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易系列谈之三

我们讨论的易学是后世广义的易学,是融易卦、五行、天干、地支为一体的大杂烩。因此我们便迈不过“五行”和“殷商”这个坎。因此,我们要暂时撇下伏羲和周文王,谈一谈黄帝和殷商。

商朝,建立于公元前1600年左右。自商汤灭夏,建立王朝之后,前期曾多次迁都,到盘庚在位时,定都于於殷(今河南安阳),并固定了下来,从此商朝也称殷商。盘庚迁殷以后,商朝社会的经济进一步发展。直至武丁即位以后,商四出讨伐,征服了周围许多小国,扩大了领土,商朝这时的国力达到鼎盛时期。

武丁死后,商朝逐渐开始衰落了下来。商代最后一个王——帝辛(商纣王)由于连年发动大型战争和大规地模建建造琼宫瑶台,大量耗费社会的人力与资财,大兴土木,就像秦朝一样,导致促使社会矛盾激化。周武王联合羌、髳、卢等部落,共同讨伐商王纣,一直打到了朝歌(今河南鹤壁市淇县)。奴隶们不愿意为荒淫无度的纣王去卖命,于是纷纷倒戈于周。着就是历史上所称的牧野之战。这场牧野之战后,纣王自焚,商朝从此灭亡。

商朝灭亡,殷商的王族箕子不愿臣服于周,于是率领部分殷民北迁,建立朝鲜国,史称箕氏朝鲜。 西汉初期,燕王卢绾部将卫满灭掉箕氏朝鲜。

周武王分封诸侯时,仍然封纣王的儿子武庚于殷,以奉其宗祀。武王死后,武庚叛乱,被周公杀死。另封未卷入叛乱的、曾降周的纣王的庶兄微子启于商朝旧都商丘,建国号宋,以奉商朝的宗祀。在周朝,宋国也常常自称“商”。战国时(公元前286年),宋亡于齐。

在商人自己的描述中,他们是华夏民族的第二个王朝,第一个便是大禹开创的夏王朝。商人传说,他们的始祖参与了大禹家族的治水事业,目睹了第一王朝的兴起。商人起源于于山东半岛南部,并逐渐西迁。到了夏王朝建立的时代,商人已经在河南大平原辗转迁徙了很多次。

在现实生活里,商族人最明显的特征,就是驯养水牛和驯服大象。四千多年前气候温暖湿润,水牛和大象都进入了黄河下游地区。那时的商人开始驯养水牛和大象,并离开家园,过起了和那个时代多数部落不同的迁徙生活。汉字“为”,在甲骨文中,便是一个人牵着大象的造型,可见商人对驾驭大象的印象之深。

为,甲骨文

(又,抓、牵)

(象),表示牵象驯化。而河南的简称为“豫”,是不是也与此有关呢,尚待研究。

借助水牛和大象提供的迁徙能力,商人游走在黄河下游平原上,他们观察到各个部落或邦国的物产有很大差别,于是他们就开始贩运经商(这也是后世把从事贸易活动的人,称为商人的由来),“牵车牛远服贾”(《尚书·周书·康诰》)。他们活动范围东到山东半岛,西到豫西山地,南到大别山区,纵横上千里。在中国的上古时代,还没有哪个民族有如此广阔的活动空间。

经商需要发达的数学计算、信息记录能力。商人因此逐渐发明了文字。原始文字萌芽于山东半岛,最早是陶器上面的象形符号,那里也是商人的故乡,所以他们在辗转经商的生涯里,充分完善了书面记录能力,使文字可以如实记录语言。这个技术,直接造就了数千年的中国文明。

甲骨文发现地——河南安阳小屯村

迁徙和经商的风险,也使商人格外重视预测之术。商人摸索出了一套用牛、羊、鹿的肩胛骨获取神意的技术:用烧红的石锥在骨头上灼出裂纹,根据裂纹的走向判断神的预告。由于长期生活在水乡,他们还开始用乌龟的甲壳占卜,据说这比牛骨头更灵验。他们还用自己发明的文字,把给神明的提问刻在卜骨上,这样,神就不会误解占卜人的意思了,给出的结果也会更准确。后世发现的商人文字都是刻在卜骨卜甲上面的,所以就叫甲骨文。

堆积着大量甲骨的窖穴

长期的迁徙漫游,使商人产生了一套全新的观念和信仰。与其他部落和邦国崇拜自己生息之地的山川、土地、河流之神不同,商人崇拜一个全知全能的最高神——帝。这个帝高居在天上,主导着大地上的一切众神和人类。而商族才是“帝”唯一亲睐、保佑的种族。

帝,甲骨文

的“帝”字,由四或六条相交于一点的线段组成,象征“帝”是天地六合、人鬼万物的唯一中心。“帝”的字头

,也用在了代表神怪的“龙”

和“凤”

,它们都分享一点“帝”授予的神力。当然,离帝最近的就是“商”了。它的字形,

是一个“帝”立在大门之上,象征帝监护之下的家族。有些甲骨文里,“商”字有两个左右对称的“帝”,

是专门用作人名的,当然,只有王族能叫这种名字。

驯养水牛和大象,喜欢迁徙,善于经商,崇尚武力,崇信占卜,崇拜鬼神和上帝,这是商人的真实写照。

我们从殷商的文化中确实找不到易卦的影子,因此,只能很遗憾的说,商人不是伏羲的传人,商人没有传承伏羲的文化。殷商文化的具体内容我们无从可知,因为自周兴起后,殷商文化就一直处于被打压和被边缘化的地位。而当春秋末期,周王室势力衰微,殷商文化才借机重新兴起,成为了所谓与“官府文化”对抗的“民间文化”的主流,成为了道家、墨家、法家、阴阳家等的渊源。不过这已经是殷商灭国后八百年的事情了。

夕阳下的殷墟,无言地诉说着不被人知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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