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鱼 -(500)我们的静阿姨
我们的静阿姨
夫人与姨夫与静阿姨在一起:
与静阿姨分别已经近四十年了,期间由于相隔路途遥远和工作忙碌等诸多因素,有近三十年失去了通信联系,直到近十年才重新联系上,当时一通电话,一聊就聊上两三个小时,聊着双方离别后的思念之情,聊着双方离别以来的生活、工作和身体状况。每隔一段时间,就煲一下这样的电话粥交流双方的情况,直聊到热泪盈眶,晚上久久难以入睡。好想再去看看静阿姨,有时梦中高兴地见到了,相会了,甚至高兴得在睡梦中叫出声来,醒来却仍然没有相会在一起。所以这次趁着五一长假,女儿他们三口去婆家的机会,到静阿姨、云阿姨、洪阿姨家,探望了三位老阿姨。
我夫人的外婆家原藉苏北,我岳母姐弟七人,静阿姨排行老六,由于在文革后期,时值全国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当时,黑龙江省大兴安岭地区在国内部分城市招工,同属支边,是上山下乡运动的一部分,但是拿的是工资,不是工分,而且,由于地处边境,高寒禁区,有不少边境津贴,工资相对于内陆要高,虽然苦一点,对当时面临上山下乡一片红的知青来说,无疑还是具有相当的诱惑力。
下图是大兴安岭地区呼中区的冬景:
静阿姨与姨夫当时三十多岁,已先期去了那里。夫人当时十六岁,当地没有大兴安岭的招工指标,但是依靠姨夫和静阿姨的关系,也以投亲靠友的形式,去了他们那里,作为职工子女,加入了支边的队伍。
下图是夫人在三处三连时的留影:
由于政策红利,当我夫人投奔姨夫和静阿姨那里去的时候,稍后,姨夫的亲朋好友也已有七、八个差不多十六、七岁的娃投奔他们了,加上静阿姨他们自己三个不足十岁的孩子,全家一下子多了十来口人,他们家那点小房子,吃饭睡觉都成了问题,好在左邻右舍关系很好,晚上睡觉都疏散到了邻居家。当时姨夫的同事们都开玩笑讲他成了“儿童团长”。在那个年代,这十多口人的吃饭确实给静阿姨家带来了非常大的压力。幸亏过了没多久,招工落实了,我们八、九个小娃子都分散到基层各个连队去了,每个人都有了工资收入,这个问题才得到解决。
下图是我们当时遮风避寒,生活了十几年的帐篷:
我夫人当时分配到了呼中区筑路工程三处三连,与许多来自上海和杭州的知青们一起,开始了十年知青生活。静阿姨在筑路三处房建连工作,他们家就在房建连附近。而三连驻地在深山老林,离呼中约13.5km,生活比在山下呼中镇附近的房建连更加艰苦,交通也十分不便。因此,一旦有汽车经过三连,有不少知青就会搭便车赶往呼中,去商店购买一些生活用品改善一下生活。作为同样远离父母的夫人,有时也会搭乘便车去山下,去静阿姨家。因为在这里只有静阿姨这唯一的亲人!静阿姨也会象招待亲闺女一样,拿出家中仅有的一些好东西,一边招待自己的外甥女,一边问长问短,询问生活和工作上的事情,唯恐外甥女在连队生活不习惯,受什么委屈。
下图是当时连队中筑路劳动的场景:
过了几年,我夫人从山上连队调到离房建连不远的三处机关卫生所,与静阿姨所在的房建连近了,有空时就可以经常在一起见面了。
在处机关工作后,夫人与我相识了,在逐步的了解到关注中,我们双方产生了爱慕之情,经历了一段奇异的爱情,直至后来确定关系。1979年开始了知青大返城,我幸运地回到了杭州的家乡,又经过了两年多后的1981年12月,结束了与夫人分别相思的煎熬,经过艰苦的努力,把夫人也调到了我的家乡,并于第二年结婚建立了温馨的小家庭。所以夫人经常跟我说,如果没有静阿姨,不跟着静阿姨到大兴安岭,我们也不可能相识,更不可能结婚组建我们的小家庭,也不会有我们一家如今的幸福生活!
但是没了到的是,我们离开大兴安岭前后,静阿姨一家又经历了悲欢离合、艰难困苦的遭遇,先是1978年,干燥的冬季,家里面不慎失火,无情的大火把几年来好不容易赚下来的一点点家产烧了个精光。后来,在1998年前后,由于林区资源的逐步枯竭,企业走了下坡路,濒临破产,连续四年欠薪没有开支,使家庭生活几乎走到了绝境,全凭姨夫远赴山东返菜搞运输,阿姨种菜园搞大棚卖菜才勉强维持了日常生计。祸不单行2005年夏天,东升大表弟由于在工作出车时车辆事故,不幸去世,给了已到老年时的姨夫和静阿姨老年丧子的致命打击。这些由于阿姨家的频繁调动搬家和当时通信手段的落后,而失去联系。我们一直不得而知。至今感到遗憾和内疚!
这次南京和宿州之行,终于了却了我们多年的心愿,但乍一见到姨夫和静阿姨,已是相见又不敢相认了,岁月的风刀霜剑折磨了姨夫和阿姨,他们苍老了,失去了当年的风采!
姨夫、静阿姨:这四十余年来的风风雨雨,你们过得太不容易了!叫我们好心酸啊!好在看到你们还健在,精神面貌也不错,我们心里还算得到一丝丝的安慰。
下图是这次宿州之行夫人与静阿姨的合影:
姨夫腿脚不方便,可能没办法了,静阿姨在你有生之年,我们一定要带你到杭州我家来住上几天,一则游览一下杭州西湖、湘湖山水的美风光,二则到杭州大医院让你全面检查一下身体,治一下病,让你能度过一个健健康康的晚年!
静阿姨,我们一定会去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