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邦彦贵阳围城十个月,谁敢横刀立马,唯我镇筸铁军

文 / 曾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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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筸参将,明嘉靖早期设,领兵7800人,驻今凤凰。明天启年间,西南发生了水西土司安邦彦、永宁土司奢崇明之乱,其中安邦彦围困贵州省会贵阳达十个月之久,镇筸军拔刀相助,力敌安邦彦。

天启二年(1622年)二月,贵州水西土司安邦彦、水东土司宋万化起兵十万包围贵州省会贵阳,巡抚李枟组织防御,时全城守军只有三千,于是向镇筸募兵三千。李耘分五门防守,自己守北门——柔远门,提学佥事刘锡玄、参议邵应祯、都司刘嘉言、副总兵刘岳分御其它四门。 他知道镇筸兵特别能战斗,而另于北门“外镇筸兵三千”,作为尖兵,使之“奋刃迎敌”,以鼓舞士气。

以上四图为天启年间贵阳抵御安邦彥围困形势图,录自《贵州通志》。

战役初始阶段,安邦彦认定北门是贵阳城的薄弱环节,如果一举拿下,就可攻破城池。二月初七,安邦彦集中优势兵力,猛攻北门。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其所率的前锋部队阵脚还没有立住,驻扎城外的三千镇筸兵面对数十倍于已的凶恶敌人,没有丝毫威惧,发起冲锋,安邦彦猝不及防,若不是逃得快,险些成了俘虏。守军初战告捷,使“满城绅衿子女,便都有生之气,无死之心,三百日血守金汤寔此日跟脚牢强耳”。无奈敌众我寡,敌人越战越多,不久即出现变数,北门城外三千筸军“见贼氛方恶,怯欲入城,两院三司集议良久,方传令开门”,然此三千军心已乱,故“急不能待,曳戈而走者二千五百余人矣”,仅剩四百五十人入城,使得贵阳守备的良好形势急转直下。李枟只好将这四百五十人调至东门加强守备,并复招民兵一千五百人小补于前缺。此次贵阳被围十月,城中食尽,以致人相食,危在旦夕。贵阳围城后不久,明廷派右佥都御史王三善负责救援,因此时明廷全力开展对东北后金的战争,派不出援军,王三善于辰州募兵,分三路进击,其中一路就是新募的镇筸兵,由副总兵刘超率领,勇往直前,斩安军主将阿成,安邦彦见刘超来势凶猛,怀疑对方有数十万之众,十分害怕,仓皇而逃,并“弃辎重器械山积”,十二月己巳,贵阳围解。

天启三年(1623年),刘超所部乘胜追击安邦彦宋万化溃军。据《熹宗实录》:'望粤兵川兵不至,乃单骑持刀督阵,斩退缩把总二人。于是将官刘超等率镇筸兵拚死冲杀,从龙里径抵省城斩逐纙贼,占据宅溪,得其粮三四万石。”

是年正月十日刘超所部在六广河中安邦彦与乌撒土司安效良埋伏,全军覆没,此战产生了白马救主的传说。

贵州修文、息烽两县境内六广河。

刘超率镇筸军从贵阳出发,直抵六广驿却没有遇到水西军的阻击,来到六广河边渡口,见两岸烟火俱无,鸟鸣涛涌,刘超判断没有水西军设伏,就下令渡河。正当镇筸军抢渡之际,忽听炮响,埋伏在两岸沟壑中的水西军潮水般涌向两岸坝子,向镇筸军攻击。镇筸军一时手足无措,只得仓促应战。无奈水西军乃是以逸待劳,镇筸军死伤无数,刘超见大势已去,夺渡船逃命,这时,有位叫陈富的将军横刀勒马,率部卒结阵死战,安军一时也不敢逼近,大批明军士卒得以逃生。陈富与安军死拼了几个小时,浑身血迹斑斑,他率领的军士也大都战死,最后只剩下他一人一骑,安军蜂拥上来,将陈富团团围住。眼见这位明军将领就要血洒疆场,突然,陈富坐下马仰头长嘶,声若雷鸣,安军士兵有的被马鸣之声吓破了胆,当场毙命,其余士兵也都不敢近前。陈富自己也吃了一惊,这匹马随他征战多年,确实是出生入死,相依为命,象这样狂嘶横吼,连陈富也是第一次听到。

其实,这匹马此时也是伤痕累累,一身白毛已被鲜血染红,受伤不轻。陈富抚摸马头,禁不住潸然泪下,叹道:“白马呀,难道我主仆二人今天要丧命于此。”他话音刚落,只见白马将头一 昂,四蹄奋起驮着陈富向水西军冲去,水西军想结阵拦截,但白马如一团闪电奔驰而来,那里拦得住它。白马载着受伤的陈富,冲开包围,一眨眼跃入了六广河中。

贵州六广河白马渡。

此时,陈富将军已昏迷不醒,落鞍下马,白马一口将陈富战袍咬住,四蹄划水奋力向对岸游去。岸上军士见这匹白马舍身救主,如此通灵,都十分感动,竟没有人拿箭射它,白马将陈富救上岸后也筋疲力尽而死。

战后陈富来到六广河边,想到白马拼死救主,痛不欲生,他叫士兵在岸边修了一座马坟,立了一块石碑,上面刻上白马之坟几个字。岁月流逝,白马坟早己无存,白马救主的故事倒是流传下来了,人们把白马渡河那里喊叫白马滩,可能是为了纪念那匹神俊的白马吧。

贵州战事正酣,时辰沅兵备道副使胡一鸿督运援黔军饷,命镇筸游击邓祖禹添筑北段六十余里的边墙,保证援黔进军与运饷道路畅通无阻。

天启二年贵阳遭围十月之久,倍受煎熬,40万军民或死或逃仅剩200多人,贵阳变成了一座人间地狱,真是惨绝人寰。然而,作为一座省会、重镇,其历时之久、祸害之惨且能保持城市不陷,这在我国古代城市战争史上并不多见,尤其是在明末朝廷兵事重心置于辽东,深陷叛军包围而救援长期不至的情形下,尤为不易,镇筸地方与镇筸兵为平定安邦彦叛乱发挥了重要作用,也付出了重大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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