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夜读】辽宁《牡丹》作者•王卫生 主播•孙春苓
文/王卫生
春天到了，又是赏花季节，我前往近郊的牡丹园一游。
我出门时带了望远镜，远远地，选一高地，我用望远镜看去。昨夜一场毛毛雨，今天，太阳一照，便有雾霭生成，在镜子里，那雾霭尤其分明，一丝一缕，缓缓升腾。距园子尚远，看那花们朦胧一片，却也颇解风情，摇曳着，舞美人一般。
到牡丹园去，我是查了天气预报的，东风一级，我便选择了西边的藤草小径前去，果然，离园子尚有百步之遥，便有春风送香，一阵淡、一阵浓，又一阵，似乎又裹挟了一些其它什么味道，扑鼻而来，但又说不清道不明。
我且闻且行，到了园子门口，才发现，有穿防护服的人，正在园子门口喷84药水，花香之中，夹着的，想必是此药味了。
牡丹园有几十亩地大，位于一大片拆迁工地之间，听说这里要建一个万户高档小区，没有拆园子，我猜想，大概是预留的，要与高档建筑配套的吧。园内有大掤，也有露天花圃，花中木本的栽在露天；禾本的，栽在棚内。我来时，花开正浓，满目色彩，争奇斗艳。偶有蜜蜂，逡巡花间。因为不是周末，所以游人稀少。
牡丹花，其所以能稳稳坐定花王之宝座，概因其花头大又繁复，且色泽浓艳，其中的姚黄魏紫，花瓣裹着花瓣，竟然难以数得清层次。园内，最多的是红花，其次黄的、白的、紫的，甚至有极其罕见的绿牡丹。
我来时，不唯带有望远镜，还有放大镜，我把镜片贴近了花看，这时奇迹出现了，用肉眼看着色彩均匀的花瓣，此刻，凸现了纹路，丝丝缕缕，若隐若现，其中夹杂着斑点。
看着看着，我似乎感觉到，这纹路倒有点像咱们人类的文字，不唯横平竖直有，点划钩捺有，甚至还有枯笔、虚笔。
曾听一位学生物的朋友介绍：植物看似哑巴，其实它们也是有语言的。叶片上的脉胳，花瓣上的纹路、斑点，就是它们的语言。雨水的枯或盈、肥力的欠或丰，以及气候暑寒等等产生的影响，都藏在脉络之中，能读懂个中三昧，方称得上花之知音。
我为我修行的浅薄而羞愧，但也为能管窥豹斑而窃喜。
且行且观，为美所震撼，我深深的呼吸着令人陶醉的空气。
就在我准备离去之时，园工们开始浇水了，他们拿着喷壶，朝着花们淋去。立时，便有无数大小彩虹笼了花头。花头吃了水，头重脚轻，醉了似地，俯仰于天地间。
离开园子很远了，我还不时回头观望。心里想：当年被武则天贬到洛阳的牡丹们，终于被平反了，又回到了古城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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