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作家‖【再写人生】◆宋晗
作者简介宋晗,甘肃天水人,2000年生,清水县作家协会会员。14岁在江山文学网发表处女作《如生吟》,热爱生活,喜欢文学创作,希望在文学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再写人生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了红棕色的地板上,形成了一块一块不规则的光晕。
我百无聊赖的静坐了一会儿,便去整理书柜。
书柜里有各色各样的书。爸爸的医学书籍、妈妈的教学书籍、还有我和姐姐买来的现当代文学以及外国语言文学书籍等等。由于我们都有不断买书的习惯,所以柜子里面已无法再全然放下,只好把新买的书一本一本的挤在柜子的外围,满满当当的,取书很不方便。便想着再置办一个书柜,日后取书也方便些。
我一层一层地把挤在最外围的书挪了出来,正当我转移最后一层书架时,目光无意间瞥到了一个黑色的胶皮笔记本。我知道那是我初中的作文本。将它缓缓抽出来,一页一页的读,透过那时方正死板的字迹,仿佛当年那个青涩稚嫩的自己跃于眼前。翻到最后一篇,题目是“人生”的两个字样赫然显示在文章的最前端。
我慢慢的往下读。
兴许是因阅历的缘故,文笔写的很生疏,对于人生的理解也很浅显,大多都在刻意的遣词造句,运用修辞。不禁想起莫言曾谈及文学创作源于现实生活,又高于现实生活的观点,方觉之真。人生所经历之种种,无论喜忧,掺杂在一起便有了阅历,有了生活,文学创作便基于此。
将它放回原位,思绪却一直在漂浮。
“人生,究竟是何种存在?”
对于我而言,人生的喜,小到跑完八百米之后杯子里恰好剩的半杯水;大到见到车站外父母在寒风中等待多时笑意满满的脸颊;再大到辛勤付出之后如常所愿的结果;而人生的悲,小到冬日里拎着水壶在薄冰上摔伤了脚腕,烫伤了手;大到终于快写完的论文还未来得及保存却因电脑耗完电而自动关机的崩溃;再大到还未报答亲人就突然离去的遗憾与痛苦。
人生不尽意之事潜藏暗浮,即便如此,也要始终对生活报之希望,乐观而豁达。借用罗曼罗兰的一句话,便是“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在认清生活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
不由得想起我最欣赏的一位北宋诗人,苏轼。
因“乌台诗案”遭贬为黄州团练副使,晚年又因新党执政被贬惠州、儋州等偏僻苦寒之地,却不因遭贬而郁郁寡欢,终日饮酒消愁,而是始终以一颗淡然豁达之心为民造利。在徐州期间,建苏堤、筑黄楼、种植青松、访获石炭,于徐门石潭祈雨,于徐州汉高帝庙祈晴,于萧县雾猪泉祈雪。在乌台诗案中新党派置他于死地之时,坚守“其与所谓王党不过一丘之貉”之观点,向朝廷提出谏议,自求外调。凛然吟唱出“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的千古绝唱。
人生短短不过数十载,低谷期与顶峰值交横稠缪,相辅而成。得到继而失去,失去而后又得到,永远也不会知晓下一秒会发生怎样的惊喜或者意外。忆起幼时写下对人生的憧憬蓝图,犹如一副泼了浓墨重彩的写意画。多年后再次翻开它,却发现卷了边的泛黄纸页上只残存着斑斑驳驳地渗开色迹。任谁看来,都像是心情烦躁后的随意涂鸦。也没有人会对着一副残旧的枯纸,仔细揣摩里面究竟蕴含着怎样地悉心描摹与潜思构造。或许,都已经不重要了。
随着年龄的日渐增长、经历的愈加重叠、苦难与挫折的此起彼落,越来越觉得人生一世犹如过眼云烟,若非记忆残存,大抵终会逝去。所有的荣辱悲欢只是那一瞬间的感官而已,实则清淡如水。人生本体是无意义的,但赋予它追求意义的自我意识,就会拥有一条完整的时间轴线。
这条轴线,就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