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营三官山
上周二,带着璁儿在小镇邮政局门口玩,碰到志林。他问我,周六去三官山露营,去不?我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把回珠海的行程推迟。前几天听永忠提过露营的事,那时也有了参加露营的打算。
周三来了台风“浪卡”,以为这次露营计划泡汤了。幸好“浪卡”很快就过去,风平浪静天气晴朗,就如永忠所说:你有露营命。
图片来自锋哥
七点左右到北街买了几个糯米鸡,到清源湾林记牛腩跟永忠会合,他帮我点了一份粉。
八点左右在卫政的气库集中,锋哥对我说:我们第二次一起露营,上次在浮山岭。
从电城出发,三辆车,十一个驴友。永忠、海哥、志勇、锋哥、茂生、辉哥、卫政、健全、志林、超哥、我。高州的驴友阿波在三官山脚下等我们。
一个小时左右到了三官山的林场,装了饮食水,林场阿姨帮我们拍了集体照,按照她所提示的路线,我们十二个驴友背着几十斤的装备,折回到小水电站后面的机工路上山。
一官的龟头石
大家对我是非常照顾的,走走停停,永忠嘱咐我多次,如果累了就歇歇,不要强撑。
第二次小休,志林漏掉一瓶水,他回去寻找。我拿出糯米鸡,给了一个超哥和永忠,自己吃了一个。
上山的路有机工路和山上的旧路。大家商定不走机工路,按旧路爬山。
此时海拔六百多米,右脚和左手腕的旧疾开始发作,疼得浑身抽筋,但没有放弃,咬牙坚持往上爬,不想落后,因为曾跟大家说过,来就上,没什么可怕的。
图片来自锋哥
一官山坡上,爬得十分吃力,但满目绿色草甸,山风清凉,却感心旷神怡。偷懒时,回身眺望山脚下,村庄之间一片片一垅垅的稻田,仿佛流淌的黄金。
爬越一段斜坡,我提出休息,健全说,阿哥,突然非常想吃糯米鸡。把袋子的糯米鸡全给了他,我坐他旁边,这家伙可能真饿了,拿着糯米鸡吃得津津有味。锋哥拿着照相机,把他吃糯米鸡的镜头拍下,过来逗健全:这张照片得两只糯米鸡来换。
看到健全装备袋子有东鹏特饮,要过几口喝完。
爬山的路伸入杂灌木林,有人建议沿机工路上山。
图片来自锋哥
志林摘山坡上的一种小野果吃,他和永忠告诉大家:这小野果叫地稔果,生津止渴。
我低头细看,草丛里,一些紫色和黑色的小野果,外表毛绒绒的,摘了几粒放进嘴里咬,汁液有些先是酸后是甜。永忠说,拍下来,让大家知道这种小野果可以吃。
翻过一道山坳,是一个大斜坡,阵风从后面山谷刮来,脚步不听使唤,趔趔趄趄。志林回头吩咐大家:风大,注意帽子。
从山腰爬了一阵,脚和手疼得顶不住了,提议休息。这时是中午十二点左右。大家在几棵小树旁边坐下,我带的水喝完了,偷喝公家半瓶水。
茂生和锋哥的中饭是家里带来的隔夜饭,茂生说,昨晚煮饭时,交代家里的放多点米。
永忠掏出月饼,掰了一大半给我,吃了半边月饼,有了东西填肚子,精神上来了。海哥从包里摸出一块药膏递给我:阿哥,试试这个。
脱了袜子,贴上药膏,一阵冰凉从脚眼蔓延至小腿,好像痛疼减轻了些。
海哥掏出手机一边播放音乐一边说:肚子饱了,耳朵也补充点能量。
图片来自锋哥
休息大约有二十分钟左右,继续沿着山腰走,绕过一官山顶,到一道山谷斜坡,志林和永忠指着面前的一个小山头说:那是二官,到山脚休息,一鼓作气爬上去。
从一官山半腰山道走,在二官底坡坳大家停下休息,旁边的锋哥躺在草原上,永忠指着二官山顶上的蓝天说:攻略上有张图片就是在这里拍。他叫锋哥一起去一官山脚拍照。
坐在坡坳往山顶看,山腰的草甸被风吹得像海浪,一道一道的翻滚。
没有大树灌木丛,只有草甸。深秋午日里,天蓝山翠,每道山脊的线条清晰柔和。穿过云层的阳光,落到山谷里,成了一缕缕暮光。
图片来自锋哥
山坳有一条山路通向三官脚下,超哥问永忠,这条路是否可以上去?永忠说,还是按攻略的路走,穿越二官顶到三官。有人戏说:我们绕二官坡腰直接到三官,不当小官,要当就当大的。
稍作休整,一点多,大家开始爬山,决定不翻越二官顶,沿着二官大约六十多坡度的山脊往上爬,一股股清冷的山风横扫过来,斜坡齐腰的杂草,沙沙翻摆。
爬了十几分钟,两只脚突然抽筋,疼得钻心。站着休息一会,稍为舒缓。慢慢活动几下两条腿,跟上队伍。
在二官半山腰往旁边的山谷走,穿过一片灌木丛,面前是一片开阔的大斜坡,高耸挺立的三官峰,在大斜坡顶上,碧蓝的天空,峰顶挂着薄薄的几朵白云,宛如绽开的花瓣。
图片来自锋哥
看到三官峰,在大斜坡半腰休息,我洋洋得意地对大家说:三官山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让我一个手疼脚疼的菜鸟征服了。志林笑了:还没到顶,差一段距离。
大家商议,如果峰顶没地方露营,就在峰脚的山坳扎营。
我指着三官峰脚下的山坳逗大家:那是乳沟,如果不行,就在乳沟睡觉。
爬大斜坡时,山风发疯地扑撞在背后,推着我们往坡顶赶。半小时左右,我们爬上三官峰底的一片小坪地,就是所谓的乳沟。
图片来自锋哥
小坪地旁边有一块月牙形浅水洼,是山上的牛饮水用地。我称它为“天池”。
登上三官峰顶勘察营地的超哥、健全和志林,他们用对讲机跟永忠联系,三官峰顶地势狭窄,风大,扎不下十二个帐篷。超哥在微信发了一张有标志的图片,这位置是三官峰西面的山头,他告诉大家,标示的位置可以扎营。
图片来自锋哥
茂生和辉哥提议在小坪地扎营,说小坪地地势低,风不大,是最理想的营地。
既然超哥说那边不错,大家背起装备包,从三官峰脚下的小路爬过去,在三官峰南的山坳爬上另外一个矮山头,地势十分平坦,但这里却是风口。志林和健全从三官峰顶下到山腰的小山头,手指着西面的山头,永忠先爬过去,我们也跟着过去。好不容易在崎陡的山路爬上小山头,健全已经扎下帐篷,一阵急风刮来,他的帐篷倒了。茂生和辉哥提出回小坪地扎营。健全只得收拾帐篷,大家回到小坪地。
图片来自锋哥
露营做饭,大多时候都由志林负责。在高山露营吃饭,十分简单的。晚上吃面,第二天有个鸡蛋,加上面。辉哥买了牛肉,煮熟调好味,打包带上山,有了牛肉,这晚餐算是丰盛了。
茂生带着酒,天七头人参浸酒,用的是45度的白酒泡野生人参和天七头,据说浸了两年多。
喝酒的人都围过来,锋哥拿着照相机,把大家吃饭喝酒的镜头拍下来。他是摄影师,每次抓拍效果非常精彩。
图片来自锋哥
喝酒的人有永忠、辉哥、茂生、海哥、超哥,海哥说他有惊喜,从包里掏出两个红色塑料袋,一个装着炒花生米,一个装着烤鱿鱼。
超哥赞海哥这次的花生米炒得好,海哥喝一口酒笑着说:以前那些不是我炒的。他递个碗给我装芥辣,挤出来的芥辣成凝固了。海哥调皮地说道:我的芥辣是真的,结冰了。
茂生带来的酒喝完了,海哥一声不吭地走到他的帐篷,一会拿过来一支小瓶洋酒,他说:这是交叉个窿酒,你们试试。
喝完酒,超哥拿出桔普茶,志林的水刚烧开,喝了几杯茶,锋哥说,大家把帐篷的灯弄着,拍一张照片。
可能是太疲劳,进了帐篷迷糊睡着。半夜里,呼呼咆哮着的山风,疯狂地扯着帐篷,帐篷啪啪地摇摆着,左歪右斜,我没理会它。刮倒就不要了,反正想换个新的。
年头在信宜麓湖顶露营,风刮得帐篷东歪西倒的,吓得我一宿没睡,两只手紧紧抓住帐篷守了一个晚上。
准备去找水喝,刚拉开门被满天的星晖和山下密麻的灯火惊呆了。冰凉的山风拂面而过,不禁颤抖了几下。呆呆地站在帐篷边,看着闪烁灯火和星光,心里空白一片。
图片来自锋哥
钻进帐篷,忽然想,要是能下雨,多好。记得山前,曾提过雨。永忠说,伙计,不能下雨啊,有雨就不好玩了。
虽然他这样说,我还是期盼下场雨,那怕就是一阵。半夜就没睡着了,帐篷顶滴滴答答响时,心快要蹦出来,拉开门一看,星光依然,冷风萧萧。只得将自己失望地塞进帐篷里,平躺下去,满脑都是雨声。
浑浑噩噩的,半睡半醒,除了帐篷被风刮得噼里啪啦的声音外,还有山风在山脚低吼的呼啸声。
凌晨五点多,心里又想,没雨就出来看日出和云海吧。思忖着翻身拉开帐篷门,朝东边看去,一堆堆乌云空隙中,白苍苍的天色,感觉十分冷然。
日出没到时间,看云海吧。然而当我转身往附近的山脉看去,天上倒是有几片云,云海连影都没有。
回到帐篷,逼着自己睡一会。六点醒来,看到帐篷顶白亮一片,心暗不好,睡过头了,看不了日出。慌忙拉开帐篷门,探头出来,面前一阵光芒四射,东边的天空,金灿灿的。我叫了一声:快起来看朝霞。
图片来自锋哥
永忠和锋哥听到我的叫声,从帐篷钻出来,拿着手机和照相机,跑到三官峰脚下找角度拍日出。
七点多钟,永忠约我登三官峰顶,有人说风大,不要去冒险。
我和永忠还是去了,永忠说,来三官山不登顶,等于没来。
昨晚超哥告诉大家,如果要登顶,只需要一根登山杖,另一只手抓着草丛爬。
登顶的山路,是从山脊上去,两旁是陡峭的山坡,杂草丛生,看不到坡地。爬到一半,冰冷的风吹在脸上和手指,有冰凉的感觉。
齐腰的草丛,被风刮得沙沙响。和永忠两个人,一边小心翼翼地爬着山,一边掏出手机拍身后的风景。
十多分钟,我们登到三官峰顶,狭长的峰顶,除了一些杂草,什么都没有。
在峰顶转了一圈,永忠指着东边阳光透过云层的光晖告诉我:那是菩萨光。
说真的,跟永忠在一起,总能被他感染,无论是思维或精神上。
我的脚疼和手疼,这次爬山露营,他是担心我吃不消,所以没有提议参加。
其实,登三官山顶峰,不是为了征服,而是挑战自己的意志和极限。重要的另外一个,让自己在爬山露营中,享受属于自己的快乐。
庚子年九月初二日,记于三官山风景区
照片来自卫政
精彩回顾,部分照片来自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