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六十八:石桥女鬼

我们当地有一座石头桥,架在一条河上。石头桥究竟存在了多久,没人知道,反正从我爷爷的爷爷开始,那座桥就一直在。

石桥不宽也不长,直直的,正好夸过那条小河。这里的风景也很好,晴天的时候我们经常在桥下摸鱼。河水里也没有淤泥,山泉水留下来很凉爽,河水清澈见底,下面的小鱼虽然看的清楚,但想抓也没有那么容易。
我们也经常坐在桥边,往下看。有时候看到河水里有东西,就一骨碌爬起来往桥下跑。
虽然这座桥的风景很好,但这座桥上一直存在着传说,传说桥上有女鬼,穿着红衣,独自坐在桥上。
这个传说一直都没有断过,而且被很多人证实过,我隔壁家的二大爷,在外晚学回来的堂姐,打工夜归的二哥,喝醉酒躺在桥上睡觉的三叔,等等。在他们的嘴里,无一例外的都遇见过那个女鬼。但要说那个女鬼什么样子,这些人统统记不起来。只说是背对着他们坐在桥上,长长的头发,身上穿着红衣。
那时候的我还是小孩子,经常被他们吓个半死。后来我奶奶不让他们吓我,又拍着我的头说那些故事都是骗人的,桥上没有什么红衣女鬼。
奶奶说的这些话,当时我就以为是安慰我。后来才想明白,那时候人小,每次走到那个桥边,怎么都不愿意再走。奶奶一问,我就跟她说桥上有女鬼。奶奶怕我过桥害怕,才安慰我说桥上没有女鬼。
奶奶的话我一直相信,但到了十五六岁,我一个人打着手电去看电影,真真切切的看到那个女鬼的时候,我才知道奶奶是骗我的,其他人没有。
八十年代,农村没有什么娱乐,那时候一个村子能有一部电视机都是了不起的事情。大人们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围坐在村口小卖部那里,听一部半导体。里面经常会有评书,杨家将隋唐演义什么的。我是听不太懂,但是大人们听的津津有味。
除了听广播,就是围坐到谁家去看电视。电视是个稀罕物,里面播放射雕英雄传和西游记是最吸引人的,后来放梅花三弄和青青河边草,不知道打碎了多少农村女人的心。
但最吸引人的不是这些,而是放电影。每当公社的电影队伍来到大队,就成了几个村庄的狂欢。电影内容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这种大型的聚会,老人来了,孩子来了,年轻人也来了。
所以每次放电影,总会听说谁和谁又打架了,谁又摸了谁的胸,谁又丢了什么东西,热闹极了。
遇见女鬼那天,也是公社下来放电影,只不过是在邻村,我走发过去要一会儿时间。那时候正赶上秋收,所有人都忙的不行。但这种狂欢谁都没办法割舍,所有人都放下手里的活计匆匆忙忙赶去了。我也想去,可是家里有两头牛要喂。因为头天晚上不喂好,第二天牛饿着肚子,不能下地,到时候我可是要遭殃的。
我急匆匆的喂好牛,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远远的我能听到远处传来的音响声,电影已经开始了。
开始了我也想去,就抱着小板凳急急忙忙的往哪里跑。要去那个村子,必须要经过那座石桥。刚开始经过那座桥的时候还没事,一切都安安静静的,桥下的流水哗哗的淌,风从山坡上洒下来,还挺清凉的。
但架不住我想起二大爷堂姐说的事情,可石桥上空空荡荡,哪有什么女鬼。我还想呢,他们说的话都是骗人的,就是为了吓唬我。虽说这座桥离我们村子不远,但也有二三里地的距离。大家都去看电影了,也没有人从这里经过。远远近近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秋虫唧唧吱吱的声响。
要说当时怕不怕,还是有点打怵的,但一想起来电影,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只是关键点在于,我刚经过那座桥,后背就吹过来一阵凉风,吹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想回头看看,还真不敢。也只在心里安慰自己什么都没有,别害怕别害怕。
说不害怕是假,又往前走了又三百米,天空喀嚓一声雷响,把我吓了一个激灵。我抬头看天,只觉得凉风从四面八方吹来,鼻子里又闻到水汽的味道,这明显是要下雨了。电影是看不成了,只能往回走。
走到石桥那里,天上依旧雷声滚滚,凉风却渐渐小了,已经有雨滴一点一点的往下砸。
就在我想着是不是要往家跑的时候,天空中一道闪电划过,随即雷声咔咔滚到远方去了。但是闪电划过的那一瞬间,我看到石桥上坐着一个人。
看到那个人我心里吓了一跳,我急忙打开手电。但倒霉的是,手电也没电了,灯光昏昏暗暗的。但是照在那个人身上,也能看出来是个女人,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一直低着头。
那时候经常有夫妻吵架,女人独自跑出来,我还以为这是谁家的媳妇,就喊她,快下雨了,别坐着了,赶紧回家吧。我喊完话,那个女人并没有离我,我一边走一边说,一会儿雨要下大,淋湿了要生病的。
这句话说完,那个女人依旧没有理我。但这时候我已经到这女人身后了,手电筒往她身上一照,我才看清这女人低头捂脸,似乎在那里哭。看到她哭的样子,我一瞬间很伤心,就劝她,别哭了,赶紧回家吧……这句话刚说完,我才发现女人身上穿的是红衣。不过那红是暗红的,还有图案。我还奇怪,仔细一看,才发现女人身上穿的是寿衣。
看清楚女人衣服的一瞬间,女人缓缓的回过头来。在手电筒的照耀下,女人的脸惨白惨白的,真的如白纸一样。
女人在手电筒光芒的照射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被她这么盯着看,我脊背一道凉气蹿了上来,浑身毛孔都要炸开了。手里的小板凳都扔了,转身就跑。跑了一段距离,我怕女人来追我,回去看去,却发现桥上什么都没有。
要不然怎么说初生牛犊不怕虎,看到桥上没了人,我还惦记着小板凳,就想着回头去捡。但又怕那女人忽然出现,就一步一步的慢慢往回走。一直走到小板凳那里,女人也没出现,等我把小板凳捡起来,才猛然觉得身后一阵发凉,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我身后幽幽响起,你怎么能舍得把我扔下……
我缓缓回头,那个女人就在我身后静静的看着我,黑暗之中看不清楚模样,但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腥臭味道。
那天我不知道怎么回家的,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缺牙老头。我认识这个老头,是隔壁村子的五保户,无儿无女,据人说解放前是个先生。
老头看我醒来,没剩几颗牙的嘴巴笑嘻嘻的咧开。我母亲扑过来只要打我,说我不省心。我父亲在那里抽烟,说没事就好了,没事就好了。
那天屋子里全是人,隔壁家的二大爷,在外晚学回来的堂姐,打工夜归的二哥,喝醉酒躺在桥上睡觉的三叔,全来了。看我醒了一个个兴奋的二五八万似的,纷纷问我是不是看到了红衣女鬼。我点头称是,这些人嗷的一声兴奋起来,你看你看,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在这些人无数次的叙述里,他们碰到过这个女鬼之后,就再也没有交集,但从那之后我开始不断的做恶梦。在梦里,那个女鬼一次又一次的问我,你怎么可以这么狠。
每一次,那个女鬼身上都穿着那件深红色的寿衣,远远的站着看我。因为站的太远,所以我看不清楚她的模样。但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她的悲伤。
噩梦的开始都一样,结果也都一样。
就在我感受她悲伤的时候,她慢慢的向我走来,靠近我的肩膀,身上带着阴冷的气息。然后轻轻的趴在我的耳边说,你跟我走吧。
她到我耳边的时候,我都闻到她身上的那股腐臭气味。但这时候我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就拼了命的想醒过来。事实上我每次都能醒来,但醒来之后还不如不醒呢。
每次醒来,我都能感受到背后那股冰冷的气息。仿佛有个人正站在我床跟前,一句话都不说,就那么冷冷的看着我。有好几次,我都想回头看看,但就是没有勇气。有一次我实在受不了,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能明显的感受到黑暗中有个人,就站在床边,但当我拉开灯,却什么都没有。
那段时间我迅速瘦了下来,整个人也没有精神,眼窝都陷了下去。我家人还以为我怎么了,我把噩梦的事情说了,没有办法只能再次把那个先生请了过来。先生到来之后,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却叹了口气,说他也没办法。这可把我家人吓坏了,我母亲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先生,说无论如何都要救救我。
先生无奈的告诉我母亲,说我和那个女鬼是有俗世因缘的,不是他能随随便便解开的。法子不是没有,就是找到那个女鬼的尸体,让我娶了。我母亲一听,也没了主意。这女鬼存在多久了,没人能说得清楚,要说去哪里找她尸体,更没人知道啦。
我爷爷当时也在,扛个锄头就要走,说什么把那桥拆了也要想办法救了娃。幸亏被我父亲拦着,这才没有走成。
到了最后,先生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就是裱了一个纸人,用朱砂写上我的生辰八字,在那桥上烧了祭拜。不过先生说了,这法子也就是权宜之际,纸人烧了之后,我是绝对不能再从这桥上走的。只要我走,那女鬼知道我的存在,还会来找我。
我爷爷听了,自然应允不已。但是我母亲不同意,原因很简单,自然是舍不得我。不过现在也不是舍不得我的时候了,不舍得也得舍得。先生说的很清楚,被这女鬼缠上,我早晚都会随那女鬼而去。
我离开那个村子的前一天晚上,爷爷和我父母,带了一个写了我生辰八字的纸人,到了那座石桥。又是烧香又是叩头,最后烧了纸人,按照先生说的,生死来去,各有所命,人就还给你了。当时我和先生离那座石桥很远,但是火光之中,我看到一个黑影坐在桥墩上,伸手从火中牵了一个人,然后从桥上一跃而下。
离开村子之后,我被寄养到了大姨家。在那里吃,在那里住,在那里上学。自然也少不了打骂。每次受了委屈我都想再回到那个村子,回到父母身边,还有家里的两头牛。可父母总是不同意,说什么都不让我回去。有一年快过年,我被我大姨家的表哥狠狠打了一顿,大姨又不可能帮我,我实在难过,就偷偷的跑了回去。还没到家,就被我父亲看到了,踹了两脚,又给送了回来。
从那之后,我就断了回村子的念头。好在我学习努力,十八岁的时候我考了大学,又顺利毕业,成了一名中学教师。
上班之后,我和那个村庄联系就更少了,每年我父母都回来看看我,但次数不过了了。自从我父亲强制把我送回来,我其实就知道,我和那座小村庄此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包括那两头黄牛,还有那座小小的石桥,以及那个石桥上静静坐着的女人。
再后来,我认识了乡医院的一名护士,两个人迅速坠入爱河。正想谈婚论嫁的时候,得知我爷爷寿终正寝。当时就想着带着她一起回去那个村庄,一个是给老人送终,一个是带她看看家人。
过了这么多年那桥上女人的模样已经在我记忆里模糊,甚至于那些年我背井离乡的原因也一并忘了。说起那些夜晚做的噩梦,也都是朦朦胧胧的,那些惊吓也都变成了午夜的风,消散在了时光里。
我在火车里给她讲少年时候离开家乡的原因,她看着我笑,说那些都是脱离了科学的荒谬。可不是嘛,那个封闭滞后的小村庄,怎么能因为一个莫须有的女鬼,就让我背井离乡。让我永远都忘记不了寄人篱下的感觉,那些委屈,那些不甘,那些因为莫名其妙的事挨的巴掌。
我说起这些苦难,这个即将成为我妻子的人抓住我的手,说一定会好好爱我。
火车穿过了平原,穿过了隧道,穿过了阳光,在一座小小的站台停靠。我牵着她的手从离开站台,踏着春天的风,坐了快要散架的小巴,在一个叫南坪的镇子下了车。
车下面,是那个叫父亲的人,他坐在拖拉机上,招呼我俩上车。
拖拉机开呀开,顺着镇子的路嘟嘟往山里走,走了好久好久,才到那个小山村。山村没有什么变化,山还是那个山,树还是那些书,房子还是那些房子。只是父亲说,要修路了,连那座石桥都要扒掉重修。
说起那座石桥,我愣了一下,少年梦中那种感觉再次袭来,让我想起那个黑暗中的女鬼。她远远的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我,她说,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
是啊,我怎么可以那么狠心?
她拉起我的手,让我和她一起走,在那个起风的日子里。雨丝飘洒在这个村子的上空,树叶被浇灌的碧绿。她拉着我的手说,咱们一起走吧。
你在想什么,护士拍了一下我。我一惊,从回忆中苏醒过来。
刚才的回忆是那么的清晰,我到底怎么回事。
还没进家门,就远远的看到搭好的灵棚,还有萦绕在山村里的唢呐声,期期艾艾,像极了呜咽的哭声。按照规矩,我在灵棚上跪下去,对着遗像磕了头。想起来老爷子拿着锄头要拆桥的时候,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护士在我身后跟我跪下,人们都说,爷爷没白疼我。
第二天就该发丧,天空下起了小雨,沙沙沙沙。
我随着送葬的队伍往山上走,路途很熟悉,我小时候无数遍的走过这里。而且我清楚的记得,要经过那座石桥。那座石桥,还有梦中的女鬼,少年时期的噩梦滚然袭来,我不自禁的有些害怕。但是看着送葬的队伍,我有什么害怕的呢。
实际上那天什么都没发生,我走过石桥,随着人们穿过泥泞的小路,把爷爷埋葬好。然后顺利回到家,帮着家里打扫卫生,送掉借来的桌椅。一直忙到下午,才和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饭。
吃完饭,天很快就黑了下来,陪父母说了许多多年不曾说的话,一忽儿就到了半夜。父母催促我睡下,明天就要走,还得早起。
我和护士回到屋里,相拥着笑,然后护士给我看她手上的镯子,说这是我母亲送给她的。我说,那就是认可了你。我们相拥着入眠。在沙沙的雨声之中,我以为我们会安静的睡去,直到天亮。
可是睡了一半,我怀里的那个人问我,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
听到这个声音,我心里一惊,瞬间清醒过来。拉开灯后,才发现她安安稳稳的睡着,什么话都没说。呼吸均匀,睡的极为安稳。看到她的样子,我心里舒了一口气,原来刚才是梦。
就在我准备拉灯入睡的时候,却觉得怀里的人一下变了模样,她大大的眼睛充满了哀伤,轻轻的问我,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看着她的样子,我心疼的呼吸不过来,紧紧的抱着她说道,我从来没想离开你,可是我没有办法。
她眼睛变的冰冷无比,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骗你。我是想和你走,可是我害怕。我好害怕。
夜空中的风冷冷的吹过,我忽然起了身,来到一座大宅里。这座宅子可真大呀,门楼描金画银,我穿着长袍马褂,带着礼帽,胸口挂着大红花,拉着一个盖着红盖头的女子下了轿。然后牵着她的手,在灯光下跪拜,一声送入洞房,我和她进了描漆的卧室。盖头下的人我认识,就是小护士。眉目如画,正看着我笑。
而在石桥的那一头,一个大眼睛的女子正站在风中,看着我这边哭泣。她知道我不会再来了,抱着包裹,从石桥上跳了下去。血液沾染在河水里,顺着河水流成了一朵花。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在河水中永不瞑目,致死之前,她都在问我,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舍得把我一个人丢下。
从那之后,我的宅子中永无宁日,总是有一个身穿红衣的女鬼在宅中四处游荡,寻找我的身影。为了安稳,一个先生收殓了女人,给她穿上红色的寿衣,把她埋在了石桥下。而石桥的四角,砸进了四根血红的桃木心,保证这个女人只能被困在石桥这里。
我从梦中惊醒,女人依旧在我怀里,大大的眼睛满是悲伤,不是说好一起走的吗?我等了你那么久,你却和她成了亲……
我泪如雨下,脑中辗转了许多的场景,和她走过油菜花田,和她一起上了山,和她一起下了河,我们一起在草地上看星星。她问我会不会娶她,我告诉她,就算山倒了河干了,我都会娶她。
可是山也没倒,河也没干,甚至油菜花都还没谢,我却要和别的女人成亲。我们相约离开,可我却哪里都去不了。后来我在哪所院子里死去,却又投胎回到了这里。
护士被她上了身,我们在天亮的时候不得不请了先生。
先生沉默着不说话,皱着眉头看着护士,过了良久,才问,你要怎么才走?
护士甜蜜的看着我,我要和他成亲。上次是你骗的我,我知道,我不怪你。只要成了亲,我就放过他们。
先生不说话,想了许久,同意了女鬼的意见。
我们成了亲,她紧紧的把我搂在怀里,生怕我再离开。她说,我已经等了你一百年,我不想再等你了。你和我走吧。
我不能和你走,你知道的,她怎么办?
她说,她?她和我们一起走。
成亲的第二天,父亲告诉我,那座石桥被挖了。我听了父亲的话,点点头说,挺好了。告别了他们,也告别了村庄,我们一起离开了这里。
回到学校,我坐在窗前,看着护士的脸,却感受到了无边的冰冷。
她问我,这一次,你还是要抛下我吗?
我摇摇头,和她一起上了楼,在夜空的凉风中,一跃而下。
我还在喜马拉雅和网易云开通了有声书,搜《玄黄妖鬼社》或者《人间妖鬼录》就可以收听。还有,《运灵》也开始在喜马拉雅和网易云连载,不过名字叫《运尸》,需要大家多多支持……
你好,我是写故事的青壶,请祝我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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