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翩翩(二)和美女过上了闲云野鹤的日子,可本性还没改
(书接上回)
制无几时,折叠床头,曰:“晓取着之。” 乃与对榻寝。生浴后,觉创疡无苦。既醒,摩之,则痂厚结矣。
仙女的手还真快,没做一会儿就做好了,做完了叠起来,放在罗子浮的床头,跟他说:明天早上你就穿这个。这仙女职业准是个裁缝。
说完,仙女就也在同一个石室里,对面弄了张床,就睡觉了。罗子浮现在这样也干不了什么。也就睡了。合着是一个标准间,两张单人床。
转天醒了,罗子浮觉得身上也不怎么疼了,一摸身上那些疮,都结痂了,这好得倒快,看来那溪水是特效药。
诘旦,将兴,心疑蕉叶不可着。取而审视,则绿锦滑绝。少间,具餐。女取山叶呼作饼,食之,果饼;又剪作鸡、鱼烹之,皆如真者。
罗子浮醒了,就要起床啊。在人家里,总不能赖床,虽然已经这样了,可自己的形象还是要注意的。
要起床,可昨天衣服都没啦,洗完澡光着屁股上的床,只能穿仙女为他准备的,用树叶做的衣服。
拿起来一看,都变成缎子的,特别丝滑,还漂亮。他赶紧穿上,起来没一会儿,仙女给他准备吃的,这是要就餐了。
做的什么好吃的呢,拿树叶弄成饼的形状给他吃,一吃就是饼,又剪成鸡和鱼的样子,再吃就是鸡和鱼,都是真的。这仙女这个食材好,想吃啥就做啥。
室隅一罂,贮佳酝,辄复取饮;少减,则以溪水灌益之。数日,疮痂尽脱,就女求宿。女曰:“轻薄儿:甫能安身,便生妄想!”生云:“聊以报德。”遂同卧处,大相欢爱。
不光有吃的,还有酒。石洞墙角放着一个小瓮,里面就都是好酒。想喝随时取,喝没了就拿洞门口的水往里灌。
这可真是好东西,现实里要有个这个,可发财了,起码省一辈子酒钱。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喝,是茅台,还是五粮液,没准也是个十变的瓮,就看上面贴什么签儿。
就这样的生活,过了几天,罗子浮身上的病就全好了,连个疤都没落下,你说罗子浮天天在溪水里泡着,治自己的性病,还把这水灌到小瓮里当酒喝,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心理阴影。
身上病好了,身体强壮,脑门发亮,满面红光的。饱暖思淫欲,而且在一起生活了几天,也熟悉了。
罗子浮没事就开始磨着仙女上床,仙女笑了,说:你这臭流氓啊,身上的病刚好,就又想着这事。
罗子浮回答说:我这也是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其实仙女这也是几句玩笑话,虽然就两个人,也要矜持一下。要不她在外面捡个臭要饭的回来干什么用。
说完话,两个人就上床睡觉,大相欢爱,看来两人还挺和谐。神仙都这么找老公的吗?也不知道这仙女在哪里,要是有,我也去化妆成个要饭的上那晃悠去。
一日,有少妇笑入,曰:“翩翩小鬼头快活死!薛姑子好梦,几时做得?”女迎笑曰:“花城娘子,贵趾久弗涉,今日西南风紧,吹送来也! 小哥子抱得未?”
这一天,仙女家里来了个串门的。感情神仙也是张家长李家短地串着玩。
来了个少妇,进来就跟仙女取笑,说:翩翩这个小丫头,你过得挺快活啊。你这个好梦是什么时候做的啊。
这个薛姑子的好梦,是那个时候的一句俏皮话,歇后语,意思就是说这人找了个如意郎君,嫁人了。
这个时候,我们才知道这个仙女的名字,叫翩翩,就是我们这篇故事的名字。这句话的意思就是问翩翩,什么时候结的婚啊。
翩翩也笑着回答:是花城娘子来啦,你好久没来了,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啊。你过得怎么样啊,生儿子了吗?
从这句话知道,来的人叫花城娘子,刚生完孩子。神仙这闺蜜做的有意思,这边结婚不告诉那边,那边生孩子也不告诉这边。我挺喜欢这个风气,看来神仙是不好热闹。
曰:“又一小婢子。”女笑曰:“花娘子瓦窑哉!那弗将来?”曰:“方呜之,睡却矣。”于是坐以款饮。
花城娘子回答说:别提了,又生了个丫头。翩翩取笑:你这是开了个瓦窑啊。怎么没带着一起来啊。
过去生儿子叫弄璋之喜,生女儿叫弄瓦,就说儿子是玉,女儿是瓦。看得出,蒲松龄也是很重男轻女的。
这里说花城娘子是开瓦窑的,那不定花城娘子生了几个女儿了。看来神仙是不计划生育的。
花城娘子回答说:刚才还哭呢,我刚给哄睡着了。说着进洞里,都坐下,有话不能老是站着说啊。
又顾生曰,“小郎君焚好香也。”生视之,年廿有三四,绰有馀妍。心好之。剥果误落案下,俯假拾果,阴捻翘凤。
花城娘子回头又看了看洞里的罗子浮,说:你这小郎君,烧的好香啊。这意思就是夸翩翩人很好,罗子浮你算是落着了,娶了个好老婆。
罗子浮这时候仔细看来的这个少妇,大概二十三四的年纪,长得真漂亮。看来罗子浮喜欢熟女。
罗子浮过去就天天嫖妓,看见漂亮姑娘就想调戏一下,何况是碰上自己喜欢的类型。他自己在那想辙。
三个人坐在那吃干果,他故意弄掉了一颗,不知道是开心果,还是美国大杏仁,就不知道了。
掉地上了,他假装低头去捡,他没去捡掉的东西,手直接奔着少妇的脚就去了,偷着去捏人家的脚。
这么说,罗子浮是恋足吗?不是,过去女人都是裹脚,脚这个身体器官在当时,是属于身体性器官之一,类似于胸和屁股之类的。这一点,在小说'金瓶梅’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花城他顾而笑,若不知者。生方怳然神夺,顿觉袍裤无温;自顾所服,悉成秋叶。几骇绝。危坐移时,渐变如故。窃幸二女之弗见也。
罗子浮低头去桌子底下捡东西,人家两个人还坐在那聊天。他摸人家脚,人家跟没事人一样,还是该说说,该笑笑。
罗子浮还美呢,以为少妇默许了他的行为,正美呢,忽然就觉得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不保暖了。自己低头一看,身上的衣服变成树叶了。
这下顾不上摸脚,赶紧坐好了,一会儿,慢慢的,树叶又变回了衣服。他还暗自高兴,刚才摸人脚这事,没人知道。
少顷,酬酢间,又以指搔纤掌;花城坦然笑谑,殊不觉知。突突怔忡间,衣已化叶,移时始复变。由是惭颜息虑,不敢妄想。
一会儿,罗子浮又没事了,又想着耍流氓的事。这次装着喝多了酒,趁着敬酒的时机,用手挠少妇的手心。
结果少妇还是当没事人一样,罗子浮还美呢,身上的衣服又变成了树叶,他这时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赶紧又坐好了,一会儿的时间,衣服又变了回来,他这才不敢再耍流氓,老实了起来。
城笑曰:“而家小郎子,大不端好!若弗是醋葫芦娘子,恐跳迹入云霄去。”女亦哂曰:“薄幸儿,便直得寒冻杀!”
看他不再有异动,少妇笑着跟翩翩说:你家的小郎君,真不是什么好人,要不是怕你吃醋,他还不上天啊。
翩翩回答说:这没良心的人,就该冻死他。合着他刚才做什么,别人都知道,就是没人理他。没人拿他当回事。
这个情景很像在教室里,在下面耍小动作的同学,其实上面的老师看得很清楚,只是懒得理你罢了。
相与鼓掌,花城离席曰:“小婢醒,恐啼肠断矣。”女亦起曰:“贪引他家男儿,不忆得小江城啼绝矣。”
这边两个神仙揭穿了罗子浮的小把戏,两个神仙也庆祝一下,对着鼓掌,寒碜罗子浮。
这边少妇花城起身离座,说:我家的小丫头该醒了,没准在那哭断了肠子呢,我得回去了。
这边翩翩起来送花城娘子,说:你呀,光顾着在这勾引别人家的男人,你自己家孩子哭死了都不知道。
这两个闺蜜还挺亲热,就这么玩笑着分手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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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土豆说”是土豆在阅读蒲松龄的《聊斋志异》过程中的一点感悟,纯属土豆个人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