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假如苏轼生活在今天

假如苏轼生活在今天
在这个世界上,少有永恒的东西。
同学们或许说,星空,时间,逝者,不会永恒吗?
然而,孩子们,星空会死寂,因为生命会结束;时间会停止,因为宇宙会走向尽头;逝者会被忘却,他们的陵墓可能已无人问津。
所以,我们不妨换个角度:他们最终会永恒,可能换了种形式,被我们的诗与歌——那上天赐予人类的宝物留存下来,融在组成世界的无数团量子云中,走向永恒。
教授终于结束了他最短的演讲,但台下掌声如雷,因为这位教授,的确是位不平凡的人。他是我校物理哲学系的教授——苏轼,他是世界上首个把物理与哲学两者的内在联系系统的总结并理论化的人,毫无疑问,他将被载入史册,流芳百世。
但他好似并不在乎“尘世”的种种事端,别人吹捧他,他一笑了之,别人说他哗众取宠,他一笑了之。不管每天发生什么,他都要么在未名湖畔摆一张长桌,饮酒作诗;要么就在某个物理实验室里同学生们一起做实验;或者就在学校里转悠,同扫地老大爷畅谈国家政治,国际局势;甚至,你可能在教学楼的厕所偶遇他,像个中学的不良少年一样插着兜,抽着烟。每个人所认识的,都是不同的他。
苏轼的魅力是个谜。
他像清风一样活着,但心中却怀一颗赤子之心,每每有人诋毁国家和民族,他总是第一个站出来,对其口诛笔伐,他的文笔犀利,直入人心,总是让那些与他争辨的人哑口无言。但他也可以温柔平和, 不问世事。他绝对是天底下最最浪漫的人,他曾对他的妻子写道:“彩线轻缠红玉臂,小符斜挂绿云鬟。佳人相见一千年。”他又是最富哲思的人,他曾说的一句话是物理哲学教材的引言:”盖将自其变者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刚物与我皆无尽也。”这句话既包含物理中“运动是绝对的”这一道理,又道出了哲学中有限与无限的辨证关系,可谓妙不可言。
我曾与他有过一次短得不能再短的交流。那时,我问他:“苏教授,请问您能解释一下“运动是物质的存在方式”这句话吗?"他却转身,冲我咧嘴一笑,说:"所以说嘛, 人生的意义在于运动,去运动吧,少年!”随即转身笑着离去,同女同学讲爱情心理学去了, 只留下我一人,举着课本石化在原地,一头雾水。
那以后,都没有再与他交流的机会了。他的时间都被那些老大爷和哲学家们占用着,少有机会来我们气象学的地盘,要主动去找他,还真找不到。
但是,系里的一次实地考察任务让我有了去再与他谈话的机会。气象学的同学们要去密州进行实地考察,那里是许多星宿现身的地方。苏教授被特邀前往。
一天夜里,在密州的郊外,我们支起帐篷准备入睡,这时,苏教授却独自起身,坐在我身边。那时我正独自一人,在一座小山上用望远镜看着星星和明月。我注意到,苏教授的两鬓,竟隐隐发白。
隆冬的夜,风中央杂着寒冷和凄凉。教授上前去,拿出一支毛笔,协一边吟涌,一边在身前的大石头上写下:
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逄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风更急了,风中的寒冷更彻骨了。
山崖的短松在风中摇摇欲坠,明月在云层下时隐时现,星在闪烁,好似在流泪。
“教授,这词,为何凄冷彻骨?”
苏教授只道:十日前,密州,吾妻,死。
我的心突然震了一下,眼角流下一滴泪。
“十日,为何却说十年?”我不曾留意我的声音在颤抖。
度日如年。
“亡魂就葬于密州,怎谓千里?”
阴阳两隔,千里不远。
霎时,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突然,风却停了,风中的寒冷止息了,松树摇晃的沙沙声不见了,天空中,云后的一轮圆月显露了出来。
我透过朦胧的泪眼,望向月下独立的苏轼,却见他那发白的鬓发下,嘴角微扬:
人有悲观离合,月有阴睛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我听这一席话,好似从梦中道来。月光照出他黑色的剪影,就像一位从千年前走来的诗人,带着最深的悲切和最高的乐观,融进他的诗与歌里,走向无尽的永恒。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张钧喜,男生一枚,北京市第十二中学生,专长二胡,擅长数学,喜欢作文,希望能用数学的逻辑思维描绘跨越时空的文学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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