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北海夸得像花儿一样

12月13日上午,一群参加北海文化艺术周的文学“大咖”在北海召开文学座谈会,面朝大海,谈文论道。时下不少座谈会名不符实,常常只有领导开尊口,其他人成为听众。这个座谈会大家畅所欲言,对座谈会概念来了一个“正本清源”。

在座不少是近年在北海购房的新北海人,说起北海又动情又动听。我信笔记下他们的发言,遗漏不少,而且不尽准确,但意思估计是差不离的。

“曾经有七八条海豚围着我40多分钟”

白描(著名作家,书法家,原鲁迅文学院常务副院长)

我前几年就在北海买了房。这个地方确实好,空气好,水好。我经常出海钓鱼,租一个艇,很方便。有一次出海遇到七八条海豚围着,在艇边游来游去,整整40多分钟。你说在哪里能遇到这样的情景?这个地方太好了!

他历数了北海的一大批作家,如数家珍,从廖德全、顾文、邱灼明、阮直、庞白、谢凌洁、小昌、赵亮、王彤宇、董晓燕、伍稻扬、葛全璋、杨斌凯、廖元仲、文青、刘喜松等等等等直到鄙人)文学创作有一种丛林共生的现象,它与经济发展并没有必然联系,并不是富裕的地方文学就繁荣。像宁夏的西海固,苦甲天下,因为有了张贤亮这样一棵大树,引来了一片树林;还有云南昭通,云南最穷的地方,涌现了一大批作家。他们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远离喧嚣,深耕细作,定心守一。过去陕西作家参加全国第一届青创会,别的地方代表十分踊跃,参加唱歌跳舞,陕西作家不敢露面,缩在一角,话都不敢说,但后来却冒出一大批名家,像路遥、贾平凹、雷抒雁、陈忠实、红柯……就是因为他们耐得住寂寞,深耕细作。北海要借鉴、吸取这个经验。

北海是一片神奇的土地,是一片文化的沃土,这里有岭南文化、海洋文化,有从秦汉到近现代的历史文化,有中原文化、客家文化、蛋家文化,构成了斑斓多彩的文化面貌。这里有广西首家电影院,全国很多地方没有邮局时,这里就有邮局了。

我每次到老街感触非常多,我什么都不买,就看墙上那些三角梅,看电线杆、发白的墙壁,墙壁上的青苔……为什么北海没有一部关于开放的大书呢?北海有着写不完的东西。像疍家文化再不写,不久以后可能就消失了。它其实是一个有独立文化的族群,生活在船上,他们的方式、风俗、观念,包括狗都生活在船上。它的文化怎样传承?价值支撑是什么?

希望北海作家立足这块厚重的土地,认真发掘当地的文化,融入时代和北海的海洋山川大地中。北海的文学会有一个大的发展,我充满信心期待着这光明的前景。

“北海这个城市包容性大”

赵本夫(原江苏作协专职副主席,《钟山》杂志主编):

我来过三次北海,三次来,去的地方都不多,但感觉这个地方很美,很喜欢,今年我孙女回家,我就推荐她到北海玩。

北海的包容性大,面向大海,得天独厚。写作内心自由很重要,与外部环境相比,内心自由更重要,它包括能不能掌握规律,积累够不够,有没有好的手段和方法。真正的作家是不受外部影响的。要保持对人生、社会和人性的追问能力,关键在于你发现了什么,是不是唯一的?

我参观了桂林和北海的画作联展,桂林的画家注重传统,北海的画家更多表现开放、创新。这样的活动很好,应吸引更多的活动到这里来。

“在远方有一个面朝大海的家,真好”

高伟(《中国作家》杂志副主编):

我来了北海三次了,心情还是那样激动,回家的感觉真好!站在我家阳台上,心情是那样爽,感谢当时在建功家那次喝茶,让我定下了在北海买房,一见钟情。

在北京说到北海、听到北海,都特别留心聆听和观察,它一直就在我心里。站在北海家里的阳台上,感觉真好,在远方有这样一个家,一个美好的存在,与大海相伴的感觉真好。感恩那次买房,有建功、白描、运德等兄长,成为我的左邻右舍。

昨天又去看了老街,我特别向费老(费振钟)推荐,相信一定会感动他。北海老街是独一无二的,保存得这么好,有深厚的文脉,有强大的文化自信,从市领导到市民对传统文化这样珍惜和爱护,让我充满底气,我热爱这个地方,这是我作为一个新北海人的情怀。

我前一阵去了一趟广安,怀着感动探望小平老人的家乡。小平说自己是中国人民的儿子,我在那里深切地感受到一个儿子爱戴大地母亲的情怀。小平推动的改革开放,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把国家带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他的大道至简的智慧,来自于大地的逻辑。

苏东坡的“万里瞻天”是中国文化的深刻解读。作家要深入自己的生活,要从文化的角度打量和发现生活,把自己的生活放在不同的视角下,进行生动的观照。文学写作是与文脉息息相关的,像这地方的疍家文化如果再不写,就会慢慢淡出了。

到北海知道有这么多的本土作家,我对北海作家创作更有底气了。我愿意以家乡人的情怀成为北海作家作品的编辑。

“我到北海写了好几本书”

张雅文(著名作家):

我是建功老师介绍到北海买房的,他跟我讲了十条北海的好处。我非常喜欢这里,马路这么宽,我和先生每人买了一辆赛车,每天骑行。

我从最北的黑龙江来到最南的北海,全国像北海这么重视文艺的地方太少了。涌现了这么多的作家,形成了一种氛围,对于文化的推动有一种潜移默化的影响。

我很骄傲地告诉大家,我到北海写了好几本书,前不久我到英国参加书展,看到我的三本书的翻译本展销,我很激动。我已经75岁了。我从35岁才开始写作,当时不当运动员了,玩命地把自己往文学上赌一把,这40年给予我的太多太多了。

文学来不得浮躁,要守得住寂寞和艰辛。我来北海遇到了几件事,第一次家里曾被小偷偷得精光,第二次是台风时家里进水,淹得一塌糊涂;去年我先生又摔跤骨折。这些都难不倒我。我正在把关于青少年犯罪题材的小说《妈妈快拉我一把》改编成电视剧。

“北海文脉悠长,积淀深厚”

费振钟(左)(著名评论家、江苏省专业作家):

我是第二次来北海,上次来没有住。我觉得北海应该成为中国文学地域写作中的一块。这里出乎我意料,来了之后发现文脉悠长,积淀深厚。在地域写作上,北海有优势,关键是如何去表现。这里有外来的文化,苏东坡、汤显祖都来过,但地方文化是地域写作最忠实的依托。地方文化有它的丰富性,怎样把历史积淀写出来特别重要。

北海的文化特别复杂,有中原文化,有海洋文化、疍家文化、西洋文化等等,都构成对创作的挑战。哪怕是一句半于北海的诗,都会赋予对地方文化的认知。

“郭主席骑着电动车把北海都转遍了”

陈建功(左,右为郭运德)(著名作家,中国作协副主席):

(作为籍贯北海的著名作家,陈建功说了很多关于北海的历史和文化,我听得入迷,一时忘记记录了,只记下他关于北海文学的建议)北海的文学周办得很好,成为一个品牌了,但还可以更出新一些,有点“邪”劲儿,就像我去美国见到的那样,人家在社会上招募,比如哪个国家有两个著名作家来,招募哪个家庭愿意接待,就住到居民的家里。

作家就是要贴近去体验,才能观察到很多东西。在座的郭主席(郭运德,中国文联副主席,书记处书记)来北海,就租个电动车,后头搭着夫人,前头带着孙子,把北海都转遍了。哪里有好玩的,哪里有好吃的,他全知道。这才是真正体验生活。

要玩些新意思,像“郁达夫文学奖”,评奖都是敞开的,评委大家公开发表意见,后头就围着一圈记者,谁说了什么,记者全都听到,都可以报道。然后大家就投票。这样就很好。

全国各地的大家来这里,能大为提升北海文学的品鉴力。我们共同来为北海文学的繁荣作出努力和贡献。(照片邓超斌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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