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牛人李白见了怀素书法,立即恭称怀素为“吾师!”

前言:书法热当下日盛,很多人也经常晒字,很多地方常搞书法比赛和书法展。这当然无可厚非。问题是很多人就因参加了这样的活动就成书法家了!厉害!

书法家古往今来凤毛麟角,就那么几个,如今却多得一抓一大把。呵呵!

不是会写几个字就可称书法家的,也不是能写字就可称书法的。书法书法,那是通过“书”来表达或承载“法”的。

本文通过书法家怀素的书法,谈谈我们对于书法的理解,以期能对书法爱好者提供有益的启发,对日益增多的“书法家”们提可鉴的参考。

人物画怀素

公元759年仲秋,湖南的天气开始转寒,但仍然没法阻止人们奔向绿天庵的脚步。这座位于湖南永州零陵的小小寺庙,人流还是络绎不绝。有社会名流,有文人墨客,有商界大鳄,也有当地普通老百姓。跟其他寺庙不同的是,来这里的人并不是来烧香拜神,而是为了得到寺里一位小和尚的墨宝。

怀素的《自叙帖》

小小的寺庙坐满了人,地上墙上摆满了纸张,客人早已把墨给磨好了,就等小和尚挥毫泼墨了。大家都在期待小和尚能在自己铺好的纸张上写几个字,哪怕随便画上几笔也好。

今天与往常不同的是,人群中有一位特殊的客人。这位客人年近花甲,炯目银须,峨冠博带,满腹珠玑而又狂放不羁的气质不语自华。这位客人就是大名鼎鼎的诗仙李白。

李白是路经湖南,想到有关小和尚的传言才特地来这座寺院里逛逛的。他早就听人说这个小和尚“师不谭经不说禅,筋力唯于草书朽”,为了练字,把寺庙周围的芭蕉叶都写光了,寺庙边水池的水色都因小和尚洗笔变成墨池了,小和尚写坏的毛笔成堆,埋在后山上,有好几座“笔冢"。李白来到小和尚的禅房之前,已经对这些传言一一考察过了,全部属实,于是,他才饶有兴趣地来看看小和尚写的字到底怎么样。

倘若是其他地方,李白一定是人群的中心,所有人一定早就向他围过来了。但今天,人们并没有注意到李白的到来,而是把目光聚焦在小和尚身上。

小和尚俗名怀素,法号藏真,不但是一位奇和尚,还是一位名副其实的“酒肉和尚”,年纪不大,酒瘾奇大。写字之前,也要来几樽,等酒把自己带进状况的时候再写。现在,小和尚刚喝过酒,正躺在绳床上闭目养神。

怀素《苦笋帖》

躺在绳床上的怀素就像千仞绝壁上的云松,又如卧佛如来,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场,这种气场,让所有的人只能服从,无法左右。现场鸦雀无声。

李白是何等人物,“君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醉中仙”,皇帝老儿也左右不了他,位高权重的高力士甘愿为他脱鞋,倾国倾城的玉环小姐姐请他写诗,也要用最豪华礼仪待……从来就没有人左右过李白,只有李白左右别人。此刻,李白也不由自主地被这种气场控制,而且没有一点反感和难受,心里还有种说不出的舒服感。

藏真终于起身了,眯着醉眼扫视了一下铺满面前的纸张,佛如晨曦乍现,龙光射牛斗之墟;藏真踉跄几步,走到放置笔砚的案台前,佛如怪石奔秋涧,乾坤动宏宇。只见藏真把笔狞如虎,斜凿黄金侧锉玉,天马骄狞不可勒,东却西,南又北,倒又起,断复续。刹时间,整个世界万物皆无,人们眼里只有藏真笔随人舞。笔锋过去,是奔雷闪电,暴风骤雨;是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是春的清香,夏的妩媚,秋的灿烂,冬的惨淡;是白刃相接,杀声震天;是仙衣半拆金线垂,桃花半红公子醉;是天马腾兮不可止,天台古柏挂铁锡,是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怀素的《食鱼贴》

就在李白和客人看得如醉如痴之际,忽闻绝叫三五声,随着藏真几声清啸,大家惊醒过来,这时,已是满壁纵横千万字。掌声响起来,由零星迅速到群响,禅房再次沸腾了。

李白大惊失色!对于书法,李白也有很深的造诣,也见过一代草圣张旭的书法,也见过一代书圣王羲之的书法。此时他才知道,无论自己的书法还是张、王的书法,气势、境界与藏真的书法不知差了多少。

藏真书法表达的气势与境界,李白仿佛也曾有过。当年他站在秦岭古道,望着绝壁连天的蜀道时有过,并写下了《蜀道难》;当年他纵览历史上雄才大略的英雄时有过,并写下了《古风五十九首》;他在《梦游天姥呤留别》时有过;他看到“春风拂槛露华浓”的美女杨玉环时有过……可今天他才知道,这些曾把自己陶醉的精神感悟,远不及藏真和尚一笔一画的表达。

回过神来的李白走到藏真面前,这个一辈子没服过人的千古牛人,此刻,恭恭敬敬地面对这个比自己小24的年轻人叫道:“我的老师……”

这时,人们才发现大诗人今天也来了。于是,掌声再次响起。掌声过后,客人们一齐要求李白作诗。这时的李白,纵是大家不要求他作诗,他也会作诗了。

李白拿起刚才藏真用过的毛笔,把内心如涛狂涌的情感贯于笔锋,《草书歌行》一蹴而就:

少年上人号怀素,草书天下称独步。墨池飞出北溟鱼,笔锋杀尽中山兔。

八月九月天气凉,酒徒词客满高堂。笺麻素绢排数厢,宣州石砚墨色光。

吾师醉后倚绳床,须臾扫尽数千张。飘风骤雨惊飒飒,落花飞雪何茫茫。

起来向壁不停手,一行数字大如斗。怳怳如闻神鬼惊,时时只见龙蛇走。

左盘右蹙如惊电,状同楚汉相攻战。湖南七郡凡几家,家家屏障书题遍。

王逸少,张伯英,古来几许浪得名。

张颠老死不足数,我师此义不师古。古来万事贵天生,何必要公孙大娘浑脱舞。

两位旷世才子,结成了脍炙人口的忘年交,成为传万世不朽的人间佳话。

李白的书法

古往今来,会写字的人很多,会书法的人也不少,但没有一人的书法能像怀素的书法那样,随手写意,变幻无穷,率意颠逸,瘦劲流畅,契合化工,一气呵成,精妙地表达天、地,人之大法之妙不可言,给人无限丰富的精神享受和精神启迪。

字如其人,人品如字。怀素本人也是一本让后世受益无穷的“书”。怀素出身名门,但家道的衰落使他十岁就不得不进入佛门谋生,但他没有怨世尤人,而是在不幸的经历中努力通天了道,大藏大悟,终成高僧大德。他没钱卖纸,就在在寺院的墙壁上、衣服上、器皿上,芭蕉叶上,练习书法,由此也养成了站着写字的习惯。

“颠狂却恐是神仙,有神助兮人莫及”,怀素书法,自成一派不师古,在长达1200年的时间里让人望尘莫及。直到中国出了个毛泽东,才使冠绝千古的“怀草”有了新的发展。毛泽东的书法,继承了“怀草”风骨、气度和境界,但在“怀草”灵动颠逸的基础上多了一份笃定,这一笃定,使“怀草”寓于天、地、人之中大法大悟落地生根,成就了中华民族苦尽甘来和惠泽当代和后世的宏基伟业。

文化和文化的传承是如此地赏心悦目,恩泽华夏。面对这些伟大的文化巨人,我不觉把心弓了起来:感恩致敬!

毛泽东书法《菩萨蛮.大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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