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如何去认识京剧——京剧是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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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剧是一个大剧种,在全国300多个地方戏曲剧种中,京剧无论如何也算是个老大哥。所以港台一带称之为国剧。京剧也是第一个走向国际舞台的,代表中华民族的表演艺术。有个美国人说:“如果中国没有京剧了,我也就不承认中国了。”有一位老华侨,在太平洋彼岸的一个大都市迷失了路途,正在他彷徨迷惘之际,突然听到从附近的一个大楼中传出京胡的声音,老华侨欣喜得热泪盈眶……所以有人说,一位无产者可以凭借着《国际歌》找到自己的同志,那么,我们中国人凭借着京剧的曲调就可以找到自己的同胞。我们海峡两岸暌违40多年,最先走到一起来的就是京剧演员。尽管我们有这样和那样的分歧,但是对京剧却没有丝毫的分歧。只要一见面,我们就可以一起排戏,演戏,完全如出一辙。真是相逢何必曾相识,同样宫商唱皮黄。
在国际艺术舞台上,京剧被列为世界三大戏剧体系之一。
所谓“三大体系”一是前苏联的戏剧大师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表演体系;
一是德国戏剧大师布莱希特体系,一是梅兰芳表演体系。
尽管这一提法并不是那么科学,而且斯氏和布氏都非常景仰梅兰芳的表演艺术,认为梅氏的表演是对他们表演学说的丰富和补充。
但是,从京剧的社会作用和在国际上的突出地位来说,作为一个中国人,如果不知道京剧,不知道自己的民族国粹。
甚至妄自菲薄,就不对了。
所以我认为作为中国人,有必要了解一下自己的国宝,我们的京剧艺术。
据我所知,有些鄙视京剧艺术的人认为我们的戏曲艺术过分重视外型的塑造,而不像斯氏体系那样强调内心的体验,因此在戏剧界有过表现派和体验派的争论。
黑格尔指出:
“艺术理想的本质,就在于使外在的现象符合心灵,成为心灵的表现。
”我们的京剧艺术其实就是运用唱念做打舞翻的各种程式技艺,也就是所谓外部的表演形式刻画中华民族的古典美,道德美,心灵美。
不错,我们非常重视外部形式上的表演,强调唱念做打舞翻的基本功和表演技巧,强调形式美。我们的每一个动作都是由“手眼身步法”五体同步协作进行的。比如动作的最小元素“山膀”,看着可能没有什么,但是要达到形式美,就要有这样一个程序:欲左先右,从腰部启动,然后看手、眼随、上步、拉开、眼向前看、踏步、静心、亮相、睁眼、吸气、闭嘴、吸肚和挺腰这一连串动作。并在动作中产生了领神,协调,浑然一体的视觉效果。也就是说,从这样一个小的动作,我们也要体现出一位巾帼英雄的气魄和矫健。否则,如果是没有灵魂驱动的“山膀”,完全是一种形式主义的表现,观众就会感到你自己也不知所云。充其量,是个空壳运动而已。这就说明,我们的京剧重视外型的表现,但是必须是“使外在的现象符合心灵的表现”。例如我们武戏演员的起霸,就是一组程式动作的组合,在动作的组合顺序上几乎是一样的,但是我们要求《扈家庄》中扈三娘的起霸要表现出人物的骄娇二气;要求《铁笼山》中姜维的起霸要表现出人物的统帅气魄和智勇双全;《借东风》中赵云的起霸,因为是配演,虽然起半个霸,但是要表现出人物的八面威风。而这些不同的人物个性就是要表现在基本相同的,经过千锤百炼的一举一动上。也就是说既要注意外形的塑造,又要使每一个动作表现出人物的潜台词。比如《玉堂春》中苏三在陈述自己的冤情时要念一句“都天大人容禀。”这句的尾音都念得很长,而且是先弱后强,先低后高。为这句念白,旦角演员都是天天练习的。从运气到偷气,从压音到放音,以及音色,音量,音调的标准,必须要练到运用自如时才能上场。然而,练习这句念白的技巧绝不是仅仅为了表现技巧的繁复,而恰恰是要表现出人物在陈述冤情时的委屈心情和渲染出公堂审案时的肃穆气氛,当然还要配合三位审判长的不同表现。所以说京剧的艺术美是举世公认的,就是因为“美乃是灵魂与自然相一致所产生的结果。”(现代美学家桑塔耶那语)
在唱工上,我们强调字正腔圆,声情并茂,因此,既要讲究唱腔的韵味,又要强调唱腔的感染力。
因此音色,音量,音调差一点儿也不行,演唱时要表达的情感差一点儿更不行。
只有如此,才能把外部表现与内心体验有机地结合在一起。
京剧是虚实结合的艺术,它的表演在审美特征上是独树一帜的。
尤其与西方的写实性的表演是根本不同的。
比如舞台上没有门,但是演员通过表演,却使观众看到了门的存在,使你必须承认有门。
明明没有马,却让你承认有马,没有船,却让你承认有船。
这就是京剧,也是中国戏曲艺术的特征。
下面请网友们欣赏一首《京剧是诗》这样一首介绍京剧艺术审美特征的诗,或许对我们认识京剧艺术有所裨益:
一声“苦哇”!
太阳飘了过去(把你带入了意境),
一段慢板,地球转动停止(时空操纵在演员手中)。
一举杯,一次宴会(意到笔不到,写意性表演),
一转身,行程万里(时空自由变化)。
时空的跳跃,浓缩于虚虚实实,
“哇呀”花脸的怒吼,
“喂呀”青衣的哭泣。
夸张的美,
含蓄的美。
超越着生活的模拟。
就说手吧:
一个手势,那是感情的触角,
一个手的造型,那是性格的写照。
并拢四指——庄重,
张开五指——豪放。
松弛的手指——苍老,
兰花指——描绘出女性的娇丽。
一招一式都在节奏中,
唱念做打都在旋律里。
音乐性可听又可看(载歌载舞),
在灵感中浑然一体。
管弦,声带,打击乐,
发出民族的音色(绝不是舶来品)。
帕瓦罗蒂惊讶地倾听,
震得房顶落土的黑头(金少山的男高音)
羞得云雀远遁的青衣(轰动美、苏、日本的梅兰芳)。
狂风般的气势,情语般的细腻,
胜过普希金的手笔。
桨,意识着船,鞭,渲染着马,
边锣是水,更鼓是夜。
意象纷呈,物象转移。
舞台上得其“意”而忘其“形”,
观众者知其“形”而解其“意”。
京剧是诗,诗是京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