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里，巴斯特·斯克鲁格斯的歌谣

平安夜，静享天赐安眠，睡前看一部西部故事集。

在豆瓣2018年度电影榜单上，位列年度冷门佳片第一名的是，《巴斯特·斯克鲁格斯的歌谣》(The Ballad of Buster Scruggs)。

豆瓣8.4分，IMDb 7.4分，Metacritic 79分。

但烂番茄上鲜度和观众评分差距有点大。

导演是大名鼎鼎的科恩兄弟，早在1991年就凭《巴顿·芬克》拿下戛纳的金棕榈奖，还三次拿过戛纳的最佳导演，2008年凭《老无所依》拿下奥斯卡最佳导演。

《巴斯特·斯克鲁格斯的歌谣》讲述了6个西部故事，在今年威尼斯电影节拿了最佳剧本奖。台湾译作《西部老巴的故事》、香港译作《细说当年话西部》。

影片里给每个故事还配了主题插画，真的有在看故事书的感觉。

第一个故事，The Ballad Of Buster Scruggs。

一个骑白马、穿白衣的中年牛仔弹着吉他唱着歌款款而来。

他的名字就叫巴斯特·斯克鲁格斯。他不断对着屏幕讲话。

看起来很活泼而和善，结果他进到小酒馆，一言不合就拔枪，砰砰砰砰砰砰，瞬间崩掉了6个身形比他粗犷得多的人。

然后他来到一个大酒馆，又招式清奇地干掉了一个嚣张的家伙。

杀完人还唱起歌来跳起舞，酒馆里的人群也跟着一起载歌载舞。

死者的弟弟赶来，要和他决斗。他五发子弹崩掉对方五根手指，还风骚地背过身用镜子观察位置射出致命一枪。

后来又来了一个穿一身黑的牛仔，这次的决斗电光石火，不过被秒杀的是巴斯特·斯克鲁格斯。

他化身天使飞天，当然，仍不忘唱歌：人做不了一辈子的老大，总有更快的枪。

第二个故事，Near Algodones。

一个牛仔抢劫荒野里的银行，结果店主也不是善茬，抢劫未遂，还被套上绳索吊在树上。

五个牛仔宣判他有罪，要对他执行私刑。

突然杀出一群土著，干掉了五人，但确认过眼神，放过了牛仔，但也没救他。

牛仔被反绑了双手，骑在马上，脖上的绳索连着树枝，他无法自救。马儿吃草，不断往前挪步，绳索越勒越紧。

一个偷牛的牛仔经过，救下了他。执法队赶来，救人者跑了，他成了偷牛的替罪羊，被判绞刑。

这一次，他还能获救吗？

两个故事讲完了，花了不到30分钟。

第三个故事，Meal Ticket。

一个没有四肢的人，被一个老男人带着，巡回做讲故事表演。同样一个故事，有时围满听得入神的听众，有时听众寥寥且很冷淡。

讲故事的人，越讲越动情，代入感越来越强，可惜温饱都成问题。

有一次，在一个地方他们的表演遇冷，无人打赏。老男人发现有一个摊位非常火爆，表演节目是一只鸡会算数。

其实稍微理智一点的人都知道此中必有猫腻，但老男人认为有了新的生财之道，就出钱买下了那只鸡，带着它上路，还细心照料它。

没有四肢的人成了赚不来钱的累赘，老男人会怎么处理他呢？

第四个故事，All Gold Canyon。

一个老牛仔牵着毛驴到黄金谷淘金。

他在溪边作业，一次一次淘到零星的小金粒，他却不要。原来他只是在确认附近有没有大金矿，他要一次弄个大的。

别看他头发胡子都白了，但下水能钓鱼，上树能掏鸟蛋，还蛮诗意的。

后来还真被他挖到了大金块。找到矿藏还来不及欣喜，黄雀在后，一个尾随的年轻牛仔在身后枪击了他。

老牛仔中枪没死，反杀了年轻牛仔。子弹打穿了老牛仔身体，但没击中重要器官。

老牛仔能带着金子顺利离开黄金谷吗？

第五个故事，The Gal Who Got Rattled。

这个故事篇幅最长，复述起来却也简单。

一对兄妹跟随马车队要搬去俄勒冈，妹妹要和哥哥的合伙人相亲。

哥哥因霍乱客死途中，妹妹决定继续上路。

一个牛仔帮助她葬哥哥，帮她解决各种麻烦，他还想向她求婚。

有一次她因为哥哥留下的宠物狗擅自离队，被印第安人盯上并突袭。

来救她的人告诉她：如果你看到我快要被杀死了，你就朝自己眉心开一枪，因为被印第安人掳走，你会失贞你会生不如死。

她的命运会如何？

第六个故事，The Mortal Remains。

四男一女共乘一辆马车，车顶上还绑了一具遗体。

这俩马车的规矩是马车夫不到目的地绝不会停车。这个故事就是众人喋喋不休，还有两个人唱了歌，信息量全在语言里。

如果说第一人唱得令乘客厌烦，第二个人则唱得直击每个乘客灵魂，然而他俩是合作的赏金猎人，一唱一和就如撒网和收网。

到了旅馆后，真相又会以何种面目呈现呢。

最后这位乘客的眼神，是了然前的惊惧还是惊惧后的了然？

华语影坛有武侠情结，好莱坞也有西部情结。西部风光壮丽，却又是苍凉之地，天然就适合发生荒诞和戏剧化的故事，牛仔精神也已经融在山姆大叔的血液里。

客观来说，对于中国观众，《巴斯特·斯克鲁格斯的歌谣》的视听语言比它的故事更有感染力，下面这一幕，是我眼中的全片最佳。

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