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况危急时,一将从敌阵中横空出世,率部队上演战场大逆转

1946年4月中旬,东北民主联军与国民党新一军三十师、三十八师在四平展开了持续数日的鏖战。

4月22日,东北民主联军第七纵队十九师五十六团攻占油化工厂、康德火磨大楼后,继续向北追击敌人。

一营三连二排作为尖刀排,动作极为迅猛,一直追到了铁路转盘以南的平地上。

但由于二排孤军深入,追得太猛,一下子钻到敌人的心窝里,竟陷入三面受敌的困境。更糟糕的是,二排与连部失掉了联络,排长又在战斗中牺牲了。

这时天已大亮,敌人见二排人数不多,从三面向他们开火,二排指战员被压得抬不起头来,局面非常被动。

副排长庞金荣是个有名的“愣头青”,只好带着全排东打一阵,西杀一阵。

可是打着打着,二排伤亡更大了,庞金荣便毅然决定:沿原路后撤,找到连队再说。

战士们刚转移到路东两道机车隐蔽墙内,发现退路上的机车库里也堵满了敌人。

面对这个复杂情况,庞金荣一时不知所措,战士们也急得一个直冒冷汗。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忽然听到机车库里也响起了激烈的机枪声和一阵阵“抓活的、抓活的”的吼声。

众人一看,只见一个身背十多颗手榴弹、手提匣子枪的青年战士,如同一员战将从敌阵横空出世。

他一会儿在地上翻滚,一会儿向前猛冲,正朝这边跑来。

“自己人!”庞金荣老远就发现来人胸前佩戴着一块红三角布,马上命令机枪掩护。

来人满头大汗,浑身衣服撕得稀烂,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就问道:“你们是三连二排吧,谁是排长?”

庞金荣抢上几步说:“我是副排长,排长牺牲了。”

年仅20岁的孙永章点了点头,说道:“我是来跟大家一起战斗的,连长要我在这里指挥。”

庞金荣听了一愣,心里说不上是对孙永章不放心还是不服气,两手一甩说:“算了吧!跟着我们打回去,找到连长再说。”

孙永章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我们的任务是往前打,要拿下铁道转盘,守在那里,截住向北撤退的敌人。”

庞金荣一听说打下铁道转盘能截住敌人,浑身又来劲了,像炸雷一样喊着:“那你说吧,该怎么打?只要能消灭敌人,我庞金荣可以服从指挥。”

孙永章简短地向大家交待了敌情,便命令把背包全部卸下来,垒在两道隐蔽墙的北面,一则作为机枪掩体,再则轻装,又向各班交待了任务。

这时,四面敌人的机枪子弹一齐向隐蔽墙疯狂地射击,厚实的砖墙被穿透了无数的窟窿,战士们卧伏在隐蔽墙根下,等待着冲击命令。

“跟我来!”孙永章把匣子枪举向空中,第一个从机车隐蔽墙的南口跃出,战士们紧紧跟随向转盘街冲去。

守在转盘一带的敌人,见进攻的人数不多,便调集了几挺机枪,架在转盘上,子弹像狂风似的卷向二排。

孙永章立即命令“卧倒!”战士们趴在地上被子弹压得抬不起头来。

孙永章卧伏在一片小石子上,就像卧伏在一个大火堆上。敌人密集的火力像泼水一样倾泻而来,打得他前后左右火星四裁。

他知道:大部队正在向这边打来,两边的敌人也在仓促地向转盘方向撤退着。这一切要求二排的战士迅速拿下转盘,扭转战场形势,堵住敌人的退路。

他回过头向卧伏在周围的战士扫视了一眼,霍地站起来大喊一声:“党员团员们,跟我一起冲啊!”

话音未落,孙永章一个箭步向前蹿出一丈多远,扬手向敌人扔去两枚手榴弹。庞金荣和战士们紧随其后冲了出去。

这时,敌人也投来了一排手榴弹,有两枚正好落在庞金荣脚下,不停地打转儿。

孙永章眼疾手快,一步跃过去,两脚左右开弓,把二枚正吱吱冒烟的手榴弹踢出十几米远。紧接着,他就地翻身一滚,护在庞金荣的身上。

三声巨响过后,几个战士急忙爬过来,只见孙永章左手两处冒血,被手榴弹爆炸掀起来的碎石、泥块压在他身上。

众人正要设法抢救,孙永章却从昏迷中醒来,他猛然站起,来不及抖掉身上的泥土,就高喊道:“同志们!停在这里就要挨打,冲上去就是胜利!”

战士们一个个端着刺刀冲向敌阵,庞金荣最先冲上去,飞起一脚踢开了敌人的机枪,劈手夺过另一个敌人手里的冲锋枪,向敌群扫射起来。

一阵激烈的厮杀过后,敌人横尸百余具,剩下几十名残敌纷纷抱头鼠窜。

庞金荣端枪还想跟踪追击,被孙永章追了回来,立即组织全排回到“转盘”上进行防御。他们就这样,截住了六百多敌人的退路,上演了战场大逆转。

下午三点,连长朱兆文带着一、二排冲上转盘,紧紧握住孙永章的手说道:“指导员,你第一天到三连就职,就带来了这么大的胜利,真不了起!”

庞金荣也走过来,激动地说道:“指导员,你在战况危急及时出现,如同一员横空出世的战将,成了我们的定海神针,真了不起!”

“指导员!”“指导员!”战士们也跟着欢呼起来。

此战结束后不久,孙永章因表现突出,被东北民主联军总部评为“模范指导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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