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亩方塘】低处的生活
低处的生活
杜小军
1
有四五年了，我的生活轨迹转动在一辆自行车上。其中有匆匆而来一掠而去的影子，也有慢慢腾腾，欲走却留的迟疑。当时间充许条件充分时我会边走边看，观察观察红男绿女，体味体味百态世象。以前的北联院门口翻来捡去最后迟迟疑疑决定买了大葱白菜然后匆匆离去的大姐肯定是从乡下来城里谋生的。要不然谁会在金贵的中午为了几毛钱浪费时间呢?每个人之所以这样做事那样行事是有自己的原因的，凡存在的就是合理的。穿的干净整齐动作缓慢买完糜面馍馍然后跺着悠闲的步子离开的大叔是十足的退休老干部范儿。因为在职场滚，摸，爬，跌中走过并经过大风大浪后繁华落幕，尘埃己定的人才有一副宠辱不惊，闲庭信步的从容。手拉手走过的青年男女似乎是刚刚订婚对前途充满憧憬的情侣……
滚滚红尘，红男绿女，你来我往，年年如此，岁岁一样。有人带着目的匆匆而来，也有人怀着失望疲惫而去。一座院落，在生活的驱使下不断流动的人群就是社会的小小窗口。透过这一窗口我们感受到了菜摊的变化，透视到了生活的变迁。
2
每到公交站点总会看见或认识或陌生的侯车人。姿态各异，心情不同。等着坐公交上班的时不时撩起手腕看表，探出头观察动态。闲着无事带孩子兜风的则悠闲的和周边的人聊天，乡下到城里买菜办事的四平八稳的坐在座位上，目光随意搜寻熟人，偶尔与人打声招呼。等公交上学的学生三三两两，或聚在一起谈论什么，或嘻笑打闹，不成规格。
一时之间，大家翘首期盼的公交车来了。人们一窝蜂涌进去。叫喊嚷骂闹成一团，瞬时公交站点只留下一两个无事可做等着与熟人浪闲的老汉。
3
清晨，雨夹雪把行人与寒冷裹在一场猝不及防的寒冷中。爱美脱了冬装换上薄大衣的行人缩头急匆匆而过，脚步散乱。早起上学的小学生抖抖索索，惺忪着睡眼跟在妈妈后面，不情愿的把手插进衣服兜里，耷拉着头走着，哈出的气结在眉毛眼睫毛上也不擦掉。小摊贩裹紧衣服抱怨着天气取东西占地方，好开始新一天的买卖。
送完孩子后我快速蹬着车轮欲摆脱寒流的侵袭。平时边走边欣赏路边风景的雅兴荡然无存。临近学校与高速公路接口处了。一颇为壮观的车队档住了我的视线，大概有两三里的路上密密麻麻排满了大大小小载满沉重货物的车。有的司机蜷缩在驾驶座里，有的大概到城里开房休息去了。性子急的司机时不时下车查看路况。
晚上天气渐渐变坏，大概高速公路为安全期间封锁，这些车就困于此地了吧！
上完课后我透过窗玻璃望见那个车队更长了，大有绵延好几公里路之势。中午放学往出走我匆匆望了一下发现前方有车走动，大概天气放晴高速公路解除封锁了吧。不知为什么心里一阵高兴！
今天倒春寒了。天气犹如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前几天还下过厚雪呢。高速公路动不动就封锁。
这些来自天南海北的大车不知走了多少天了？
无论天晴还是天阴，也无论高山还是深沟，这些拉货的大车一旦出车了，就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而无再选择之机会了。只好盼着天气好一些路况好一些早早的把货物安全送到目的地才长长出一口气！
记得假期同学聚会闲谈，有一同学说：跑大车的人把青春卖给了车！把家按在了车上！把生命栓在裤腰带上！
想起这话我的鼻子酸了！
4
一直紧张在两点一线中。中间夹杂着许多人事，很少静下心来看看周围。蓦然发现春天已经临近尾声，觉着一股莫名其妙的遗憾油然而生，忙忙碌碌的确实辜负了春天，不如放下手头工作出去到校园走走吧！
走在寒风料峭的校园里才感觉自己太一厢情愿了。在楼与楼之间的花园中更多的是去年落下的叶子，没有腐化。随着风到处流浪。在叶子的缝隙里隐隐可见一些顽强的小草探出小脑袋，远远望去一片“草色遥看近却无”之势。
放眼望去，沙柳红着脸在疾风中左右摇摆。才让人感受到了春之意。
欲柔软的枝条在风的吹拂之下互相亲吻。似乎庆贺：经过一个干旱严酷的冬天我们还活着！是呀！活着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更何况经过干旱严酷的冬天之后还能柔软的活着。
提起干旱不由得让人心焦！去年冬天出奇的干旱，长长的四个月竟然没下过一次像样的雪。隆德的供水出了问题。由水浑水质不好到缺水。
三天两头停水已经严重影响了居民生活、工程进展乃至整个隆德人的生活工作了。饭后茶余之间，工作间隙之中人们聊天的内容更多的围绕着水。
说是早在前几年隆德的六盘山有一股质量很好的水，由于钻六盘山隧道改了水路最后被卖给泾原了，打官司往回要未果；又说在庄浪附近隆德境内有一股质量不错的水由上届政府卖给了庄浪人，隆德人先是投资一百多万往过来引，被庄浪人民阻止了。双方打官司惊动了中央最后以隆德人民失败而告终。
最近，每次上街都能看到政府在各处设的供水设施。大水桶挺着圆圆的肚子笑呵呵的迎接随时来取水的人们。挺身而立救苦就难的水桶一时成了隆德县城独特的风景！
有人感概：在六盘山脚下，居然缺水吃了？笑话！
大概物以稀为贵是非常正确的吧。以前隆德水多，以至于给这个需要的地方截一股救济，给那个干旱的地方截流一些。没想到的是多得到处救济别人的水却成了咱们最珍贵的东西了。可见，古人所说的天晴了防雨，天干了改水路大有奥妙！只是不知道经过这一挫折人们心里在想什么？
记得上高中时政治课本里就有提倡资源的可持续发展，也许理论从实践中来但理论不一定能指导实践吧？
远处操场上上体育课的孩子欢叫声一浪接一浪传过来，才发觉自己还杵在寒风中。
不如回去，在这样的春天里踏春真无趣！
杜小军
杜小军，宁夏隆德人。于2013年习诗，作品散见于区内外报刊杂志。有作品收于《文学固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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