南湖之西乃楚望台,中南财经政法大学老校区之所在也。不过,那是从前的南湖,现在的南湖已经缩小了最少一半,已不再广阔,亦不再浩渺了。据说从前的南湖是通长江的,而现在的南湖却远离长江,其间的距离至少在九公里以上。为什么呢?沧海桑田,寸土寸金,在武汉这样的大城市内环,又在城镇化的历史进程中,有什么办法呢?
从前,人们一说南湖,就是指武昌火车站以南的一大片地区,他说回南湖,你说住南湖之类的。估计这里早先是南湖的一部分,后来在这里建了一个南湖机场。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之前,武汉人出行的民用机场,主要就是这里。后来,政府把汉口王家墩军用机场争取民用之后,这里被开发成了有名的小区,其容量和环境都是少有的,估计在百万人以上,类似于一个广阔的花园。只是到了前几年,一下暴雨,水流不畅,南湖就涨水,并且也把整个小区变成了一个湖,有一年在一月时间过后水也不退,让我的朋友们进出只有坐船,很有一些狼狈。这就是从前的南湖,人类违背自然规律,占用湖床而变为人床,所带来的严重问题。据说在那之后,政府修建了连通南湖和长江的地下水道,相信以后不会再淹水了,也不怕再大的雨水了。不过,南湖缩水已给我们深刻的教训。
传说从前的南湖是广阔的,自现雄楚大道以南的区域,都是南湖,也就是说原来的南湖就在桂子山的边上,不说伸手可触,也是抬头可望,张口可吸也。而今的南湖已远离桂子山了,只有在田家炳的六楼以上,才可以远远地望见南湖的水面了。当然,华中师大还有南湖校区,也已被缩小了很多。也许正是因此,华中师大的校歌中,才以南湖为主要意象,以南湖之湖光山色为主色调,而让华师人想起从前,想起灵秀的南湖之波。
桂子山在南湖之北,东西狭长,有北皆长坡,北边犹如鸟头,而南边犹如孔雀之羽毛,朝南湖散开而去,直达湖岸。桂子山以桂树而闻名于江汉之间,当然也以桂花而香飘四海。不过,只有秋天才有开花,因为主要的品种并非四季桂,而是金桂、银桂之类的。这也是桂子山之所以四季分明的缘由。
桂子山人文鼎盛,已有百年以上的历史。自教会时代开始,就有大师出现,以至于今天。于我而言,已不太清楚百年之前有哪些名家,这在校史中皆有记载。据我所知,王忠祥、邢福义、黄曼君、刘守华、王先需、王庆生、陈建宪等,皆为一流大家,他们的为人与为学,在中国学术界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有着崇高的声望。可以说,桂子山已经形成了博大而久远的人文传统。不过,对于这种历史传统,也许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认识。在此,不妨谈一谈我个人的粗浅认识。
第一,尊师的传统。
这里的师,并非师范的师,而是老师的师,即许多老教师,名义上虽已退休,其实一直在发挥作用。原因在于各学科重视,不以是否退休为界。
第二,敬老的传统。
老人在这里是受到尊重的,无论是否自己的导师,在各学科都受到重视,形成了风气。如有人破坏,就会受到他者的鄙视。
第三,平和的传统。
为人朴实、平易、和气,老人们都是一生的坚持,直到今天。如有人自以为是,自我膨胀,飞扬跋扈,就会被人瞧不起。
第四,宽厚的传统。
宽以待人,严于律己,为师者皆是谦谦君子。如有人心胸狭小,意气用事,则会一生少有朋友。
第五,客观的传统。
前辈学者都是真正的学问家,以追求真理为目标,讲究事实求是,所以多半客观。如果有人过于主观,以自我为中心,且强加于人,则会成为孤家寡人,为他们所忽略。
第六,公正的传统。
学者们之间,也许对一些人和事有一些认识不同,但公道自在人心,看得清楚,认识明白,少有糊涂。时间一长,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
第七,以教为本位的传统。
这里的教,是指教师,师范大学以至于所有的大学,都应当以教师为本,而指导全校所有的工作。
第八,对话的传统。
桂子山上所存在的问题,皆以对话为解决方式,为此而多次展开全校性的大讨论。如果搞阴谋和文革那一套,则会让人鄙视之极,终至于晚节不保。
第九,求实、扎实的传统。
做学问不跟潮流,不搞形式主义,而是扎扎实实地研究,提出问题,并探讨解决问题的办法。
第十,坚持的传统。
真正的学者,都是几十年如一日地做学问,如刘守华老师研究故事学,陈建宪老师研究神话学,王忠祥老师研究易卜生,邢福义老师研究语法学,都是以一生追求,终至于有大的建树。
桂子山的传统是历代学者积累起来的,就像那大香樟树群,风雨一来,掉了几片叶子,或一些小枝,但整体还是粗壮的,伟岸的,挺立的。南湖之北的这一坐长山,不是太高,却很宽广;似乎没有山峰,却很厚实;不是太险,却经历了大的风雨,甚至冰霜,甚至洪水。而今,它口含珞喻大道而通光谷,为中国高科技而呐喊,也为万里长江的奔腾而鼓翅。同时,它的尾翎拖过雄楚大道,伸向南湖,以至于汤逊湖,以至于青龙山,以至于洞庭之洪波也。其气势之宏大,气象之广阔,气脉之雄厚,气血之充需,为一世上所少见,人间所少有也。
南湖之北,为桂子之山;桂子之北,为小洪之山;小洪山之北,乃珞珈之山;珞珈之北,乃楚天之台;楚天之北,为九峰之群山矣。
2021年6月30日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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