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菜

      四月进入中旬，天雨初晴，正是栽瓜点豆种菜的好时节。

      周六回老家前，妻子买了西红柿苗4棵、黄瓜苗5棵、丝瓜苗2棵、苦瓜苗2棵、红薯苗18棵，豇豆籽、南瓜籽、大豇豆籽各一包，——趁着地里墒情好，往院子里那片空地上种些菜。

      父亲说，他已经往地里种上了茄子和绿辣子。我们带回来的这些，得要计划着点种了。

      院子里，已经被甬道分成了左右两半。右边的地里长着蒜苗、香菜、青菜、菜籽、韭菜、葱，葱葱笼笼的。半年多来，我们每次回来，都要割一拨子，拿大大小小的塑料袋子装，简直吃不急嘛！

      土地真是太朴实可爱了，它从来不会亏待人的，几棵菜苗就管你吃都吃不完。

      为了美观，父亲又往边角地方栽了两棵红枫，一棵石榴树，还有好几种我们叫不出名字的花木。——院子在日渐变得丰富起来，连蜂蝶鸟儿也都喜欢来这里玩耍打闹了。

      左边那片地里，暂时空着，只在最南边有一棵花树，暗红的叶子很繁密，约一人多高。北边栅栏处栽了一棵石榴树，打算要在大门入口两侧再各栽一株紫藤的，想让它们互相对向生长，然后衔接起来，最好能在这里撑成一个绿棚子。想一想，日头正猛烈的夏日中午，坐在这绿棚子底下，喝个茶，聊个天，下个棋，该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啊！

      我们带回来的菜苗菜籽，主要栽在西边这块地里。地里还有不少的小石头，都鸡蛋那么大，需要捡出来。

      妻子得了岳父岳母种菜的家传，她拿锄头把地里拉处一道一道的畦子，“种菜也要爱好，看起来美观，菜也好长。”

      看她细致的样子，很是享受这样劳动。我们小的时候，地里的活儿干得实在太多了，早已腻烦的不行。一听到下地干活，就脑壳儿疼。不是装病害牙疼，就是说老师布置作业多，得赶快完成。反正，能偷懒的招数都耍遍了，还是没逃离大量的地里劳动。那时候，听老师在课堂上说“劳动成为人们的需要”时，我们的牙齿差点儿没掉下来，大家都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我们宁愿一辈子不再有这样的需要！”

      真的，那时候锄麦子割麦子浇玉米，不住地直起腰抬着头眼巴巴的看着前边，可是地头急忙总也到不了。现在，就这么一小块地了，可以细细捯饬，反倒觉得过不了瘾：还没怎么动，就差不多了。

      那么一点儿菜苗，又那么一点儿地，我们七八个人在里边忙活，挖的，栽的，浇水的；还可以轮流腾出两个人在屋子里打乒乓球。院子里热热闹闹的一片。

       “物以稀为贵。”你看时间到了月底年前的时候，我们就觉得紧了步子。地不多的时候，我们就觉得希贵了，院子外面坎边儿上，也种上了几溜菜。丝瓜和苦瓜，给找了两处，挖了个小坑分别栽上。

      看来，什么东西都是一样的道理：适当的量就是最合适的，有一种享受中的快乐。少量的体力劳动，现在还真成了我们的需要：出一身汗，弄两脚泥，听说能有效治疗高血脂呢。

      种菜，打球，时间过得好快。看着整理好的菜地，心里满是喜悦和期待：下个礼拜回来，地里就又有一层新绿了。

      种点菜，弄点花草，其实还是有着特别的心思：一到周末，就想回来，看看花草发芽了没有长高了没有；看看菜长出来了没有，要不要浇水除草。

      种菜，其实种的是乡思。让家的感受长进心灵里头。

      晚上回到家里，妻子还忙着在网上搜豇豆架子买。我们那时候都是自己用竹竿自己绑架子，现在流行在网上买自己需要的高低尺寸的。听说是PVC实心的，只要简易安装一下就可以直接使用，而且还是可以多年重复使用的。社会真的发展了，种菜也有了配套设施，我们可以在娱乐中忙点儿正经事情。

（作者简介:陈启,陕西西安人。乒乓球初级爱好者，写作初级爱好者。散文《吃麦饭》入编《2019年中考冲刺卷陕西语文专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