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母亲一台戏

昨晚，清妈把炸的外焦里嫩的鱼，炖得满屋飘香的鸡汤，炒的色味俱全的青菜及青翠欲滴的凉拌黄瓜摆上桌。

落座，拿起筷子，第一句话：

人多了吃饭，真好啊！

随后，三个老母亲开始了“空巢”之后的第一次聚餐。

之前，胡子妈和东妈觉得清妈备了这么丰盛的晚餐，觉得很不好意思。

清妈在厨房里边挥舞铲子边乐呵呵地说：

最近一直没好好做饭。他爸经常在外边吃，我自己在家，哪用炒那么多菜。

以前儿子在家上学的时候，我们每天都跟今天似的炒好几个菜。

一下子闲下来还不适应。

今晚你俩来我太高兴了，又可以多炒菜了。

清妈给胡子妈和东妈一人一条鸡腿，一大碗肉和汤。

胡子妈说：

咱也可以好好享受鸡腿了，以前孩子在家，鸡腿给他们。

三个老母亲不约而同地笑。

以前鸡腿不是不想吃，也不是吃不起，大约母亲的天性就是把好吃的留给孩子。

边吃边聊：

家里的水果，现在不吃也不行啦。以前孩子在家就吃了，不在家要不快吃就坏了。

早上跟他爸馏个小南瓜，一人一块，地瓜一人一块，芋头一人一个，再喝点稀饭。

嗯呢，专吃庄户饭，不用想着花样做加营养的早饭了。

晚上他爸要是不回来吃饭，我就不做了，吃了还长肉。

......

三个老母亲连肉带汤带菜带饼，吃得撑肠拄腹，摸着小腹离席。

移到沙发上后，清妈开始泡小青柑茶，特地声明此茶的功效：

刮油去脂。

三个老母亲又开始了边喝边聊：

俺儿一去学校就干了志愿者，天天忙得见不到人。

俺儿今天开学第三天，军训，说待会给我回电话。

俺儿今晚学校里有歌会，看表演。

俺送儿子的时候没哭，回来的飞机上，吃饭的时候开始哭，一看到饭就想起孩子。

俺送儿子的时候陪儿子逛商场买东西，眼酸溜溜的，差点没忍住。

俺回来的时候在高速服务区吃饭，跟来的时候一个地方，一想来的时候六个人，回去是五个人，就难受。

俺要走的前一晚，俺儿说学校有事，得快走，骑着车就跑了，头都没回。俺寻思他也很难受，不想让俺们看出来吧。

俺走的时候跟儿子闹了点小别扭，儿子摆手说：快走吧，快走吧。

俺走的时候正好下大雨，儿子不让俺下车。他抱着包打着伞遮着脸，跟我们摆手后走了。

老母亲们，都记住了跟儿子离别时的情景。

后来，东妈跟儿子通话，胡子妈看儿子学校的歌会直播，清妈听着东妈母子的通话，不时跟着笑，胡子妈不时过去指着手机屏幕给清妈看：

看看俺儿子学校的孩子们......

时钟指到九点多，走吧，再不走待会孩子们放学路就拥堵了。

还是走的孩子们放学时候人车最多的那条路。

除了怀旧，还是怀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