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事故-大盗贼的少年时代(饺子随想)
本事故大家都当初虚构就好,如有雷同,或许可以当作是种巧合。
不要问我为啥没写你们?留言给我,让我找时间一一调侃。出现的姓名也只是懒得编而拿来用的,并不要对号入座。
饺子随想
距高考又近了几天,见生活费也见了底就趁着午休时间请了假,打算跑街上取点糊口的钱。这样日子我们一般是不愿意在学校食堂吃饭的,而是到街上寻些新鲜。
出了学校门就看见对面新开了个小店,门口支着一炉子、炉子上的锅驮着些小蒸笼,旁边一个看似破旧的广告牌子上用比我还“年轻的字体”(我到现在写字也还和小学时一样,所以我总说自己的字很年轻)的写着交子、包子、米线、米干等字眼。其他的的倒也常见,算不得稀奇了,只是这“交子”叫我好奇不少。就着肚子还饿就走了过去:“老板,要份'交子’”就坐了下来。只几分钟的功夫店主就端上来一小屉饺子,看着这份奇异的相遇我也只能笑笑而已了。管他什么呢?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不巧第二个就咬了粒花椒。思绪又被这玩意拖拽到了遥远的时点,曾经我也吃过那么一回饺子、饺子饱的也有花椒,不对是只有花椒。
那时候我们很喜欢到同学家去蹭饭,一开始是实实在在的只能蹭到饭的,可随着次数多了以后又玩起了新花样;偶尔也会好奇的,试着弄一些在当地少见的东西,比如意大利米线、土耳其烧饵块、墨西哥辣椒油拌面条之类的,当然还有饺子——这玩意几乎只是在电视里见过,自然好奇也要多几分。
似乎那是个四月,那个季节里什么花开得艳也忘了,只记得我们是借着去给丹姐庆祝生日混些吃喝的;而丹姐家里不仅不拒绝还别出心裁的要给我们包饺子吃,一听到饺子心里就想:这是电视里那群人过年才有的待遇呀!不由得就高兴起来,于只送了十块钱的礼物而言实在是非常划算的。正在准备“创造”饺子的时候有人扣响了虚掩着的门,原是阿健娜(其实是一爷们)和翩翩公子哥儿熊皮。
且花点时间说说他们:阿健娜是初二转来的,算新同学,他个性着将青春的气息都长在了脸上,拥有着同龄人里可以引以为傲的一脸青春、美丽、疙瘩豆,短发且黝黑消瘦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拽样子,颇有几分“山鸡”的味道。日子久了才发现这玩世不恭不仅仅是样子而已,而是来自骨子里,身上的这股子原生态的乡野痞子气息一来就叫人喜欢。
熊皮也是初二来的,整个教室里就数他始终穿的整齐。打篮球才露出的小腿也和脸庞一样白皙,头上顶的自然卷和趁在消瘦脸庞上尤为显眼的大眼睛又为他添了几分童话里忧郁着的王子一般的气息。这样的男子总出现在有梦可做的少女心里,拽也拽不出来。
丹姐也是和他们一起转来的。细胳膊细腿却留着粗辫子;那辫子几乎能挡住一大半的背影,走起路来像极了蓄了辫子的匹诺曹,所以走在路上很容易辨认,记忆也深一些。
入学不久就发现她还很会掐人,尤其喜欢掐那个一起转来的那个拥有童话里忧郁着的王子一般的气息的熊皮——哎呀!掐的那叫一个惨,就那么龇牙咧嘴的······而熊皮却乐此不疲,有事没事就要去撩拨一下,直到被掐得嗷嗷叫了——不对,是上课铃响了才意犹未尽的离去。
有时候见掐的实在厉害了,我们总喜欢去劝,“掐脸、掐脸呀!那里更疼、这边这边、那边那边······”然后用哈哈哈来庆祝丹姐又一次并没有完全的胜利。可掐着掐着就不再龇牙咧嘴而变得温婉多情,绵绵得似云雾一般······看着这番景就想起了那些女生手里常捧着的“张爱玲”,的确是颇有几分小说里才有的涩涩的温婉柔情。
说饺子呢,怎么就扯远了?既然是庆生,饺子也一定要与往常的不一样,即使你从来不曾知道饺子应该什么样,也绝对要和你想的不一样。据吃过一回饺子的薇姐说饺子里是包了肉的,好吧!我们的饺子绝对不包肉,那么包什么才算“异”呢?随意而为、随心所欲吧!见花椒的包花椒、见辣椒的包辣椒、见大蒜的包大蒜,甚至还包了硬币。形状也是不拘的,圆的、不怎么圆的、稍微圆一点的,尽是没吃过饺子的人们参考着包子而来的奇思妙想。大人们却见不得孩子们这样胡闹,急忙挤了进来包起韭菜肉的来,着才算是将这群无头苍蝇带入了正规。眼看着就这样越来越像饺子的包了起来,食欲也将口水扯了出来,只好咕咚、咕咚的使劲吞咽。
饺子熟了我们都捡着大的来,只有大人们挑小的、不像汤圆的吃。我一抢到就立即端了碗蹲在了门口挑了自以为更大的先下口,满满一口全是花椒,再次与这一口花椒相遇竟然已经过了好几年。虽已过去,但又有谁会彻彻底底的来个忘记?无不是犹记那不谙世事的年轻却不愿提及而已。
饺子虽好,只是没考虑到这群看似瘦小的娃娃们食量却惊人。只三两下就将饺子吃了干净,连包了辣椒的也未见有谁吐了出来的坚决,也只有我在嘴里裹了半天确定不沾带着面皮才小心翼翼的呸了两下嚼到的花椒而已。见碗空尤未饱的我们还在探头探脑的打量渐渐散了蒸汽的锅丹姐才说着:“没了,要吃快干活。”并随手扔出一堆菜来。这才明白饺子只是餐前的小点而已,无非是提一提气氛的,主要的还得是米饭。丹姐又借口要去打酱油就出了门,可我们再从窗口往下面一看——原来熊皮就是酱油。
此刻丹姐猛一抬头却见窗上盆栽里结了一堆脑袋,恨得一叉腰一跺脚虽没撒泼却瞪了眼睛,大家见状立即将脑袋领了回来;摘菜的摘菜、指挥摘菜的指挥摘菜、看人家指挥摘菜的看人家指挥摘菜、看人家怎么看怎么指挥人家摘菜······层层叠叠的围了一圈又一圈,唯蹲在中间的微姐被指挥得手忙脚乱、一头大汗,连答应的功夫都没有。大家看了一会觉得并没有多余的意思就又各自散去,该学习的学习、该交流的交流,摘摘盆里花草的叶子、摸摸麻将牌的各自忙去了。只微姐还在那摘菜、洗菜、切菜、然后一脸茫然,似乎疑惑“本姐姐也只学会这些了,难道还要上炤台?我敢做人家敢吃?况且这会怎么也没人来指导了······”
正在疑惑的时候丹姐回来了,撸着袖子说要“揍”饭。大家一听不由得都往后躲,身怕自己就是那要挨揍的“饭”,毕竟那“酱油”就是前车之鉴呀!真是说打就打的,这“揍”自然也是上手就来的事了,都觉得还是躲了好。微姐见丹姐来了就忙问“接下来的事情怎么办?”只见丹姐又撸了撸因胳膊太细挂不住而滑下来的袖子:“我来。”
“你会?”微姐今天是浸在疑惑里出不来了。
“边做边学,给他们吃的肯定没问题。”丹姐就是大气,边说边在脑子里翻找着曾经见过母亲做菜的影子来回忆,却总也不是那么真切。挠着头似乎在考虑究竟要做点什么菜,想着想着脑子就乱了;待回过神来却发现不知怎的手里握了个番茄,于是再看看水池里还有几个西红柿;眼珠子一转,可以西红柿炒番茄呀!就乐呵呵的准备起来。
在厨房里真是拎刀重、拎砧板更重,怎么弄怎么不如意,只好扭头喊了一声:“毕三,来切菜。”毕三先是吓得一激灵,畏畏缩缩的向后倾着身体却又无奈的挪着步子凑了过去。我们就揣测他会不会就是那要挨揍的饭了?脑袋齐刷刷的都转了过去,等着看揍。
“丹姐,我来切。刀、刀、刀刀能先放下吗?”听了毕三说这个才想起来手里还握着菜刀呢!就直接递了过去,吓得毕三是闭了眼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求饶。而丹姐则是笑——前俯后仰的笑、闪着泪花的笑······我们也跟着笑,不知为何的笑。
这回是丹姐指挥了,属于睁着眼指挥的那种。一会横着切、一会竖着切、忽又要斜着切······任毕三怎么解释自己会做饭切菜也不理。她先叫毕三切西红柿,然后又切番茄,这西红柿和番茄在毕三看来就是一会事,可丹姐决绝着要求必须分开盛装。见切好了才叫毕三边上候着,自己上炤台操练起来,“毕三,点火”于是点火;丹姐见火着了就赶紧往锅里倒油,到了油又立即将西红柿、番茄的迅速到了进去,所以的步骤一气呵成,连建议的机会都不给留,毕三只是捂了脸悄悄的“哎呀!”并侧向一边微微的摇头。炒了好久丹姐就疑惑了,心里想以前吃的似乎有鸡蛋的呀!今天这鸡蛋哪去了呢?估计是还没炒够,又接着一顿炒,实在累了才又叫毕三继续,并叮嘱炒到出了鸡蛋就可以出锅了。
虽一头雾水,但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接过锅铲继续,并叫丹姐去休息一会然后默默的炒起来,他见炤台下面有鸡蛋就拿了几个磕了一碗搅散了才把几乎成了番茄酱的糊糊到了出来,下了油、油热下鸡蛋、又将番茄西红柿糊糊倒了回去,翻炒片刻调了味才出了锅。
丹姐是累了,就没再理会厨房的事情。而大家见丹姐闲了就都往厨房里钻,各路神仙都抢着要露一手。闹闹哄哄的就凑了一大桌,吃饭时丹姐看着她的番茄炒西红柿里果然炒出了鸡蛋,甚是骄傲,众人也赞不绝口。
将思绪收了收,“呸”一口将嘴里的花椒吐了,接着吃起这个小店的“交子”。清晰了现在,一会还有大事要做,余下的思绪慢慢缕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