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风:昭阳侯国,祖先的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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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问 钟石山 主编 唐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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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侯国,祖先的侯城
太极风
南方天气连续低温过后,公路的两旁只剩下土色、绿色,更显得草木葱茏、青山绿黛。乡村的景色既熟悉又陌生,总是这样宜人,令人兴致勃勃。
怀着对先祖滔滔不绝的敬仰之情,我们沿着一条狭长的村级公路驾车行驶,直奔桐江北岸铜钱湾,寻找昭阳侯国旧址。绕过一片竹林,我们在一片荒草地面停下,如果没有当地人指点,即使亲临其境也无法看出,眼前一片长满野草的荒野山坡,便是1800年前昭阳侯国的城堡。
昔日的城廓早已失去了固有的边界,失去了刀枪林立、威武雄壮的城墙。没有人知道这块神奇的土地上曾经有过多少人来人往,生老病死;也没有人知道曾经在这里发生过多少场面惨烈、尸横遍野的殊死搏战。
空地上横立着一尊石碑,上书“昭阳候城遗址”字样,石碑上记载:公元五年,西汉平帝分封诸侯,析昭陵县东境置昭阳侯国,封汉景帝六世孙为昭阳侯。候国城址呈长方形,长248米,宽157米。城堡四周筑夯土城垣,宽5--8米,高3--4米。城址出土过铜剑、铜矛、铁刀、陶罐、砖瓦等文物。我们细细浏览,在石碑之后的灌木丛中有一堵杂草覆盖的黄土旷,据说便是候国的城堞。
这道经历千年,风云变幻的城堞,实乃黄土夯实而成。残破、颓败,却又显得格外的顽强和执着,深深地扎根于此。转到城堞的另一面,坍塌的城堞黄土剥落,残垣断壁荆刺丛生,荒凉而又杂乱。地脚基线与农田犬齿交错,筑就了一道古今共存的景观,老态龙钟而又勃发着盎然生机。
我们执意寻觅历史深处的深奥和雄奇。1800年过去,岁月留给这座侯城的战火烽烟,已经在无数雄兵猛将惊天动地的厮杀声中,伴随王朝更迭的轻歌漫舞和雍容华贵飘然逝去。历史给昭阳候刘赏留下了无尽的悔恨和屈辱,也给在这片土地上世代生存的人民留下了百折不挠的品性和永不服输的精神,使之目睹历史的变迁,生生不息。
翻开历史的长卷,秋风瑟瑟,战马嘶鸣。
众人抱着一丝丝的执着,惟愿能够找到这座古城真实的轮廓,或者是古老飘零的岁月在田野荒山偶尔遗落下来的一砖一瓦,但却一无所获。唯有清悠悠的桐江宛如一条蓝色的玉带,蜿蜒缠绕,翻腾奔涌着一路向东。江面上空空荡荡,没有风卷云涌冲锋陷阵的战船,也没有乘风踏浪辛勤撒网的渔夫。
我们呼吸着旷野里清新的空气,面对开阔的江面浮想联翩。古老的桐江,是否曾经战舰如云,是否曾经战火连天?是否演绎过昭阳版的“谈笑间,狂虏灰飞烟灭!”
思想在看不见摸不着的时空里飞扬,期望从中发现一丝半点远古的痕迹,籍此把现代生活中的平淡无奇摔打个支离破碎。
昭阳候国的四周,环绕着一个个的自然村庄。路边耸立着一橦橦普通的民房,清净的小路悄然通向一扇扇朴素的小门。返程途中,有村民告诉我们,这个位置的地价正在猛涨,马上就要开发了。村民的脸上充溢着满满的自信,他们世居于此,正在悠闲地聆听经济开发奔跑而来的脚步声,等候瞬间而至的荣华和财富从天而降。难道1800岁的昭阳候国马上就要就要乘上时代的列车,变成时髦炫丽的经济开发区?难道坚挺了1800年的候国遗址,马上就要淹没在现代工业飞扬的尘嚣之中,完全彻底地寿终正寝?
也许,昭阳侯刘赏与他的侯国从他诞生的第一天起,便已注定要饱受腥风血雨。公元8年,王莽篡汉而废侯国;吴宝鼎元年(公元266年)改昭阳侯国为昭阳县,侯国的寿命延续了262个年头。西晋太康元年(公元280年),为避司马昭之讳,昭阳县改名邵阳县。公元624年,县治迁至现在的邵阳市,至今未再变更地址。从建址到迁徙,前后616年,古老的昭阳侯城,作为侯国和后来的县治,也算得上是曾经独享尊荣。其政治、经济、商贸和文化领域在过往的繁华与交融中,积淀了厚重而悠长的历史文明,成为辉煌灿烂的中华文明史上一个不可或缺的部分。它给今日的邵东人,留下了生与具来的坚韧和灵气,也留下了一笔不可估价的精神财富。
宽广浑厚的汉唐文化,孕育了遥远而幼小的昭阳文明。
实际上,一座城市不仅需要繁华,更需要底蕴。我们需要一个灿烂的今天,更需要一个美丽的明天。1800年过去,弹指一挥间。我们站在阡陌纵横的田野上瞭望,分明感到一个侯国的背影正在远去,一种怆然和遗憾堵在心里,久久不能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