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章运动［支持全民请愿书群众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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宪章运动
［支持全民请愿书群众大会］[228]
宪章派委员会上星期二［注：1848年1月11日。——编者注］在伦敦为通过全民请愿书召开了第四次群众大会。朱利安·哈尼先生任主席。代表宪章派中央委员会[229]的克拉克先生和狄克逊先生，麦克尔士菲尔德区的威斯特，斯克尔顿、基恩和富塞尔先后发言。但是，这天晚上的主要发言人是哈尼和琼斯。下面是他们的讲话摘录：
厄内斯特·琼斯先生。——我们在这里集会，为的是敦促通过一项反政府的非常法，为的是施加外部压力，这种压力甚至会把可怜的小约翰·罗素勋爵压成一个国家活动家。我们需要这种外部压力，［注：这句话是恩格斯加的。——编者注］因为目前这个议会无疑是我们过去的所有议会中最仇视工人的。（有个人喊：不是，不是！）有人说“不是”。但是我再说一遍，从来还没有一个特权阶级象我们的资产阶级那样，如此敌视工人。（赞同声）它从左边击溃贵族，从右边击溃民主派，并在他们的废墟上建立了自己的宝座。我决不是想使贵族复兴。不！不要去碰被压伤的蛇，它会咬伤想把它治好的人的手……在贵族的统治下，劳动阶级是尚能吃饱的奴隶；而维护资产阶级的先生，在你们的统治下，他们是快要饿死的奴隶。［注：在琼斯的发言中，这句话的措词如下：“在封建制度下，人民是尚能吃饱的奴隶；先生，在你们的统治下，他们是瘦弱的奴隶。”——编者注］（掌声如雷）
因为我们的议会比任何时候都更是资产阶级的，从而比任何时候都更是敌视我们，组织反抗的时候到来了。而且人民是知道这一点的……我们也增加我们的军队；宪章运动的老近卫军又踏上光荣的战场。我们也征集自己的民军——几百万赫罗泰。我们也加强我们的“国防”：心中的大无畏精神，自己队伍中的纪律，行动中的一致！（热烈鼓掌）
但是，到会的也有这样一些先生，他们对这一切感到不满足，他们声称，几百万坚决的、组织良好的和完全自觉的人，还不足以争得宪章……这些先生号召人民致富，硬说到那时人民就自由了。而我要告诉你们：你们必须争得自由，那时你们才会富裕！（鼓掌）
……要你们富裕起来！不过，怎样致富？是在习艺所，还是在监狱？或者，你们能在贵族狩猎的禁苑内致富？或者，每周拿六先令（八法郎）就能富裕？或者，在饥饿的爱尔兰的墓地上？（鼓掌）把这个告诉被抛在街头的曼彻斯特工人或两万失业的布莱德弗德人吧！把这个告诉倒在自己那间被地主［注：“地主”一词是恩格斯加的。——编者注］焚毁了的茅屋旁就要饿死的爱尔兰农民吧！试把这个告诉站在格罗夫纳广场贵族大门口的乞丐吧！你们干脆对他说：他应当继续做奴隶；但是在要他致富时别侮辱他穷！我知道，你们将引用我们光荣的土地共用社[230]来证明人民可以富裕起来……莫非你们真的以为政府会让你们自由行动吗？……这个共用社拯救了五万户，使之免于破产，但你们要相信，如果你们不争得政治权力，议会就要阻挠你们建立其他这样的共用社！……但愿共用社的成员回想一下自己的祖先即曾经拥有土地的英国自耕农的命运。他们是怎样失去土地的？捐税把他们压垮了。
……好吧！聚钱吧，养活民军需要钱，扩充军队需要钱！你们的钱！［注：“你们的钱！”这句话是恩格斯加的。——编者注］建筑新的宫殿，建立新的主教管区，养活未来的王室子孙，需要你们的钱！聚钱吧，把自己变成资产者，瞧吧，那时资产阶级就不再在你们面前发抖了！［注：这句话是恩格斯加的。——编者注］聚钱——这种不能实现的事似乎就是你们唯一的拯救手段！可是为什么不谈选举，不谈我们在诺定昂的有重要意义的胜利[231]，不谈我们的组织，不谈我们的全民请愿……和全国公会的筹备工作？
……不，我的朋友们，首先我们需要选举权……而你们，伦敦人，为争取选举权能够比你们地方上的兄弟做得更多……我们勇敢的北方人离这里很远；他们的呼声早在到达议会以前就已消失，况且无数的军营和军事哨所把他们同议会隔开了。而你们，伦敦的居民，有可能亲自敲打圣斯蒂凡[232]的大门，一直敲到你们的享有特权的债务人心惊胆战地把几个世纪以来欠你们的债还清为止！使劲地敲，正义不胜，决不停止！（掌声如雷）
朱利安·哈尼先生。——我们在这里集会，为的是通过递交议会的请愿书……但是，我们既不要求怜悯，也不要求发慈悲。即使我们能低首下心地这样做，那我们也会知道，对于我们的压迫者的慈悲是没有什么可指望的……我们的祖先不就是没有央求暴君发慈悲而从查理一世这个背叛者的压制下获得解放了吗？美国人也是没有央求慈悲就抛掉了自己的桎梏。法国人民也是没有哀求慈悲就推翻了封建主义、教会和君主专制的暴虐统治。（热烈鼓掌）
不，如果我们去恳求资本的恩典，这是徒劳的。我们的一切请愿如果没有其他措施配合，将会一无所获。从一开始我们就不要求恩典，我们要求正义。我们不仅用自己的请愿，而且用自己的鼓动，自己的已经开始使议会中的资产者惶惶不安的组织来要求正义。可见，在国内不要停止鼓动，因为你们一停止鼓动，你们的一切请愿都将成为空话。
……的确，为这一斗争的目的而奋斗是值得的。看看你们祖先用双手的力量建立并用他们的鲜血巩固起来的这个大帝国；……看看这个拥有一亿六千万居民、占地球面积六分之一的帝国，太阳不落[233]的帝国。你们这些千百万平方英里的占领者和所有者居然没有一英尺自己的土地？这个美丽帝国的千百万继承者居然饿得要死？它的成千上万的居民居然没有能够躲避冬季严寒的栖身之处？不列颠帝国境内生产各种各样的财富，有天然产品，也有工业品……我们的工厂引起了全世界的惊讶和忌妒。我们的手工业者、我们的农民、我们的水手以灵巧、勤奋、大胆而驰名天下。宏伟事业和繁荣昌盛的一切因素都具备，可是你们却为贫穷所困。这个帝国按理说是全体人民的财产，而不是一小撮游手好闲者、投机分子和享有特权者的财产。难道它不值得花费力量去夺取吗？你们通过宪章去夺取它吧！（鼓掌）如果僭位者要你们拿起武器去保卫国家，只要你们没有得到你们那份所得利益，你们就拒绝他们……如果你们武装起来，那么，什么样的命运在等待着你们呢？请记住不久前因拒绝服从而在印度被枪决的那个可怜的士兵，这就是你们应得的份额。请拿这个同威灵顿公爵从国库中取得的二百五十万镑（六千万法郎）巨款比一比，这就是贵族应得的份额。
好吧！如果贵族担心自己的领地，那就让他们为保卫自己的领地去厮杀吧！如果教会害怕失去自己的大宗收入，那就让牧师和主教拿起武器吧！如果交易所街[234]的高利贷者和掠夺者为自己的资本担忧，那就让他们去保护资本吧！如果工厂主、商人害怕抢劫，那就让他们拿起武器并为自己的财产战斗吧！……可是你们，来自人民的人，工作繁重而且工资菲薄的劳动儿女，无家可归的受特权支配的人，你们没有土地，没有收入，不收租，不收什一税，没有国家有价证券，没有股票，没有利润，没有高利贷利息，没有选举权，君主既不保证你们安全，又不让你们受保护法的保护——你们应当为另一种事业战斗或者根本不战斗！（高呼“好极了”）如果你们必须战斗，那就为自己而战斗。（鼓掌）当贵族、牧师或资产者要求你们去打仗，你们就回答他们：没有投票权就不拿武器！某些骗子和蠢人在侈谈国防；对于宪章派来说，国防的唯一意思就是：土地归全体人民，给每个人住房，给每个人投票权，给每个人枪！（掌声如雷）
因为我们的议会比任何时候都更是资产阶级的，从而比任何时候都更是敌视我们，组织反抗的时候到来了。而且人民是知道这一点的……我们也增加我们的军队；宪章运动的老近卫军又踏上光荣的战场。我们也征集自己的民军——几百万赫罗泰。我们也加强我们的“国防”：心中的大无畏精神，自己队伍中的纪律，行动中的一致！（热烈鼓掌）
但是，到会的也有这样一些先生，他们对这一切感到不满足，他们声称，几百万坚决的、组织良好的和完全自觉的人，还不足以争得宪章……这些先生号召人民致富，硬说到那时人民就自由了。而我要告诉你们：你们必须争得自由，那时你们才会富裕！（鼓掌）
……要你们富裕起来！不过，怎样致富？是在习艺所，还是在监狱？或者，你们能在贵族狩猎的禁苑内致富？或者，每周拿六先令（八法郎）就能富裕？或者，在饥饿的爱尔兰的墓地上？（鼓掌）把这个告诉被抛在街头的曼彻斯特工人或两万失业的布莱德弗德人吧！把这个告诉倒在自己那间被地主［注：“地主”一词是恩格斯加的。——编者注］焚毁了的茅屋旁就要饿死的爱尔兰农民吧！试把这个告诉站在格罗夫纳广场贵族大门口的乞丐吧！你们干脆对他说：他应当继续做奴隶；但是在要他致富时别侮辱他穷！我知道，你们将引用我们光荣的土地共用社[230]来证明人民可以富裕起来……莫非你们真的以为政府会让你们自由行动吗？……这个共用社拯救了五万户，使之免于破产，但你们要相信，如果你们不争得政治权力，议会就要阻挠你们建立其他这样的共用社！……但愿共用社的成员回想一下自己的祖先即曾经拥有土地的英国自耕农的命运。他们是怎样失去土地的？捐税把他们压垮了。
……好吧！聚钱吧，养活民军需要钱，扩充军队需要钱！你们的钱！［注：“你们的钱！”这句话是恩格斯加的。——编者注］建筑新的宫殿，建立新的主教管区，养活未来的王室子孙，需要你们的钱！聚钱吧，把自己变成资产者，瞧吧，那时资产阶级就不再在你们面前发抖了！［注：这句话是恩格斯加的。——编者注］聚钱——这种不能实现的事似乎就是你们唯一的拯救手段！可是为什么不谈选举，不谈我们在诺定昂的有重要意义的胜利[231]，不谈我们的组织，不谈我们的全民请愿……和全国公会的筹备工作？
……不，我的朋友们，首先我们需要选举权……而你们，伦敦人，为争取选举权能够比你们地方上的兄弟做得更多……我们勇敢的北方人离这里很远；他们的呼声早在到达议会以前就已消失，况且无数的军营和军事哨所把他们同议会隔开了。而你们，伦敦的居民，有可能亲自敲打圣斯蒂凡[232]的大门，一直敲到你们的享有特权的债务人心惊胆战地把几个世纪以来欠你们的债还清为止！使劲地敲，正义不胜，决不停止！（掌声如雷）
朱利安·哈尼先生。——我们在这里集会，为的是通过递交议会的请愿书……但是，我们既不要求怜悯，也不要求发慈悲。即使我们能低首下心地这样做，那我们也会知道，对于我们的压迫者的慈悲是没有什么可指望的……我们的祖先不就是没有央求暴君发慈悲而从查理一世这个背叛者的压制下获得解放了吗？美国人也是没有央求慈悲就抛掉了自己的桎梏。法国人民也是没有哀求慈悲就推翻了封建主义、教会和君主专制的暴虐统治。（热烈鼓掌）
不，如果我们去恳求资本的恩典，这是徒劳的。我们的一切请愿如果没有其他措施配合，将会一无所获。从一开始我们就不要求恩典，我们要求正义。我们不仅用自己的请愿，而且用自己的鼓动，自己的已经开始使议会中的资产者惶惶不安的组织来要求正义。可见，在国内不要停止鼓动，因为你们一停止鼓动，你们的一切请愿都将成为空话。
……的确，为这一斗争的目的而奋斗是值得的。看看你们祖先用双手的力量建立并用他们的鲜血巩固起来的这个大帝国；……看看这个拥有一亿六千万居民、占地球面积六分之一的帝国，太阳不落[233]的帝国。你们这些千百万平方英里的占领者和所有者居然没有一英尺自己的土地？这个美丽帝国的千百万继承者居然饿得要死？它的成千上万的居民居然没有能够躲避冬季严寒的栖身之处？不列颠帝国境内生产各种各样的财富，有天然产品，也有工业品……我们的工厂引起了全世界的惊讶和忌妒。我们的手工业者、我们的农民、我们的水手以灵巧、勤奋、大胆而驰名天下。宏伟事业和繁荣昌盛的一切因素都具备，可是你们却为贫穷所困。这个帝国按理说是全体人民的财产，而不是一小撮游手好闲者、投机分子和享有特权者的财产。难道它不值得花费力量去夺取吗？你们通过宪章去夺取它吧！（鼓掌）如果僭位者要你们拿起武器去保卫国家，只要你们没有得到你们那份所得利益，你们就拒绝他们……如果你们武装起来，那么，什么样的命运在等待着你们呢？请记住不久前因拒绝服从而在印度被枪决的那个可怜的士兵，这就是你们应得的份额。请拿这个同威灵顿公爵从国库中取得的二百五十万镑（六千万法郎）巨款比一比，这就是贵族应得的份额。
好吧！如果贵族担心自己的领地，那就让他们为保卫自己的领地去厮杀吧！如果教会害怕失去自己的大宗收入，那就让牧师和主教拿起武器吧！如果交易所街[234]的高利贷者和掠夺者为自己的资本担忧，那就让他们去保护资本吧！如果工厂主、商人害怕抢劫，那就让他们拿起武器并为自己的财产战斗吧！……可是你们，来自人民的人，工作繁重而且工资菲薄的劳动儿女，无家可归的受特权支配的人，你们没有土地，没有收入，不收租，不收什一税，没有国家有价证券，没有股票，没有利润，没有高利贷利息，没有选举权，君主既不保证你们安全，又不让你们受保护法的保护——你们应当为另一种事业战斗或者根本不战斗！（高呼“好极了”）如果你们必须战斗，那就为自己而战斗。（鼓掌）当贵族、牧师或资产者要求你们去打仗，你们就回答他们：没有投票权就不拿武器！某些骗子和蠢人在侈谈国防；对于宪章派来说，国防的唯一意思就是：土地归全体人民，给每个人住房，给每个人投票权，给每个人枪！（掌声如雷）
| 弗·恩格斯写于1848年1月16—18日 载于1848年1月19日《改革报》，未署名 原文是法文 |
注释：
[228]恩格斯在这篇通讯中记述了宪章派为通过全民请愿书而召开的群众大会。文章所引的哈尼和琼斯的讲话摘录，引自1848年1月15日《北极星报》第534号发表的报告，恩格斯在引用时作了一些删节，在不少地方自己作了转述。看来，《改革报》编辑部把恩格斯所提供的文章删去了一部分，并在下面三段中使用了该文所包含的事实和观点：
“我们已经提醒我们的读者注意宪章派的鼓动。《改革报》是目前唯一对这个广泛的组织表示关切的法国报纸。这个组织的力量和毅力与日俱增，它必不可免地将在一定的时机推翻英国寡头政治的怪异大厦。
今天我们刊登了宪章派两位主要发言人厄·琼斯先生和乔·哈尼先生的讲话。读了这两篇讲话，便可确信群众的愤怒已达到何等程度，便可理解群众那种迫使罗伯特·皮尔呈请辞职的失望情绪，虽然他为减轻人民负担做了在他之前的任何一届内阁连想都没有想做的事。
为了充分理解我们所引用的两篇讲话的意义和作用，应当想起特权阶级妄图用最近可能有人入侵的谣言来诱使人民走上歧途。他们不是提出在伦敦周围构筑碉堡，而是想大量扩充常备军。这还是老一套。他们想用对付巴黎人的方法来对付英国人。现在我们看到，人民是怎样回答这些暗示的。我们让通讯员来说吧！”——第406页。
[229]指1840年7月成立的宪章派全国协会执行委员会。协会是工人运动史上第一个全国性的群众性的无产阶级政党，在宪章运动高涨年代会员达到五万人。协会是许多政治运动和召开宪章主义公会的倡议者。但是，在它的活动中缺乏思想上和政治上的一致性，组织上相当涣散。1848年宪章派失败和协会队伍分裂后，它丧失了群众组织的性质，但是它在革命的宪章派的领导之下进行了在社会主义基础上复兴宪章运动的斗争。协会于1858年完全停止活动。——第406页。
[230]土地共用社是1845年根据奥康瑙尔的倡议创办的，一直存在到1848年。共用社的宗旨是用征集的资金购买土地，并把土地分成小块以优惠的条件出租给工人股东。土地共用社的活动的积极方面是表示——在请愿书和印刷的宣传品上——反对贵族对土地占有的垄断。但是，关于通过让工人回到土地上去的办法可以使工人不受剥削，减少失业等等的思想，具有空想的性质。共用社的活动没有取得实际的成果。——第407页。
[231]指宪章派的领袖菲格斯·奥康瑙尔和许多激进的活动家于1847年8月5日在诺定昂进行的选举中被选进议会。——第407页。
[232]指圣斯蒂凡教堂（St．Stephen’s Chapel），从1547年起，下院的会议就在此举行。——第408页。
[233]在哈尼的讲话中使用了西班牙国王和德国皇帝查理五世的一些同时代人关于国王的领地的用语：“太阳不落”的领地。——第408页。
[234]交易所街（Change-Alley）是伦敦的一条街道，南海商业金融公司管理机关的所在地。它是经营各种金融业务和投机生意的主要场所之一。——第40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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