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蕊芬:童年拾遗 —— 长长的草房矮矮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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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蕊芬

我们住的那排黄泥墙壁的草房子,草房子里的几家邻居们我很快熟悉了。

长长的一排草房坐北面南东西走向,住着六七户职工家属。草房的西头是一个公用水管,青砖垒砌,水泥搪抹的池子里还有水泥搓衣板呢!这是七八家几十口人的命脉,吃水洗涮都在这儿。

草房西头第一家是大学里教书的董伯伯,个子不高,白净微胖,一副金丝眼镜日夜不离地架在鼻梁上。董妈妈说:“他呀,离了眼镜就跟熊瞎子一样!”

董伯伯董妈妈三个孩子,大姐瑛儿学习好,也是一副金丝眼镜,是董伯伯相貌的翻版。大儿子叫小蛋儿,国字形大脸,鼻子嘴巴棱角分明,浓眉大眼。他和我哥哥一样大,都是十三岁。我哥哥个子不高,眼睛也不大,和哥哥比他属于俊男。但是一说话就露馅儿,他属于绣花枕头的类型,一抖搂就荞麦皮儿麦秸草满天飞,道理拎不清说话不着边儿!小儿子叫强儿,和我一样大,都是九岁。强儿除了微黑,把瑛儿姐的聪明、蛋儿哥的英俊集于一身,是个调皮捣蛋的家伙。他神秘地对我说:“你知道不?我奶是地主。”我心里一怔,难道城里也有地主?他这一说我倒好奇起来,我想起土寨的那群鸽子,那个让鸽子喂他的聪明爷爷。

他家果然有一个粽子脚的老奶奶。粽子脚奶奶和他们一起住。董伯伯和董妈妈住套间里屋,奶奶和三个孩子在外屋住。外屋靠窗的地方放着一个烧煤球儿煤饼的铁皮小炉子,奶奶自己做饭自己吃。奶奶视力极差,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周围事物的大体轮廓,她做的饭大多是些面疙瘩。有一次我去找强儿玩,奶奶正在做饭,她把拌好的面絮儿倒进小锅里,转身拿盐的时候强儿飞快地抓了一把炉渣,竟然当着我的面撒到了那口小锅里……

看他那娴熟的动作,我相信他经常这么做!奶奶把饭倒在碗里,一边小口喝着一边自言自语:“唉,现在这米面越来越差了,吃起来都陈得硌牙,我们那个时候种的庄稼磨的面啊……”奶奶喝着疙瘩汤自言自语絮叨着。她的话让我心酸,强儿却在一边儿对我挤眉弄眼地笑,一副洋洋自得。我恼了,转身就走。“哎,咋不玩了?”强儿追着问我。“不玩!”我恶狠狠地回答,摔门而出。奶奶汤碗里的炉渣扎得我心疼,为什么?为什么?心里的疑问像刀子割得我心疼。

后来,我把这事儿说给妈。母亲叹了一口气告诉我,奶奶曾经是大户人家的小老婆,年轻时是那家的使唤丫头,因有几分姿色就被收房了。但因出身贫寒又是做小的,那家根本把她不当人,受尽了欺辱。董伯伯是她唯一的儿子,他大学毕业后就把母亲带出来了。董伯伯是大学讲师,母亲曾经的过去牵连过他,几度影响他的人生进步。

“唉,跟大人学的啊!成分高,婆媳不和,连孙子都敢欺负她啊!”母亲无奈地说。

我明白奶奶为什么自己做饭吃了。母亲叮咛我,这事不能和董伯伯说。我问为什么,妈说如果说了,董家的日子就过不成了。

可我还是不明白,妈说:“不明白就不明白吧!你就记住不能说!不许说!”

第二家是局后勤处的陈叔叔,他是个木匠,负责局机关所有办公桌椅家具的修修补补。

陈叔叔的媳妇儿比他小十好几岁,泼辣漂亮,一身孩子气,才从老家来,不太会做饭。她的名字有点奇怪,叫王小者。除了陈叔叔和爸、妈叫她“小者”,我们都叫她婶儿。

王婶儿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春旺四五岁,小儿子还在襁褓之中,本来就不会做饭,又有孩子占怀,一到我家见我妈总是哭兮兮的,“李嫂,我……我……”。

她这一哭我妈就知道还没吃饭,马上就是盛饭、端菜、拿馍馍。一次,两次……我妈作难了,不是每一次都能碰上剩饭的呀!再说每人每月的定量是有数的啊!妈一咬牙说:“把你家面袋子提来吧,咱们两家合一家!”

人常说,在一个锅里搅勺子,哪有勺把不碰锅沿的。

四岁多的小弟虽然手脚不便,但一点不影响一个男孩子尽可能的淘气。

那一天不知为什么窜到了陈叔叔屋里爬高上低碰翻了东西,年轻的王婶儿追着四岁的小弟口无遮拦破口大骂:“你这个小瘸子儿……”

小弟一看惹了祸趔趔趄趄拔腿就逃,院儿里人出来看热闹。逃进家门,小弟一头撞到了妈怀里。

婶儿的恶骂刺伤了母亲,但母亲不会吵架,她一转身到厨房收拾了陈叔叔家的面袋碗筷,一股脑地提到了陈家。

妈把东西放下,说:“小者啊!你今天的话别人说,我可能还能想通。但话从你嘴里出来,你欠考虑了!人能吃过头饭,但千万别讲过头话!你也有孩子,你好好想想吧!”

院儿里的董妈妈、常妈妈也出来相劝,纷纷责备王婶儿不懂事儿……

不几天就发生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两岁多的小春半夜发烧了,早上抱到医院两条腿就已经软如面条站不起来了。医生说是小儿脊椎灰质炎,双腿残疾已经不可逆转。小者婶儿痛不欲生,虽然妈和街坊四邻劝她小春儿患病残疾只是一种巧合,但她还是内疚自责,后悔自己说话不讲分寸,是老天对她的惩罚。

草房东边还有好几家,黑黑胖胖的常伯伯、水暖工刘大叔……但我记忆最深的还是顶东头儿的那间厕所,呵呵,确切地说不是厕所,而是厕所紧靠着的那堵矮墙。

那道墙不高,一棵大树粗壮的枝叉斜斜地靠在墙头。墙外就是那条石子儿细沙柏油碾压的马路西侧的土坎。土坎上一棵棵高高的洋槐树给矮墙搭上了一片绿色的凉棚,可能是墙根儿下是厕所粪池的缘故,那一片的树木格外茂盛。我们住的那排草房地势本来就高,再骑在墙头上,居高临下东南侧可以平视地质勘探公司化验楼三楼办公室窗口,北边可以看到和平门城墙,南边可以看到大雁塔方向很远的地方。

那堵临街矮墙是我童年心灵的栖息地。

我就像一棵移植的小树,从豫中盐碱地到八百里秦川沃土,很长时间都陷在适应与接受之中。土寨乡下是无拘无束粗旷野性淳朴的,世事人心就像辽阔的原野,一眼就可以看清看透;汴梁城的大院儿是热闹诚挚包容的,善良坦诚就像河沙里闪光的珍珠,想遮也遮不住;而这楼群林立中一处狭长地带的一排草房竟常常让我有看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对周围一切的感知都来自在生活中遇见的那些人和那些事……

我的童年被放逐得太久,家和亲情的距离与我命中注定的归宿太过遥远,每天我都正在努力地行进在回归的路上,找寻心灵安放的空间。

小我四岁的哥哥人小心大,那心是被对弟妹的谦让撑大的。平时让着小弟小妹,现在又得让着我。我的“入侵”对小妹是一种实在的折磨,一切的“配额”习惯都被打破,原来分成三份的东西现在要分成四份,每次面临那几堆不多的东西她总是比了又比,小眼睛斜斜地瞄着我。

有一次爸爸从北京出差回来买了四条手帕,红黄绿蓝滚边各色一条,中间的图案都是戏水的天鹅。那一次可把小妹难坏了,她把手帕一条挨一条铺在床上,近了看远了瞧,哪个都漂亮……我和哥静静等着,只有小弟会急着伸手抓,“别动!我还没挑好呢!”小妹一次次阻止他,我和哥笑着不说话。

小妹和我起争执时,“滚!滚回你河南去!”是小妹经常脱口而出的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有一次把我说恼了,走就走!我拄着拐杖真走了,那条通往火车站的路早就刻在心里了!最终是爸把我从和平门追回来的。

我个性倔犟自尊心强,在乡下野惯了,在奶奶跟前姊妹们让惯了,语言上不肯吃一点亏。我爬高上低妈从来也没打过我,但有一次不知为什么我惹祸母亲忍不住说了一句“我打死你这个……”,整整一天我就跟在她后边,“你打!你打!打不死你不是人!”妈彻底领教了我的难缠,气得哭笑不得。

其实她不知道,是放逐的童年给了我一身利刺儿一双利爪的,亲爹亲妈无法呵护的孩子,即便是别的亲人给的再多,也是缺乏安全感的,我必须磨利自己的刺、爪,以保护自己。

父亲很和蔼,但不多话;母亲很忙碌,无暇说话;哥哥很腼腆,不善表达;六岁的妹妹喜欢用眼睛和撅起的嘴传递情绪,小弟还小,基本无话。听不见叫爸爸呼妈妈唤哥哥的朗朗亲亲的声音,生活里的称呼似乎也省略了,一切都是静静的。哞哞的牛,咩咩的羊,那些鸡鸣狗吠;青石板小巷的追逐,嘈杂热闹的大院,以及熟知的姥姥舅舅大伯奶奶和姐妹们都成了遥远的记忆。

每当心里郁闷惆怅时,我就骑坐在墙头半天不挪窝顺着马路向北张望,我知道过了和平门路的尽头是火车铁轨,那是我来的方向……正值初夏,墙外洋槐满树繁花,闪着银光;花朵缀满高树枝头,开上去,开上去,一直开到高空。清风拂过,树叶飒飒作响,一串串玉白的槐花花朵毫不含糊、浓浓烈烈地散发着甜香的气息,太阳把它们的影子投到墙上,叶影参差,花影迷离……脑海里又出现了土寨乡下那棵苦楝树、那起伏舒缓夕阳下的黄沙冈。

马路上车辆来往,人行道上不断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匆匆而过,一次次想象猜测着那些疾驰如风的车辆要到哪里去、路上的行人要去干什么?头顶树枝上啾啾雀跃的鸟儿让我不时地心生妒恨,为什么我就不能有一双翅膀?

最初大婶大妈们见我爬墙头也喊着劝我下来,怕我不小心掉到粪池。她们说了,我就往远处挪挪。她们又说“快下来吧,小心摔着你,那儿多臭啊!”我笑笑心里想,你们知道什么是臭?被羊臊屎尿熏过的孩子还怕这点臭味儿?

我依旧我行我素,时间一久大伙儿反倒见怪不怪了。

草房子没有牛马骡子羊,但有几畦小小的菜地,是各家各户自己种的。哥也种了几棵黄瓜、西红柿,还有茄子。我最崇拜的是我哥,我觉得他知道的东西特别多。

在我家小厨房的东边,哥挖了一个很深的竖坑,里面是他养的三只兔子,一只白的,一只黑的,还有一只是灰色。哥说兔子自己会掏洞给自己住,我们就趴在坑边看,那些兔子果然给自己掏出了居住的洞。

哥哥会讲故事,晚饭后我、小蛋儿、祥儿、小妹就围坐在一起,哥小眼睛瞅瞅这个,瞧瞧那个,故作神秘地说问我们:“想听不?”我们争先恐后:“听——听——”但他还是神秘兮兮地问:“那你们——怕——不——怕?”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不……不怕……”但声音显然比刚才小多了。哥非常满意我们的表现,带笑的容颜,细小的眼里眸子放出晶莹的光,连说带比划眉飞色舞地讲了起来。

随着夜幕降临,吊死鬼、画皮、狐仙嫁女……仿佛就从身边的草丛、树影甚至夜间的皎洁月华中飘然而至,鬼影飘忽不定,我们吓得簌簌发抖,哥有些口吃,但这种略略结巴的讲述更让故事蒙上了一层神秘的恐怖,每一次听故事仿佛就像经历了一场噩梦,但梦醒之后还是忍不住想听。

我们的表现让哥哥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于是作为补偿,他又讲了一个变成美女的牡丹花神的故事。

哥会画画,他有一本《人物素描基础》,那可是他的宝贝。哥看小人书不仅仅看里面的故事,哥还会画里面他喜欢的人物。每次哥画画的时候我就趴在他旁边目不转睛,好羡慕哥的那双手啊!杨业的胡须、坐骑飘逸的马鬃都栩栩如生!

妈忙的时候哥还会给我们擀面条、蒸馍馍。哥个子低,擀面条站小板凳,和的面软巴巴的,下到锅里糊糊涂涂,可我们吃得高兴。我们最喜欢哥蒸馍馍,这个要哥捏个兔子,那个要哥做个刺猬🦔……哥一边答应一边忙活着。馍馍蒸好了,哈哈哈,笼屉里就是一个动物园么!胖乎乎的兔子,圆滚滚的刺猬,绕着圈盘在一起的大蟒蛇……热气腾腾的馍馍,热情腾腾的笑声,热气腾腾的兄妹情!

城里生活与乡下比确实有许多意想不到的惊喜。不久,传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要吃食堂了!小者婶儿不发愁做饭了,妈也不用做饭了,哥也不用站在小凳儿上给我们擀面蒸馍了!

单位果然办起了公共食堂!

我每天都在兴奋的等待之中,刚刚吃完早饭就盼午饭,午饭放下碗又在期待晚上饭,吃饭于我是一件新鲜好玩的事儿,更是一件关乎未来的幸福事儿。

吃饭的食堂在煤干校后面的一排平房里,青砖灰瓦的平房门窗都很宽大,这里原来是地勘队的洗煤实验室。那排平房很长,几十张大方桌一字儿摆开,每桌四条长凳,因为是公共食堂,只许吃不许拿,大家也不在乎多少人一桌。

一到饭点儿家家户户扶老携幼呼呼啦啦都来了,食堂里呼朋唤友热闹非常,一只只装满炒菜的大盆一溜儿摆开,人们排队打饭。那些为我们打饭的炊事员白衣白裤白帽子,干净利索和蔼可亲。每次打饭那些伯伯阿姨就给我端到附近的桌上,到食堂吃饭根本不用家里人操心。我喜欢吃面条,每个桌子上都有热气腾腾的一大盆,我吃饭快,不等一桌人盛过来我就呼呼噜噜吃完了,别人吃第一晚时我在吃第二碗。妹吃饭特别慢,筷子在碗里搅半天才挑上一根面,等她吃完去添饭,大盆里早就底朝天。

那些日子一吃饭我就想我姥姥,想我舅、我舅母和霞妹,真想让他们一起来吃食堂饭啊!甚至还常常想起乡粮油所门口乞讨的傻子二黑。

吃食堂的日子充满快乐,妈尤其轻松,柴米油盐都不用买,不再担心家里粮食能不能吃到月底,不再自卑自己有没有工作,人人都有饭吃!家家其乐融融。

特别是我,不再偷偷瞅着自己不堪的手脚发呆,将来再也不用发愁做不了事找不到工作了,就在这一日三餐里度过静静的岁月,读书,读很多书,然后画画,晒太阳,看那些树们长叶开花结果……

但是好景不长,眼看快过年了,食堂饭却不让吃了,家家户户都不让去了,说是取消了,妈又得开始做饭。

“妈,咋不让去吃饭了?那食堂多好啊!”我很失落,追着妈问。

妈很无奈,“那些事儿妈也不知道。咱家有妈做饭,饿不着你!”妈安慰我。

爸对妈说:“报纸上说了现在都不叫办公共食堂了。”

爸的话我不懂,我难过的是我又看不到我的未来了。

……

都说岁月无情,风过无痕,但我却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感觉,这些熠熠发光的碎片早已深深地嵌入了我生命的年轮。(注:题图照片由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

李蕊芬,女,1950年4月生人。陕西煤业集团物资供应有限公司退休员工,重度残疾患者,用一根手指打字。所著《中华民族大家园》荣获中国教育部、新闻总署“十个一工程”一等奖。《精彩瞬间》《幸福不残缺》曾在市级报刊发表;《点亮心灯》曾荣获纪念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三十周年征文大奖。码字儿是生活的另一种乐趣,只希望在码字儿中发现另一个充满活力的自己。

图片除署名外,其它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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