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申克式的自由

终于抽出时间又把电影看了一遍,对「真正的自由」有了触电般的理解和体会。

书中提到的「仿佛披着隐形的自由外衣」在电影中是借老Red之口在开篇就点出的精髓:「Like he had on an invisible coat that would shield him from this place.(仿佛身披隐形衣。)」而这个「隐形的外衣」就是我上边提到的「真正的自由」。也许Andy最终实现自由之身的计划不是在踏入监狱之前就成竹在胸的,但是代表着「真正自由」的「隐形外衣」却是早在被宣布无期的时候就牢牢地穿在了身上,再也没有脱下。下面我跟大家聊聊Andy是怎么身披铠甲,所向披靡,突出重围,终获自由的。

1. Motivation (动机)

其实包括Andy在内的新人在抵达肖申克的初夜,不管多么内心强大的人,心境大抵也是没差的,毕竟进入了一个可以预见的可能是永远都暗无天日的世界。那个被人用来打赌最先鬼哭狼嚎,不久便惨死狱中的Fat Ass,抓着栏杆拼命叫喊的那几句其实也正是Andy心里的台词:「Please! I ain't supposed to be here. Not me!(求求你!我不该来这的!不应该是我!)」Andy无罪,赤裸裸地坐了冤狱,他比任何人都强烈地知道自己本不属于这里。但他跟那个胖子的区别在于,他选择默不作声,一是因为叫唤了不仅于事无补,反而死得更快,另外更重要的是他高速运转的智商和情商已经开始工作——He has a plan already!

从一开始就打定主义要离开这个本不属于他的世界就是他的动机。我们生活中经常说的词是「动力」,我一直对这个词汇没什么好感是因为,动力往往是一个身外之物,是我们懒惰的时候用来抽自己的鞭子,简单粗暴有效率但是不长久,使得多了最后也就变成挠痒痒,失去效力(比如父母告诉你好好弹钢琴,每天一小时就奖励你10块钱,别看你一开始活蹦乱跳的,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不出不长的一段时间,你就发现你竟然有一天也视金钱如粪土了)。而动机却被我们经常使用在「杀人动机」这个组合里,导致这个高级词汇被附上了负面含义。动机和动力的区别就在于,它使劲使由内而外的,从你能量最核心的地方发力,驱使你向一个你向往的目标前进。这个过程你可能会疲倦,可能会力竭,但你体会到的,疲倦就是疲倦,力竭就是力竭,你不会因疲倦或力竭而放弃努力,你不会因疲倦或力竭而意志消沉。因为动机告诉你,这些只是实现目标的一部分,仅此而已。相反,你会越挫越勇,因为这些经历都是在标记你已经离目标越发靠近了。而动力,只会消耗你的能量,摧毁你的意志。

实现「真正的自由」第一步,找到你的「动机」——即那个你十分笃定,没有丝毫怀疑的想法和念头。

「世界上有些地方,石墙是关不住的,它在人的心里,没有人可以触碰到。」

2. Perseverance (毅力)

一般来讲,有了动机,毅力就是打包赠送的一个礼物。但还是有必要要强调一下真正的毅力是什么,不是简单一句坚持下去而已,毅力应该有一个更为明确的可操作性定义,那就是「No breaking point」。当Tommy(高考过关的那个帅小伙)因自己而死,Tony被关禁闭长达一个月之久之后,所有人都以为他可能要了结自己了。Red的解释是:「每个人都有自己承受的底线(breaking point)。」 但是毅力可不是这么回事儿。毅力没有设限,毅力没有高低,毅力就是「keep trying」。当你有幸实现目标的时候,也并不是毅力殆尽的时候,毅力还是好端端地作为你的一个特质存在着。你完成目标后也许感到累了,需要休息,休息就好了。但当下一个动机出现的时候,毅力会继续做你的神助攻,不会因为之前使了一半,现在只剩一半了。

这也是Andy在答应帮助Tommy备考之前对他说的话:「Because we do this, we do it all the way, a hundred percent, nothing half-assed.」 你听到了么?不是半个屁股,而是要使出一个屁股的劲儿!所以不要总说拿出三五成力自己就能怎样怎样,毅力就是这么被你玩儿坏的。

3. Knowledge (知识)

知识的获取根本不牵扯智商的问题,就是一个积累的过程;知识就是一些你活在这个世界上拿来用的工具,就是你在游戏里获得的装备。前人都已经为你省去了探索的步骤,拿来主义你还嫌费事儿可真是太娇气了。用点心获取一些动机驱动过程中所可能会使用到的,我们现在常说的「技能」。你真的不能指望自己空手套白狼,这不合理,知识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你使用,你偏不使,你觉得合理么?

我们来看看啊,Andy在整个布局中都使用了哪些技能:

a. 本专业知识(也就是他对于银行了然于心的一切)
b. 地质学知识(肖申克的墙原来是可动摇的)
c. 雕刻技能(掩人耳目)
d. 记忆力(张口就来圣经的篇章,迷惑敌人)
e. 边角料知识(被逼着进行口部性行为时,恐吓敌人)
f. ...(印象中还有,一时想不起来了,欢迎补充)

知识就是力量,这话真是一点都没错。

4. 整合

有了上述这些要点,你离「真正的自由」,真的不远了。

你拥有的这些,动机,毅力,知识,都是能让你披着隐形外衣的必要条件,也就是制作隐形外衣所需的原材料。当这些材料都备齐的时候,你就要开始织毛衣了,也就是建立你自己的系统。这个系统是你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说话,行事,感受,等种种经历的参考系。由于不可避免地我们总是要试图融入所在的生活的,往大了说就是社会,往小了说就是圈子,我们不希望过于特立独行,以便不要成为异类和身边的人群差得太远,时间久了,我们就被外界「体制化」了。正如可怜的小老头Brooks的自杀,还有Red对「希望」的死心,他们为了让自己所谓更舒服地在当下所在的环境中生活,选择了「被体制化」,当真的自由来到的时候,他们反而成了自由的「囚犯」。所以为了保持自由(如果这是你追求的),你不能总是被动地为了所生活的环境修改自己的系统(在你的系统是健康的前提下),而要让这层隐形的外衣保护你不要过多地为了外界形形色色的rule(规则)而牺牲自己的自由。

你有你自己的系统,这就是你拥有自由的本钱。好好呵护它,定期修正它,不停浇灌它,时时打磨它。你自己的系统越趋向完整,你就拥有越多的自由,外界的规则都可以为你所用,而不是你被牵着鼻子走。

电影中Andy在解禁(由于外放音乐被禁闭)之后,跟一群狱友的一段话(相信也是很多人心中的经典台词)非常贴切地道出了上文的心声:

Here’s where it makes the most sense. You need it so you don't forget. Forget that there are place in the world that aren’t made out of stone. That there’s a---there’s a---there’s something inside that’s yours, that they can’touch.

这才是音乐意义所在。你需要它,因为这样你就不会忘记。不会忘记世界上有些地方石墙是关不住的,它在人的心里,没有人可以触碰到。

请穿上你隐形的自由外衣,飞起。

电影真是个好东西

短短三两个小时

就能让我们脑子里想这么多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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