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记||菊残尚妩媚,雪共哀愁来
笔记时间:2020年12月13日
农历:庚子年十月二十九
笔记地点:通城县城
作者微信:Yxdniaoer
菊花,摄于囤谷园
约2000字,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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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点多骑摩托出门。下着小雨,风有点冷。会下雪吗?
在东尼米业买了半袋子米糠,是母亲要我买回囤谷园的。我看到秤上显示的重量“28.**”,价格是“2.70”。付了80元后,一手提起袋子塞进摩托的踏板里。
袋子很粗,塞了几次都觉得影响平衡,于是在关刀中心幼儿园路段停了摩托又塞了一会儿。米糠细尘透过蛇皮袋扑倒我身上,手掌、胸前衣服、裤子等处都沾了不少。
到关刀街的老刘馆里过早,发现店铺重新装修了。曾经在县城民主路上开过风波庄武侠主题酒店的老刘的儿子,似乎还认识我,热情地招呼我。
庚子年只剩下两个月了,春节不远了,做小生意的店家都会迎来旺季吧——如果疫情不会重新爆发的话。
在云水桥上,看到云溪水库快要见底了。一些货车拖了土石送进库底。
不久到了囤谷园。母亲在家,给我倒了一碗放了红糖仍略带苦味的茶水,说是防止感冒的。
火塘的火旺着,启钩上挂着一个小鼎罐,飘出肉汤的香味。坐下来,和母亲一起烤火,说话。
母亲说,要在水库里建个小坝,涵管重新修过。这是1971年云溪水库建成以来第一次重修涵管。
我说从云水桥边竖着的告知书广告牌上也看到了,坝顶公路也将要重修。一年后,年过半百的云溪湖将更坚固更美观吧。
感觉到屋外下了雨了,不大。出去看看叶子掉光了的酸枣树,看看还有些叶子孤零地挂在树梢上的枫叶树。
门前场地上的彩色菊花残了,但仅有的小朵儿仍很妩媚。这样寒冷的天气,和即将进入深冬的时令——花儿很是舍不得离去呢。
只是一些老人还是在离去。母亲说,对面的玉林哥走了,一早抬到了西边山上。
“他有81岁吧,如果不是药水养着,早就该去了——他的肺部都烂了,只有几根筋牵着。他啊,一辈子没做过什么累人的农活,就是当当村干部。他有四个女儿、两个儿子,都搞得好,丧事也搞得热闹。”
母亲又说起上堡的舅舅前几天也走了,“只做一天一夜。你这个舅爹爹94岁了。他还有个嫂子,98岁,我顺便去看看她,给她100元钱,她不要,说当她走的那天大家都要来,那个时候和尚道士会要钱,再给他们。”
离开囤谷园的时候,父亲打着伞拄着拐杖正好回来走到了酸枣树下。我大声地问:“老头子,在哪里走走啊?”父亲自然是没听清我的话,但看清了是我,问:“你就要走啊?”
父亲走到我身边,对我说:“你上次帮我充的100元话费,今天没有钱给你了。昨日买了800多块钱的猪肉,身上只剩下100多块钱了。”我说:“不要你给啊。”
中午吃饭时,美丽大方的花姐陪着我坐一方,酒量和酒德都极好的水老表陪我喝酒。
喝了三杯酒后准备散席,大东哥端了一满杯酒来,不等我说话,就把我的酒杯和水老表的酒杯都倒满了,桌上的吴爹还给我的酒杯又添得溢满。
我知道大东哥的意思,连忙站起来说:“大东哥,您干了的话,按规矩,我和水老表一人干半杯。”大东哥说:“那我不是白大了吗?”然后一饮而尽。我知道却不过了,也一饮而尽。
到家后。送可可去一家文具店里,她和同学约好了时间一起到店里给另一位同学买生日礼物。也许是因为天突然的冷,又下雨,同学没有来,可可也没有找到她想买的礼物,只好怏怏地和我回家。
晚上在家里吃饭。白萝卜炒得很好,就着饭吃了大半碗。
李鸣老弟来家里坐坐,请我们一家下个月初八到他家喝酒。
不久,龙哥冒着细雨来了,约着去建哥家喝酒。立即换了鞋子和他一起出门。下着小雨,飘着冷风。
到了建哥家后,烤火,下象棋。鏖战三盘后,21点多了。只好谢过了建哥喝酒的提议,和龙哥一起告辞。
雨还在细细地下着,风还在瑟瑟地飘着。龙哥突然惊呼起来:“下雪了。”我伸出手,果然捧住了一片小小的雪花——倏忽不见,如黑夜里你的脸。
到家后,手机上有些信息。瑜儿发来一页纸质书照片,有些对话被她画了线,说:“这个对话很有意思。”
郭主任半天没有抬头,正在本子上写着什么。孙离坐下,说:“郭主任你好,我是孙亦赤的父亲。”
郭主任忙完自己的事,才抬起头来说:“听说你是作家?”
孙离见郭主任这样傲慢,就故意说:“听说你是教导主任。”
郭主任张着嘴巴僵了会儿,才说:“我想当作家的应该更明白教育孩子的道理。”
孙离忍不住说:“郭老师,你是我儿子的老师,不是我的老师。我儿子犯了什么事,你说吧。”
我回:“嗯嗯,作家这个头衔,很多时候都让人尴尬。”
烨开发了《收获》杂志公众号上的迟子建的短文《是谁扼杀了哀愁》。读过后,选取其中文字回:
我们所创造的那些被标榜为艺术的作品,要么言之无物、空洞乏味,要么迷离傥荡、装神弄鬼。那些自诩为切近底层生活的貌似饱满的东西,散发的却是一股雄赳赳的粗鄙之气。我们的心中不再有哀愁了,所以说尽管我们过得很热闹,但内心是空虚的;我们看似生活富足,可我们捧在手中的,不过是一只自慰的空碗罢了。
火塘,摄于囤谷园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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