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宝康·我所享受的“特权”
本人情商、智商都不高,更少心机,所以一直到了退休,依然是功不成名不就,一无所成,自然与很多人都羡慕嫉妒的“特权”无所牵涉,倒也省心。但仔细回想,似乎也曾享受过那么一点“特权”,虽然在大多数人看来这不值一提,但在我来说,却颇有点沾沾自喜。
这一,是看电影。看电影是许多人的挚爱,像我这样穷苦人家的孩子,小时候可以赶去十多里路之外的地方去看一场露天电影而津津有味,读大学时则经常去隔壁的第二海洋研究所蹭看电影,或者去附近的露天电影院坐在水泥凳子上看最便宜的电影。大学毕业后参加工作,依然有机会就去看电影,并且有时写点影评之类的文字,因而混进了一家电影院的“影评小组”,有一张小小的卡片,凭此有了一项“特权”,可以免费进入电影院看电影。即使电影院满座,其实在过道边上还是有一两个工作座,虽说位子比较偏远,但一样可以看电影的。后来,我竟然混了个“影评学会”的“会长”,电影公司许可,免费在本地范围的各家电影院看电影。特别是电影公司开出了一家“奥斯卡影院”,票价比电影院要高,也可免费看。于是,一有新电影,就会去享用这“特权”,乐颠颠地赶去看电影。并且,不时写点影评文字,算是一种“回报”,还参加过市级、省级乃至全国级的影评征文,甚至都曾获得过一些奖。当然,全国级的影评征文,只得过一个三等奖,但也有点自我陶醉了。一直到后来,电影公司改制了,电影评论似乎也少有人关注和议论了,我这个“特权”也就成为历史了。
这二,借书。从小喜爱看书,也因此与借书结下缘。小学时,就曾当过图书管理员,那时学校的图书馆只是中午以及下午课外活动时开放的。但很快,“文革”开始,一切不再。读大学时,我曾享有系阅览室的“管理大权”,因为去得勤,管理员让我代为管理,把钥匙也交给了我,让我多看了许多书刊。参加工作后,我就经常跑图书馆借书。因为是同一个系统,图书馆领导照顾,给我“赠卡”,其中一项特权是借书时间没有限制,给我不少方便。一位同事的夫人在图书馆古籍部工作,于是我常去找她借一些一般不外借的书来看。后来,一位同事调到图书馆工作,我就用他的身份借书,每次可以多借几本书刊。再后来,一位朋友下海开书店,并且做的很成功,开起了连锁店。他给了我一项“特权”:可以在他的书店里“借书”。于是,我就经常去他的书店里“借书看”,每次去挑个七八本书,隔个十天半月或者大半个月,再去换。这种“借书”,已经延续了十多年,迄今依然。一个退休老人,每每一个月左右,就去这书店里“借书”,书店的营业员也都知晓我是去“借书”的,从不来问什么,让我心中很是有一种特别的开心和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