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辉：养鸡记 | 原乡文学奖征文（散文）
养鸡记
叶辉
鸡舍建在围墙边，材质石棉瓦。铁丝网围成一个院，200多平方，院中有白杨、枣树，还有一些低矮不知名灌木。主人是10只母鸡和一只公鸡。它们日出而吃，日落而息，公鸡打鸣，母鸡下蛋，各自干好本职工作。生活有滋有味，相处其乐融融。
鸡是一年前经讨价还价2元一只买来的，按卖鸡人教导，购来鸡生活用品：吃食石槽，喝水器皿。雏鸡浑身黄色，绒球一般，尖尖小红嘴，惹人爱怜，放在纸盒中，叽叽喳喳挤在一起。双休日，有人呼朋唤友，或打牌、喝酒，或垂钓、或徒步。而我，先呼呼大睡，醒来胡乱梳洗、吃或不吃。到菜市买人吃和鸡吃东西。然后，整半天，喂鸡，看鸡。
菜我最喜欢买青菜，尤其是大白菜，鸡更喜。一日，见一农妇卖大白菜，我眼前一亮，不问价格，拿了两颗，妇女一见，要将大白菜外围剥掉，我阻止，外围青叶可是鸡的最爱。妇女不解，称好付钱。说还是这位大哥好，知道俺种菜辛苦。临走，将剥下菜帮通通给了我，满载而归。心中甚喜。
路上遇上经常到建行办业务客户，点头而过。听背后议论，
现在银行经营看来不好了，连行长都买青菜，连菜帮子都要。另一位，你不懂，人家注意养生，吃素，看人家身材多好。
喂鸡是一种劳动，一种爱好，更是一种享受。一打开门，鸡们便争先恐后将我团团围住，性急的啄裤腿。胆大的竟跳起到手中夺食。白菜加麦麸，纯天然，鸡吃食，全然不顾风度，奋不顾身，奋力争抢，敢于超越，勇吃第一。稀里哗啦，杯盘狼藉。力量弱的，残羹剩饭。几分钟风扫残云，水足饭饱，各自散去。只有这时刻，才是欣赏鸡的最好时刻，才是喂鸡的最高享受。鸡们有的踱着方步，咯咯哼着小曲；有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将头埋在翅膀里，甜蜜小憩；有的梳洗打扮，顾影自怜；还有的不忘本职工作在鸡窝下蛋。不夸张说，世界上最高名画家也画不出如此温馨画面。唯一公鸡温饱思淫欲，一声高亢。以期引起母鸡注意，见母鸡们各忙各的，公鸡便挨个挑逗。一年公鸡，英俊潇洒，羽毛漂亮，一年母鸡，体态丰盈，仪态万方。长期厮守，互诉衷情。11只鸡，只有1只公鸡，公鸡优越感可想而知。动物亦知物依稀为贵，加之公鸡从小就露出领导潜质，深受母鸡好评。如每次喂食，公鸡从不依强凌弱抢食，而是在四周游弋，担任警戒任务。更让母鸡敬佩的是，公鸡在一个夜深人静奋不顾身，用尖爪扑死一只黄鼠狼，使鸡们免受灭顶之灾。威望直上云霄。公鸡也不客气，把母鸡当做自己下属和私有，妻妾成群，享受奢靡之风。一日，喂食，我发现地上有一只鸡蛋，急忙买来四个塑料盆，铺上麦草，给鸡一个展现成绩和能力平台。从此，家中餐桌上飘荡着真正土鸡蛋香味。吃不完，便分给左邻右舍，让大家分享劳动快乐。付出就有回报真是一个真理。
一日，最好邻居兼好友受伤，我心急火燎回家，来不及上街买东西，便拎起一筐鸡蛋造访，一见邻居，我急忙问伤在哪。邻居不语，用手指指后背，手贴着创可贴。掀起衣服，背上一个大疤子，洁白药棉上渗出鲜红血。我要拔刀相助，谁干的！谁干的！邻居不语。淡淡说：小事，算了。邻居是个火爆脾气人，再小事也能闹个地动山摇。看此景，我欣慰，邻居终于长大了。不再为小事计较。过了一段时间，我夸邻居，其妻笑曰；哪是变好，是鸡教育了他。我不解。邻居妻说，那天，家中来亲戚，来不及上街。咱两家关系好，我让他到你鸡舍去拿鸡蛋，被公鸡从背后狠狠啄掉一块肉。是忧是喜？我哭笑不得，真是“罪有应得”，自找苦吃。
养鸡给了我快乐，给了我勤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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