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届天津散文杯征文】爱他，就要竭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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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他，就要竭尽全力
广东 李婷
某日黄昏，我和闺蜜梅携手在江边散步，我们边赏江景边聊天。梅微笑着对我说：“婷，当初你选择嫁给你先生时，好多亲朋好友并不看好你这桩婚姻，还有人说你的婚姻不会超过三年。没想到二十多年过去了，你的婚姻不但坚如磐石、幸福美满，而且还把当年那个“全裸”丈夫打造成今天的光彩照人，出类拔萃。不过，看着你一路走过来，也很不容易，为了成就丈夫，你付出、牺牲了太多太多，有时候我都挺心疼你的。”我淡然一笑，说：“这没什么，爱他，就要竭尽全力。”说着，我扶着江边的护栏，望着波光粼粼的江水，一下子打开了延绵不绝的思绪闸门……
24年前的一个良辰吉日，我和丈夫走进了婚姻殿堂。婚后的我依然像婚前一样整天扑在工作上，对丈夫和家庭生活很少过问。三个月后，公司在武汉承接了一个中央空调工程，需派一名股东常驻武汉工地，当时其他的股东都认为我去最合适。当我把这工作安排告诉丈夫时，他却心事重重的对我说：“老婆，你这一去就是八个多月的工期，时间太长了。我33岁了，已经错过了许多美好时光，现在好不容易结了婚，我就想早点生孩子，不能再拖了。希望你能够理解我，为了我不去武汉，好吗？”面对忧伤的丈夫，和八个月能获28万元工资的诱惑，我犹豫不决的苦苦思考了好几天。婚前的我，是众所周知的工作狂，可以说为了工作而不顾一切。以至于跟丈夫谈恋爱期间，连花前月下的时光都几乎没有，很多时候丈夫跟我约会，都是安排在公司：我忙工作，他在一边喝茶、看报陪伴着。可是一结婚，就要我放弃如此优厚的待遇和工作，这怎么行呢？然而，跟丈夫冷战了几天，我站在丈夫的角度换位思考后，忍痛放弃了自己的坚持。
让我始料未及的是：丈夫的折腾是一波未平又接一波。1997年底，丈夫向我提出：一起离开惠州到东莞发展。开始我坚决不同意。要知道，我在惠州经营了多年，无论是人脉还是资源，都已经扎实牢固且有一定的实力，而我对东莞不但陌生，而且在那里我是举目无亲，一切都得从零开始。因此，无论丈夫如何苦口婆心，我就是不松口。直到1998年夏天的某个晚上，丈夫跟我敞开心扉，我的心才软了下来。记得丈夫说：“老婆，没结婚之前，我为自己能追到如此优秀的你而自豪与骄傲，可是，结婚后我却感到很危机，特别是和你一起出去应酬，人家介绍我“这是李总的老公刘律师”，我就感到很自卑，你在惠州这边能力太大了，我很有压力，所以我想带你离开惠州，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我们一起从头开始，再说惠州经济已经开始走下坡路，而东莞的经济蓬勃旺盛，有很多的发展机遇，我相信咱们夫妻同心，一定能在东莞打出一片天地的。请你理解我、支持我，好吗？”面对丈夫的坦诚，考虑到丈夫作为一个男人的颜面、尊严和担心，我纠结、无奈、痛苦的又思考了几天，终于点头答应了丈夫：放弃自己在惠州的一切，随他去东莞发展。接下来，我用了半年的时间：转让服装店、从公司退股、卖掉房子。于1999年春节前夕举家迁居东莞。
到改革开放的桥头堡东莞之后，开始丈夫是挂靠一家律师事务所做执业律师，而我处于哺乳期。然而三个月后，我就在家坐不住了。一天，我郑重其事的跟丈夫交流：“作为女人，结婚生子这两项任务我已经完成，接下来我要重操旧业——回到工作岗位上去。我这人性格你是知道的，可以不吃饭不睡觉，但不可以不工作，三个月产假已满，我要开始工作了。目前在东莞，我两眼一抹黑，既没有人脉也没有资源，我必须找一个突破口，这样吧，我投资你开一个律师事务所办事处，借风行船。我们夫妻俩合作经营：你负责跑外接案件、办理案件，我负责行政、财务等内部事务管理。咱们循序渐进，一步步拓展人脉和资源，放心吧，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一定会在东莞打出一片属于我们自己天地的。”就这样，在我的鼓励、支持和陪伴下，丈夫从开办律师事务所办事处开始，到后来和别人合伙开律师事务所，再到自己独立开办律师事务所。经过一步步的努力，终于在东莞有了一席之地。
虽然,婚前我是个女强人、工作狂，婚后经过哺乳期，我深深地认识到：相夫教子是女人的天职。也明白：女人在特殊的时间段、特殊的时期，应该做好合理的“取”与“舍”，已婚的女人，工作事业不是第一位的，只有把孩子培养好，把家庭经营好，让丈夫安心工作，扶持丈夫把工作事业做好、做大、做强才是硬道理。明白这些事理之后，我开始调整心态，重新给自己的生活方式定位：20 年间，把扶持、陪伴、帮助丈夫把事业做好，把儿子培养好，把婚姻家庭经营好。说到底，就是把家庭放在第一位，把自己的工作事业放在第二位，力求做好丈夫的贤内助，来一个夫唱妇随琴瑟和鸣。
记得和丈夫谈恋爱时，我曾经说过：“我是一个不会做饭、不会做家务的女人，你看我现在单身都请保姆，如果咱俩结婚了，咋办？”当时丈夫憨憨地说：“这好办，我们请保姆。”然而婚后，特别是生了儿子后，由于看到许多家庭请保姆出现的问题，我决定“改造”过去的自己。于是通过看书、电视，学做饭菜、煲汤，终于练就一手好厨艺，学会了经营家庭。婚后24年间，家里没请过一天保姆。同时为了让丈夫专心工作，从来不让、也不要求丈夫做家务，所有家务我承包了似的。正如丈夫跟别人炫耀说：“我在家里就是个甩手掌柜的，家里油瓶倒了我都不用扶。”儿子偶尔还笑他老爸说：“老爸，你在家就是个十足的老爷，除了吃饭、读书、看电视，什么都不会做，懒得要命。”记得丈夫45岁生日那天，来家里为丈夫庆生的亲朋好友大小40多口，我一个人连买带做，搞了满满四大桌饭菜，大家吃着美味可口的饭菜，都夸丈夫好福气，摊上个能干的好老婆。
早些年，婆家那地方由于经济落后，外出找工作的人比较多，而丈夫又乐于助人、热情好客，加上在同学、老乡、朋友口碑中较有名望，过去几乎每天都有家乡人在我们家吃住，要我们帮忙找工作。既有兄弟姐妹、侄辈，也有亲戚朋友、父老乡亲，不管谁来，我都和丈夫一起热情招待和尽力帮忙。为此我们家曾一度被人笑称为“三包旅馆”——包吃、包住、包找工作。很多人不明白我为什么这样竭尽全力地来做，其实我就是为了给丈夫撑足面子。因为我知道：只有这样，丈夫才能赢得更多人的信赖和尊重，他的人脉和资源才会越来越广。记得我曾跟丈夫开玩笑说：“我很荣幸也很自豪我们家能成为彭泽县的三包旅馆，真是太有趣了。”除此之外，为了让丈夫既有面子又能更安心的工作，嫁入婆家24年来，我一直与婆家人和谐相处：孝敬公婆长辈，与妯娌相处如姐妹、兄弟姐妹和睦融洽、疼爱关心晚辈如朋友。从没有与婆家人发生过矛盾和纠纷，更没有令丈夫在我和婆家人之间难堪和为难。
自从有了儿子后，我就告诫自己：为了让丈夫一心扑在工作上，照顾儿子的事完全由自己担当起来，不能事无巨细的都要劳烦丈夫，自己能解决和处理的事情自己尽力做好。为此，儿子的生活起居，几乎不用丈夫操心。丈夫自我陶醉地说：“我也真是太幸福了，儿子不用我喂一口饭、换一块尿布，就长大了。”儿子从幼儿园、小学、初中，多年来风里来雨里去地接送，几乎都是由我负责。只是偶尔工作实在脱不开身时，丈夫才替我接送一下。
记得儿子一岁半那年患上了肺炎，医生建议住院治疗。当我了解到住院治疗只是每天打几瓶点滴，以及做些常规性检查时。我便跟医生讲：孩子小，住院有着诸多不便，还不如我每天早上带孩子过来医院打点滴和检查，打完针后我们就回家。其实，我之所以不想让儿子住院，重要的原因是：为了丈夫。因为那时我们刚来东莞不久，丈夫的工作和业务都处于开拓阶段，如果儿子住院，丈夫肯定焦虑分心影响工作，因此我决定隐瞒儿子的病情。在他治病的半个月里，我每天早上都是等丈夫上班后，才带儿子去医院。由于丈夫工作习惯是早出晚归，等他晚上回来，儿子已经睡觉了。有时他听到儿子咳嗽，我告诉他：“没事，一点感冒而已。”而粗心的丈夫竟然相信了我的话。直到儿子留学美国后，某天就儿子的事聊天，当我把当年儿子因肺炎治疗的日记拿来给丈夫看完后，他沉默了好一会，满脸内疚地对我说：“对不起，老婆，这些年你为了我和儿子，受苦了……”，我没有言语，轻轻地伏在丈夫的怀里，所有的苦累在那一刻化为温暖，无声的眼泪簌簌而下……
除了把孩子照顾好，把家庭经营好，跟婆家人相处好，让丈夫安心工作且有体面的生活外，我更清楚：把孩子培养好，孩子优秀出色才是给丈夫最大的安慰、幸福和自豪。为此，从怀孕开始，我就很重视孩子的生、养、教问题。从怀孕第三个月开始，我就钻研各种育儿书籍，坚持写育儿日记，这一写就将近20年。并且在陪伴儿子成长的过程中，通过摸索、实践、总结，独创出“有中国特色的西方教育”理念、方式、方法。在培养儿子方面，我一直竭尽全力，使得儿子的成长成为丈夫的自豪。儿子高中就留学美国，现如今虽然儿子还在美国读大学，但是儿子的优秀丈夫是倍感欣慰的。很多时候丈夫在跟我谈及儿子时，都会深情地对我说：“老婆，谢谢你为我培养了这么优秀的儿子，我很欣慰。虽然他才二十来岁，但是儿子的思想、境界、格局等综合素质，我是望其项背的。相信他日后一定会学业有成、事业有成，前途无量的。”
面对当年质疑我婚姻选择的朋友，我曾开玩笑地说：“因为他做了我几年法律顾问，赚了我不少钱，挺不甘心的。思来想去，怎样才能把他从我这里赚的钱要回来呢？唯有嫁给他喽，这样不但可以把他赚我的钱要回来，而且他以后赚的钱也得归我了，这生意划算吧？哈哈……”玩笑归玩笑，对于婚姻的选择，却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外人看来，当年的我才貌双全，且小业有成，怎么都会嫁个非官即富的子弟。然而，骨子里传统的我，加上在商场打拼了几年，见多了商场、官场的黑暗，很看不惯那些纨绔子弟的德行。而当时的丈夫虽然是“全裸”人员，但是他心地善良、乐善好施、性格温和、乐观向上、勤奋努力、为人忠厚、待人真诚、诚信做人、行事稳重。特别他是律师，在我看来，随着社会的发展，法律的健全，律师行业肯定前景广阔，加上他的品性德行，只要我助他一臂之力，相信他一定会出人头地。事实诚然如此，一路风雨的陪伴丈夫走来，如今的丈夫不但小业有成，并且在社会上得到了较高的名望，享有一定的声誉。
在婚姻选择和取向方面，许多人都倾向于“门当户对”。现在的女孩择偶的目标更是现实主义，把帅哥、钱财摆在首位。好像嫁给帅哥、有钱的人家，是女人的最大本事和荣耀。其实不然，现实中有多少拜金女下场可悲，又有多少嫁入豪门的靓妹香消玉殒？因此，对于这种婚姻的取向和选择，我实在不敢苟同。在我看来，对婚姻的取向和选择，应该人品是第一位的，男女地位是等同的。女人只有通过自身的努力，去爱、付出、支持、扶持、陪伴，从而成就一个男人在物质和精神上的获取，或从有到更富有。这样才能真正体现女人的自身能耐和价值，这样的女人才能活得优雅、自信、富有和丰盈，在成就丈夫的同时，也体现出自己的价值所在，得到长足的发展。夫妻比翼双飞，在同一频道上互相欣赏、理解、尊重、信任、支持和并进，这样的婚姻才会和谐、美满、幸福和牢固。
因此，爱一个男人，就必须要竭尽全力，完全彻底。不知道我这种榆木疙瘩的思想对吗？
李婷，女，广西北流人，现居广东省东莞市。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东莞市作家协会会员、九江市作家协会会员、《东方散文》杂志编委兼总编助理、《海河文学》杂志副主编、多家杂志的签约作家。自由撰稿人，已在各种报刊发表作品百余篇，曾在全国各种文学大赛中获等级奖二十余次，已出版散文集《圭江流韵》。
附：【大赛公告】 ‖ 关于举办首届“天津散文杯” 全国乡情散文大赛的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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