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壮妇掠汉子,与野鸽同行

从堪培拉某小镇去火车站,回墨尔本。

早上四点,视野黑如漆。皎洁的月亮在天的深处,纤尘不染。汽车只到停车场,剩下的路要步行。远远看见,灯火通明。越走越近,没有检票口,直接上站台。灯下,只有我一个人。脚步声有些恐怖,觉得还是国内的车站热闹,稳定,抚慰人心。

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在网上看到,醉汉意识不清,被澳洲壮妇掳掠进别墅,强暴了一百多回。才几天,一条壮汉脱了水,也缩了水。扶墙而出时,一头栽倒在袋鼠身边……赶紧东张西望,深害怕自己运交华盖,独中头彩。果真遇到生猛异常的白种巾帼英雄,无论受了多少传统道德的毒害,特别刚烈,又如何做得到坚贞不屈?一旦屈服,任社会主义衰哥被资本主义恐龙肆意糟蹋残害,失节事大,恐怕应该就近首选卧轨,以证心地纯正灵魂清白了。

夜如白昼,无边的寂静,使我心跳加快,魂飞魄散,差点喊爹叫娘。我往前冲,一步不停,一直走完站台,来到靠近铁轨的边上。火车没到,我还是一个人,站这里,站那里,都一样,都雪白,都无处藏身。不知何故还有四只野鸽,也在小步徘徊。鸽子不能壮胆啊!咦,好像它们比我镇定呢!

终于,火车像一个力大无穷的老熟人一样,向我开来。一颗心,安定了许多。

没有人下车。四只野鸽,居然捷足先登。它们也是乘客,一大早,特意结伴出行的?赶紧窜上去,逃离车站。不喜欢一个旅客的车站。世上怎么会有一个旅客的车站呢?在中国,人如蚂蚁,多得不得了啊!

可惜上错车了。谁叫我,连26个字母都认不全呢!只好先到悉尼观光。决定不去歌剧院;大家喜欢去的地方我偏不去。万一迷路撞上了,也不照相;大家喜欢照的地方我偏不照。这个歌剧院,都说模样源于风帆,或源于贝壳。简直胡说八道。是建筑设计师约恩·乌松吃桔子时想到的,把它弄成了桔子瓣。

还好,一上车心跳就陡然规则了!于是去留意野鸽。野鸽都背着手,不慌不忙,也不理睬我。有时会踱几步,瞟我,窃窃私语。

车行四站,暂停。野鸽咕咕几声,彼此确认目的地已到,于是排着队跳下台阶,还未落地,就一只只跃向天空。看那从容不迫的作派,肯定长期逃票,本领高强!猜,晚上,它们还会返回的。

哦呵,车厢里又只剩我一个了!

弘原作者 | 李双

世界华文作家交流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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