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岸观火

1月在武汉美术馆看到的一幅画,名为《此岸观火》,角度很妙。谁能想到半个月之后我就身处这次新型肺炎的风暴中心。

现在想来一切有迹可循,十二月到一月除了健身就是和城市相聚,和朋友相聚,总觉得没有待够。

从武汉回的时候完全不想收拾行李,强忍着情绪收拾完后,回家的路上总觉得忘带了什么,但又想不起来。

总觉得走的很匆忙,但实际12月就开始准备。

现在想来,比如只带了一包热红酒调料,早知道多备点。好在还没有需要酒精才能入睡。

比如带了健身衣服和弹力带,没有哑铃。

一直纠结的一套毛衣套装和音响,纠结要不要买回家的写作训练课-《穿睡衣的作家》,如果知道要在故乡呆这么久。这是我现在正需要的。

大部分人其实也没有多关心,只是怕自己陷入这样的水深火热也没人管,不敢置信自己生活在这样一个世界。

冷雨夜去奶奶家吃饭,穿运动鞋的脚和心一样冷。跟妈妈说明年想在武汉过年,她说;“你一个人吗,一年说不定心理会变化?”

我说:“不管是不是一个人,武汉的年过一年少一年。”
“我不确定以后还能不能在武汉过年,这么多年也没过一次。”

妈妈没懂,爸爸懂。他说指不定我哪天嫁到北京,嫁到美国。完了加一句,“我就是不说上海。”

上海总是给人惊喜,哪怕是现在。上海公共卫生临床中心明确表明抗艾药物对新型肺炎有效,以及这次疫情的反应,更别说河南输送了国民省长。日本也显示了别样温柔,不管是看、捐口罩还是不公布确诊患者国籍。

朋友都说无聊,我倒未必。现在的生活可以说是有钱有闲,想想需要的不过是能一起喝酒看电影的人。就遇到一个crush,懂其实没有那么难我还有很多想看的电影没看,时间依旧不够多。

时隔终于看到《纽约的一个雨天》,间隔着晚餐、健身、午餐才看完,在这样兵荒马乱的一个春节,开始试着不那么讨厌下雨天。

浪漫不是臆想,但五光十色的世界,要跨越阶级认清另一种现实,需要一个人有足够的内涵底蕴与清醒自知,这一点确实不容易。

朋友说要憋死了,要是跟男朋友一起关禁闭就好了。另一个说下一任男友已经预约好了,在武汉,已经告诉她最喜欢的姿势。

年初二依然在不停的下雨,江南有下不完的雨,武汉的火神山医院在微博上募捐雨鞋和雨衣。第二座雷神山医院开建,妈妈同学的妈妈双肺磨玻璃状基本确认无医院接收。

在家依然坚持着一周四次的健身频率,跟着keep的强度太小,硬是去楼下超市买到了哑铃。我努力学习,成为更好的自己,可有的人什么都不用做,她只是站在那里,就可以得到欢喜。后来我想我做这些也不是为了谁,只是为了自己。

我再次打开丁香医生,数据增长得更快了,打开微博在日本上海人不愿跟武汉人坐同一班飞机回国,开始和武汉人对骂,朋友说上海的同学都在骂武汉人,拉黑了都。想起昨晚跟上海朋友的联系,上海解除了封锁就去上海玩,应该比武汉解禁早,他还说请我吃饭。

年初三我醒来,天气开始转阴,不下雨了,我有一种一切开始好转的感受,并且信以为真。打开朋友圈和微博果然没有肺炎的消息, 全是科比,我想到前几天看的电影《霍乱时期的爱情》。

“死亡让我感到的唯一痛苦,便是不能为爱而死。”

科比一定在生命中的最后一刻还在护gigi周全,希望爱他的人能这样想以减轻痛苦。

此刻我无比想念武汉,想念我的沙湖边的家,窗外的沙湖大桥,客厅的电视,等疫情结束想第一时间回武汉,就收到了上海朋友给我买的天猫超市零食正在派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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