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澄襄」|丹青追梦 水墨本色-中国当代书画名家个人云展览


【个人简介】
赵澄襄(澄子),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华文化促进会剪纸艺委会副主任。从事中国画和现代剪纸创作及散文写作。
【作品鉴赏】


怀旧情怀里的个性语言
——澄子近作的精神世界探微
鲁澄南
画家澄子(赵澄襄)近年来有三个不同系列的作品,再次诠释了她的艺术美学追求和挥之不去的怀旧情愫。澄子多年来痴迷于对新石器时代彩陶的遐想之中,画家笔下声声“远古的呼唤”,构成一种建立于又超脱于远古图腾之上的现代艺术,以此作为向原始古老艺术的回望和致敬!


在澄子这个“彩陶系列”的画作中,多幅作品上她写下感悟和思考的题跋,无不与水墨一起渗出“情思”、“密码”、“诉求”、“追忆”、“神往”“仰望”这样一些景仰的情感。澄子是画家,不是考古学家,当她处于一种个人的膜拜而致力于古老彩陶题材的创作时,她要表达的不是这些原始人类在彩陶上留下的抽象符号和奇异纹样中的密码含义,而是“我”的追随与“我”的寄寓、“我”注入的美学新元素。

正如我们尚无法得知原始彩陶上那些诡异的抽象纹样在当时的确切含义一样,我们也不见得确切知道澄子热爱远古彩陶题材并重构它们的存在的真实内心,我只能揣测,当她接触到这种神秘的物象的时候,她的内心有如被来自远古的闪电照亮,瞬间,那些密码般的图像与她对民间古老艺术的神往一拍即合,进入了她的艺术符号系统,使她有了表现这种原始的艺术物象的冲动,有了在宣纸上表达原始彩陶艺术的迫切愿望。她便通过这些或完整或碎片的彩陶再现,用她擅长的平面构成,黑白灰的分布处理去构筑内心不可摧毁的图腾——一个繁衍人类生生不息的精神生命的“彩陶”,去往“我”的独自清芳的精神高地。

我注意到,在澄子这个系列的画作中,彩陶里插着葵花、干莲蓬和其它一些色彩斑斓的不知名的花卉,这个意象对解码澄子的画作提供了“秘钥”。在澄子的“雅舍和风”系列中,我们也见过葵花、莲蓬和叫不出名字的野花,就是这种有意为之的“插花”,使澄子的精神谱系有了她一贯的符号,我们从而感受到她内心的精神向度——致敬古老文明,保持内心的清高不浊,自然随性,为别人之不为,让古老的艺术在画纸上延续它的文化生命。澄子说过,她喜欢野卉胜过名花,这可追溯到60年代末上山下乡到山村,在大山里、在荒野上看到无数在疾风中舞动的野草凡卉,生发了有关生命的粗浅思考,这些切身感受到今天体现在她的笔下,让野卉邂逅质朴无华的土陶,无疑是一种精神的升华。

追思远古,用原始彩陶作为题材,这在画家笔下并不太多,澄子的彩陶创作是完全的个人艺术表达。她努力寻找自己的绘画语言,去建构个性的艺术世界。

澄子近作的另一个系列叫“岁月印记”。流走的是岁月,留下的是印记。《追忆儿时的欢笑》和《飞过童年的天空》对旧时儿童天真无羁生活的怀念,就寄寓在画面上的各色质朴材质制作的旧时玩物,包括纸糊的风筝里。在《飞过童年的天空》的画面背景里,“耕读人家”的传统屋舍淡淡显现,耕读生活是画家经历了知青生活之后所心向往之的,那是一种隔绝喧嚣、恬淡、自在的生活,这里画家将其植入以“童年”为话题的画作中,意在和风筝一起放飞让儿童能够拥有自己惬意、自在的读书生活的希望。这两幅写童年岁月的作品不仅仅是画家对童年快乐生活的回忆,更是画家对眼下孩子们压力重重充满竞争的童年生活的关切。

《昨天的足音》在构图上匠心独运,意味隽永。画面正中的背景是一幅红漆屏风,前景中一只古式木椅上,是谁在“昨天”遗下一册翻开的线装书和风干的莲蓬,人在何处?似乎听到有渐渐远去的足音?三个皮影人物从前面走过,正意味着退场。“线装书”、“干莲蓬”、“皮影戏”是画家混合起来的传统文化的意象。古老的民间艺术在现代强大的新生文化的挤兑下,力薄命悬,但画家并没有忘却,还努力在画纸上留下神往的“昨天的足音”,不愿让它随风而逝。《岁月里的木版画》,画面上缤纷重叠的民间木版年画扑入你的眼帘,平头百姓的愿望就在这些年画里,透过木版画的空隙,窥望那古色古香的老宅,屏风、老式家什和一缸长势挺拔的莲,莲花散发着旧日的清香......这样的老宅子正在消失,这样的民间木版年画也在跟着式微,但是,莲的的不妖不媚的清气却抵抗了岁月,与那些承载着人们朴素愿望的木版年画一起,留在我们的记忆里......

为什么澄子有如此浓郁、深刻的“岁月印记”?少儿时代在外祖母的故事中、在小人书中、在老厝的观看中,以及作为“知青”下乡的岁月里,澄子的“启蒙教育”与“青葱岁月”所接触到的世界,在她的大脑中刻入了难以磨灭的图像,使她有了独特的记忆与情思。在时代变迁中渐渐逝去的一切难以挽留,只有画家用自己的个性笔墨留下一点一滴浸透人文意味的乡土文化的记忆,以此慰藉自己的怀旧情绪。

澄子近作的再一个系列,她取名为“澄境风轻”, 这组作品与此前的系列作品“雅舍和风”在风格上没有太明显的差别,但也略有不同,总体上读起来,感觉澄子是在风格上更追求纯粹,更为“澄”、“轻”。画作落笔更为“轻”,色彩更为淡,画面上少有大色块,多了一些留白,构图更为随性自在,整体上更趋“澄明之境”,这不仅是她的艺术个性更臻成熟,而且是她的艺术美学观念的自觉调整,是画家内心的轻微的变化,那种追求超然,雍容处世的心境已然澄明,已然素淡、清亮、透彻。

从“雅舍”的“和风”,到“澄境”的“风轻”,一“和”一“轻”之间固然依旧流贯着闲情逸致,依旧素雅清高,依旧一屋有“书香花香茶香足矣”,或许和煦的春风已留在“雅舍”,淡淡的轻风才悄无声息地吹进“澄境”,“风轻云淡”是秋之天空,天空之下是成熟的季节、收获的大地,澄子的“澄境风轻”系列作品,带来自由的空气,自如的笔墨,自在的心境,给人那样一种朗朗晴空、秋高气爽的艺术联想。

澄子是一位颇具文人气质的画家,她不会随波逐流,她很纯粹,只想把心中对于几近消失的传统文化与艺术的挽留化为可以留下的画作,只想去发现在旧的物事身上可以析出的具有人文价值的细胞,守住可以自我独立的美学追求,呵护心灵的宁静与澄明。所以,澄子这些不同系列的新作,无不在怀旧与求变出新这看似对峙的矛盾观念中, 用情怀和创意融合了两者,继续创造了她不苟同某些潮流的具有自己的美学见解和追求的作品,继续宣示了她对这个世界的人文关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