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绍奇:蒲辅周先生谈用药

1971年,笔者与一友受邀在蒲老家中吃过一次午饭。饭前,见蒲老入内室,将一枚自制丸药交与家人,嘱炖鸡时化入。当时正值多事之秋,十年动荡尚未结束,我们数人自云贵归京省亲,数周颠簸,皆极疲惫。蒲宅的午饭虽不为盛,但能喝鸡汤,且食鸡肉,很是知足了。然后不仅饱腹,而且疲倦全消,精力倍增。为什么我们几个人吃只鸡以后,精神焕发,体力迅速恢复,至今,我还疑是那一丸“神药”的作用。

  那次饭后,与蒲老曾有一席短谈。

  蒲老告诉我们,学医的人,不要去死记硬背几千几百首方剂。临床组方,切忌浮泛。方不在多,药不在杂,执一可以驭万,左右而可逢源。一首桂枝汤,能变化出小建中、当归四逆汤许多方子,既治外感,又治内伤。蒲老说他早年在四川学医,有位老中医,善用五积散,饮誉川蜀。蒲老曾求教于他,老中医说:“一首五积散,房上不喊房下喊。”

  待笔者年事稍长,蒲老早已仙逝。后阅及六人著述,更深地体会到蒲老善用小方、经方的精湛功底。

  蒲老用当归四逆汤治月经不调和冠心病,取其养血虚,祛寒闭之功;用乌梅丸治头痛、失眠、痛经和慢性结肠炎,取其直入厥阴之能。其他如封髓丹治遗精,还治慢性口腔溃疡。调经用茺蔚子与老姜,童便治长期低烧,急性传染病以《伤寒温疫条辨》杨栗山温疫十五方入手,以升降散为总方,化裁进退,泛用于流行性脑炎、急性肺炎等症。蒲老治此类温病,尤重胃气,讲求升降润燥与通补,以及擅用两和散治冠心病、高血压,玉屏风散治老年外感等经验,都一直为医界所乐道。
  
  方不在多,药不在杂,执一可以驭万,左右而可逢源。旨在斯言,愿事斯语。

五积散源于《太平惠民和剂局方》,由苍术、厚朴、陈皮、半夏、茯苓、甘草、麻黄、桂枝、白芍、当归、川芎、干姜、枳壳、桔梗、白芷等15味药物组成。再加姜、葱,似乎较庞杂,但中药复方方剂的疗效,不能孤立地从个别药物看药效,而应当看合理配伍后而产生综合协同的药理作用。  如该方中苍术、厚朴、陈皮、甘草为运脾化湿消食积之平胃散;陈皮、半夏、茯苓、甘草为主治痰饮之二陈汤;有治太阳表证的桂枝汤;又有治痰饮之苓桂术甘汤;有肾着病的苓姜术甘汤;有四物汤去熟地黄,具行血调经之功;有麻黄合桂枝辛温发表以散表寒;姜、桂、枳、朴温里以行气滞;陈皮、半夏合麻黄、桔梗开肺以豁痰;麻、桂、干姜、白芍、归、甘草具续命汤之方意。  综现全方,结构严谨,实为以上诸名方综合的复方。依诸方之功用,该方不仅主治寒、食、气、血、痰五邪之郁积,而对表里内外、脏腑经络之寒湿阴邪,悉皆能治。

蒲辅周先生访谈录 何绍奇 /香港 一九六八

三十六年前,我有幸在北京拜访了同乡前辈蒲辅周先生。那是一个春光明媚的上午,蒲老谈兴颇浓,他一边吸着叶子烟,一边回答我提出的问题。其间,有沈仲圭先生、陈鼎祺大夫来过,寒喧几句之外,我们老少两代的谈话没有停止过。我们都忘掉了窗外如火如荼的世事。蒲老这次的谈话,影响了我一生。香江教余,心境颇静,回想往事,恍然如昨。兹就记忆所及,追写出当年谈话的内容,浑金朴玉,以公同好。是为记。

— 伤寒本寒而标热,故治用辛温,汗出热去;温病本热而标寒,故清热必兼透达。
— 外感病重在辨表里寒热,内伤病重在辨虚实阴阳。

— 张菊人先生改银翘散为银翘汤,说北方室外天寒地冻,室内却炉火不熄,如此,则寒郁于外,热固于中,银翘散中辛温的荆芥,升提的桔梗皆非其宜,当去之,加黄芩、瓜蒌,我说:此固一说也,但不可视为定例,我用银翘散,治风温初起,无汗畏风者,怕它透达之力不足,还要加葱白呢。葱白辛润,汗而不伤,和麻桂羌防不同。表解热透,我一般不用苦寒药,用白虎汤亦嫌早,常用鲜芦根、鲜竹叶,衄者再加白茅根,此名“三鲜汤”。

— 沈钧儒先生的公子,感冒发热,午后为甚,倦怠,纳少,口淡,尿少,自服银翘散,药后热不退,反增便溏。外感当分六淫,当辨何邪而区别治之。区区感冒,也不是只分风寒、风热那么简单。此乃阳气不足之体,感受寒湿,湿为阴邪,治当芳香淡渗,间可用刚,凉药伤中阳,湿就更难化了。我用平陈汤合三仁汤,二剂,即汗出,尿畅,热退。

— 湿温或温邪夹湿,最容易见到湿热郁遏,阳气不能通达。徒清热而热不去,湿留之故也。叶天士说通阳不在温,而在利小便,常用芦根、通草、薏米、茯苓皮、滑石、竹叶。通阳不在温,是因为湿热混在一起,热在湿中,故与杂病不同,不能用温药如桂枝、肉桂、大茴香去通阳,小便利,则湿去热孤。利小便的药味淡,所以我把它概括为“淡以通阳”四个字。

— 表未解未可攻里。即使表已解,热邪入里,当清,苦寒药也不要过量,在阳气不足之体,宁可再剂,不用重剂。否则,热中未已,寒中又起,粗工之用药也。不能看“炎”字两个“火”,就攻其一点,不计其余。

— 辨证论治的真谛是甚么?是“一人一方”。病同,其证也同,也未必用同样的方药,还要看体质、时令、地域、强弱、男女而仔细斟酌,不要执死方治活人。

— 麻黄汤不是发汗峻剂,大青龙才是发汗峻剂。大青龙汤的麻黄是麻黄汤的一倍呢。
— 石膏用量也不宜过重。药罐子有多大?那么大量怎么煎?有人动辄就用今制半斤、一斤。再说,是药总有利弊,不能只看到石膏清热之力,而不怕它伤阳损胃。

— 热邪与燥屎相合,不得已而有承气之设,仲景先生于此谆谆告诫:一服利,止后服,得下余勿服。一次会诊,一小儿食滞,发热,已经用过许多抗生素无效,不食,腹胀,但鼻准光亮,一医主张用大承气,我说脾虚之质,鼻准光,必自利,不必用下,不妨消导。但他坚持,正在讨论时,护士来报,拉稀便了。

— 王清任一心苦苦探索医学真谛,其精神可敬。他的活血化瘀方,如血府逐瘀汤,果是气滞血瘀,用之多效。但强调气血,将七情六淫一概抹煞,就未必有当。其方,有效者,也有不效者,未如所言之神。如说通窍活血汤可治十年、廿年紫脸印,多少付可见效,实际用之无效。

— 曾见有人久病恶寒,人着单,彼着夹,人着棉,彼衣裘,冬天生着火炉,犹自呼冷。此真阳虚也。可考虑用玉屏风散,加附子、姜、枣,剂量不必太重,阳气复振,营卫和谐,或可见效。

— 有人三天两头感冒,前人称为数数伤风,可用玉屏风散,营卫不调者合桂枝汤。辛温峻汗,表阳愈伤,病愈不解。苦寒则伤中阳,脾胃一倒,病变蜂起。

— 肾盂肾炎,临床颇常见。因其尿频尿急,我常用五苓合二妙,加大茴香一个,琥珀五分,以解膀胱之困,肉桂只用三、五分而不宜多。

— 有很多病,只宜调而不宜治。与其药石杂投,损伤胃气,不如不服药。我自己就有痰饮宿恙,多年来,我一直不服药,中西药一概不服。唯注意调饮食,适寒温而已,虽然衰弱,但又多延了一些岁月。
六十年代初,我在广东从化温泉疗养,有人来访,他有多种慢性病,终年西药、中药不离口,每次吃一大把药。而日见消瘦,饮食不思,餐后还有腹胀。我说,古人说“有病不治,常得中医”,药石杂投,本已见弱的脾胃如何负担得起?脾胃一倒,就不好办了,我建议他不妨减少用药,他顾虑重重。我让他先减一点试试,果不其然,减一点,各方面的感觉反而好一点。最后他终于甩掉了终年吃药的包袱。
希冀吃药来健康长寿,无异于痴人说梦。治病用药无非是借药性之偏,来纠正疾病的阴阳之偏。从古至今,未见有吃药长寿的。

— 《金匮》论恶阻,说设有医治逆者,到了第三个月还呕吐不止的,则绝之。楼英说其意是摒绝医药,和之养之,以待胃气来复。古人说“有病不治,常得中医”,就是说,这样仍不失为一个中等水平的医生。

— 要是把医生分作三等,我只能算中等之中。

— 学拳三年,敢打天下;再学三年,寸步难行。孙真人也说过:学医三年,便谓天下无可治之病。行医三年,始信世间无可用之方。

— 罗天益说:医之病,病在不思。医生所思的,就是辨证论治,而非其它。我坚信唯物论辨证法,不向机械唯物论投降,我也这么教我的学生。他们总怕我保守,不给他们我的秘方、验方,我说我没有什么秘方、验方,我用的都是古人的方,要秘方、验方,去查类书嘛,我教你们的是辨证论治。他们又说,辨证论治,难哪﹗我说:孙悟空七十二变,是他掌握了变的方法。不要偷懒,学嘛,没有快捷方式可走的。

— 有位广东来的进修生,在门诊跟我抄方。有一天,病人少,她说:蒲老,可不可以让我给你把个脉,我说:好。诊毕,她皱着眉头,说:有结代脉,我说:是结脉?是代脉?她想了一下,说是代脉。我说你不错呀,能看出来。她说三四动止应六七,蒲老你不会出事吧?我说,那你就过六七天再看。过了六七天,她再诊我的脉,说还是那样。我说,你看,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痰浊瘀血阻滞心脉也会出现脉结代,未必就“三四动止应六七”。

— 眩晕,有虚有实。我会诊过一位美尼尔氏病患者,先后采用过滋水平肝,熄风潜阳,泻肝和胃未愈,脉滑、苔腻,我认为其本属阴虚,标为痰热的辨证不错,用药则须斟酌。既挟痰热,便当清化热痰为主,早用滋腻,会助痰热,清泻肝火,亦非其治。我建议改用温胆汤加味而愈。

— 子宫脱垂,古称阴挺,多由劳倦气虚不能固摄所致,我常用补中益气汤。补中,健全脾胃;益气,增强功能。每用加鳖头一个,炙酥入煎。

— 有人说,古方中用人参的,就一定要用人参。我说不一定,仲景先生生当汉代,那时辽东尚未开发呢,故白虎加人参汤,理中汤所用人参,皆是党参。四川的泡参,也很好,其色白中带黄,其味甘淡,入脾肺经补气,加之其体疏松,补而不壅,补气而不留邪。若嫌力薄,可以多用点嘛。我在成都治一血崩妇女,大法补气摄血,泡参用至四两而效。泡参其价甚廉。梓潼凤凰山的桔梗,长卿山的柴胡,也都是很好的药。这种柴胡,叫竹叶柴胡,色绿,用茎,北柴胡用根。

— 三物备急丸是仲景方。其功在攻下冷积而止腹痛。伤于生冷瓜果,积久不化,非一般消导药可效。有人病此,求治于某老,其用药,无非楂曲平胃之类,服二十剂无效。此病非攻不能去其积,非温不能已其寒,我用三物备急丸的大黄干姜,不用巴豆,改用阿魏而效。巴豆猛峻,不可轻用,即用,也要注意炮制方法去油用渣,并严格掌握用量。我有个学生,素来用药谨慎,一次处方开巴豆五分,患者服后即暴吐泻不止,所谓“一匕误投,覆水难收。”后来我调治了许久才好。

— 对某些慢性疾病,我推崇煮散,即把药碾成粗末、混匀,每用五、六钱,水一盏,煮七、八分钟,去渣,适寒温饮之。一日一、二次,不伤胃气,药效也易于发挥,犹如轻舟速行也。

— 便秘勿轻言泻下,如肝失疏泄,用四逆散,气机升降复常,大便自通。脾虚运化不好,我用甘麦大枣汤而效。或以这样的治法神奇,其实不过“伏其所主,而先其所因而已”,何神奇之有﹗

— 用药要丝丝入扣,不多一味无谓的药,不少一味对证的药。

— 用药丝丝入扣,不是多而杂,用药杂乱,是初涉临床者的通病。原因一是病机不明,病机不明,用药就不能击中要害。二是急于见功,这样就势必见一症用一药,甚至用几种药,这就成了唐书说的“广络原野”。三是瞻前顾后,用一味热药,怕太热,加一味凉药;用一味泻药,怕有伤,加几味补药。曾有学生治一个气喘病人不效,来找我,还说是不是没有按老师的经验加葱白,我看他的处方,一味热药,一味凉药,下面又是一味热药,一味凉药,我就问他,这是寒喘,还是热喘?他不能答,这就是病机不明,所以用药杂乱。果是寒证,用凉药岂非雪上加霜?用药杂乱,就像打架一样,你这里一拳头打出去,他那里拉着你的手,那哪能打得中?我年轻时用药也杂,后来我临叶天士医案,才发现他的用药真乃巧呀。古人说“博涉知病,多诊识脉,屡用达药。”说到达药,当然还是要向仲景先生学习。他是深知药物利弊的。不识药,对它的利弊拿不准,用一味不行,那就多用几味,想不杂乱都不成了。

蒲辅周盏茶治顽疾
一.
  蒲辅周老先生曾治一例高年久病的患者,症见烦躁、失眠、不思食,大便七日未行进,而发生呕吐,吃饭吐饭,喝水吐水,服药吐药。病家认为已无生望,抱着姑且一试的态度询治于蒲老。蒲老详问病情,当得知病者仅思喝茶后,即取“龙井”6克,嘱待水煮沸两分钟放茶叶,煮两沸,即少少与病者饮。第二天子女惊喜来告:“茶刚刚煮好,母亲闻见茶香就索饮,缓缓喝了几口未吐,心中顿觉舒畅,随即腹中咕咕作响,放了两个屁,并解燥粪两枚,当晚即能入睡,早晨醒后即知饥索食。”蒲老嘱以稀粥少少与之,饮食调养月余而愈。
  这就叫“四两拨千斤”。一味茶饮而起如此沉疴,同道颇以为奇。道理在于《内经》中的“五臭”(五种气味——引者注)。上好的“龙井”是非常清香的,而按照蒲老的这个泡茶方法是取其臭(气味——引者注)而不取其味,这样香气直入中土,当然就可以醒脾开胃了。适当的喝茶能够帮助消化,道理就在这里。
          ——摘自 刘力红:《思考中医》第162页

该例蕴含着深奥的中医理论:这就是疾病的相关性。这个病跟什么因素相关?从发生的角度说,什么因素导致这个疾病?从病的发展来看,它与哪些途径有关?从治病来说,从哪里下手?《素问·金匮真言论篇》:“中央黄色,入通于脾,开窍于口,藏精于脾,故病在舌本,其味甘,其类土,其畜牛,其谷稷,其应四时,上为镇星,是以知病之在肉也,其音宫,其数五,其臭香。”指出与脾相关的气味为香。当蒲老得知病者仅思喝茶后,即知病在脾脏,施以茶香醒脾,使脾健运;脾运健,则其余各脏腑有精气之源,具却病之力。故后“稀粥调养月余而愈”。

二.

1970年5月末的一天,82岁高龄的蒲辅周老先生得到通知,去为西哈努克亲王治病。

蒲辅周老先生于1888年出生于四川梓潼。蒲家三代精医,他十五始承家学,后悬壶成都,声誉日隆。为求技于名医龚老,他曾无报酬地为其制药数年而无怨无悔,最后感动了龚老,临终之前将九子地黄丸的秘方传授于他。四川有一名医善用五积散,蒲老亦拜访结友,学其驭秘。由于兼收并蓄,博采众长,渐成一家之学,及至耄耋之年,仍手不释卷。蒲老先生于1955年调中医研究院工作。在中国几次传染病流行时,曾独辟蹊径,辨证施治,以其高超之医术救治了许多垂危的患者。周总理曾称赞蒲老先生为:“高明的中医,又懂得辩证法。” 这天轿车把蒲老和他的助手拉到漂亮而宽敞的前法国大使馆。蒲辅周老先生健步进入西哈努克亲王的卧室,此时来自佛国的西哈努克亲王正处于半眠状态,忽见一秃顶、银髯,戴黑框眼镜的长者出现,一惊而起,双手合十作礼。一旦说明来意,亲王喜上眉梢,连忙伸出手臂,请老大夫号脉。诊毕,蒲老问亲王欲思食何物,亲王答复想饮茶水。

蒲老即令取当年“龙井”新茶叶三钱,水开后投茶,煮水两沸,取少量与饮即可。竟一针不扎,一药未留,施施而出。次日便有信息传至,西哈努克亲王已经起床活动,并索清淡食物,精神见旺。

弟子们询问其所以然,蒲老解释道:“亲王思劳成疾,烦躁、失眠、服药过多而不思饮食、便秘,其胃气大损。虽有虚热内蕴,但不可苦寒通下,否则胃气力竭。故以茶叶微寒、微苦、微甘,以醒胃悦脾。茶后既解除便秘,可见其脾胃升降枢机已得运转。又能入睡,醒后索食物即为阴阳已渐调和之证明……为医者,当知药物并非万能。世上之药虽多,也不能包治百病。服药过多,不但不能去病,反而会打乱自身气血的调和,形成'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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