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看台762 | 陈辚游鼓山
广东省作家协会主席 蒋述卓 题
小雨空濛游鼓山
·陈辚
江南水乡福州的北面,有一座名山叫鼓山。鼓山海拔969米,山峰俊秀,丛林茂盛,山上还有一座闻名千里的涌泉寺,山与寺在山风绿影中和谐相处,相得益彰。
闽江是福州的母亲河,她象一条银色腰带从福州盘过,赋予福州水乡的名号。温热多雨的气候使晚秋的福州也具有了夏天的情韵,整洁的街道上到处都是绿得爽人心怀的树木。我在福州几天里,福州的友人邀我去看鼓山,说去那里才能算是来了福州。据说鼓山的山上有二块似鼓形的大石头,每在风雨交加夜里,它们就会发出像打鼓一样的声音,因而得名鼓山。可是老天总是不作美,这几天都下着绵绵小雨,而我又要赶时间回去,于是只好在回去之前的一个下午冒雨去游鼓山了。
刚到鼓山时,雨变小了,鼓山像一位好客的主人高高展现在我们的面前。山底下,有两座建于北宋元丰五年的千佛瓷塔,塔有九层,每塔上有1003尊佛像,另还各有威风凛凛的武僧像36尊。据说,这两座塔原是在福州的城门龙瑞燕,1972年时才因城市建设平移到这里。从山底到山顶的涌泉寺,行路大约要半个小时,坐车也要10分钟,山路铺了柏油,只是弯弯曲曲,上下的车辆也多。路的两旁一边是徒峭山壁,另一边是悬崖断岩,奇特的是,悬崖和山壁都长满了树,郁郁葱葱,令人心旷神怡。
开始登山时,福州的高楼大厦还清晰可见,走到半山腰,往下眺望,整个福州市都已笼罩在雨雾之中了,真有云深不知处的感叹!
到了山顶时,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天空灰朦朦地涂着色彩,不过,这样的天气,却让我生出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情感,我窃喜自己终有一次与天空亲密接触的机缘,仿佛自己是一朵流浪于山上的云,忧思的心突变得那么流畅,山风分辨不出我眼上的水珠……
走过寺门口刻有“山名石鼓”的石碑,不一会儿就到寺里闻名的“兰花圃”。“兰花圃”三字遒劲有力,是1963年朱德来鼓山时题写的。朱德当年游鼓山时,见到鼓山土壤肥沃,树林枝繁叶茂,花草芬芳,可就是看不到兰花。而他又是喜爱兰花之人,便向僧人问起这里可有生长兰花?僧人说没有。朱德说鼓山土质很适宜兰花生长的,不可能这山没有兰花,便让僧人去各处寻找,果然找到了兰花。不过,这里的兰花不但长在地上,也长在大树枝丫上,因树丫积有腐叶化土,竟也开得灿烂。如今,每到兰花盛开的季节,“兰花圃”的兰花争艳怒放,芬香四溢,有“十里花香”的美名。
“兰花圃”的门口立有一石碑,题刻“南无阿弥陀佛”六个大字。我向佛祖礼拜后,再往前走100米路,绕过几座小桥就到了涌泉寺。寺的前殿有一尊弥勒佛金像,笑态掬人。中殿供奉着三座巨大的佛祖像,僧人们正准备着诵晚经课。我向佛祖叩头祈愿后,又到了后殿,见有一座千手观音菩萨坐在殿的中央,僧人说观音是管人间平安的,让我向他祈祷,就有好人一生平安的好报。
下午5时,我们走出涌泉寺殿门时,见一导游小姐向游人介绍一株“痒痒树”,说只要手指一按树干,它的树叶就会随着用力的大小相应摇动起来。游人们都争着用手指按树。
我故意对导游说,树不会动啊,是你心动。她说,树明明在动,你说没动,说明你没有好心情。是啊,树动了,为何我们还在说它没动呢?很多时候,摒弃忧郁的那股浊气,带着一份好心情生活,才能品尝到生活的甘甜。
听着僧人和谐悦耳的诵经声袅袅穿越而来,让我从心底间感悟到了梁启超所说的“佛教乃智信而非迷信,乃入世而非厌世,乃积极而非消极,乃兼善而非独善”的涵义。游完鼓山,在路上回望雨雾中的鼓山,我深深体会到了福州的美在于闽江,鼓山的美在于佛教文化。其实,鼓山秀美比不上庐山,险峻也比不上华山,它能闻名应属于“山不在高,有仙则名”的一类。游鼓山,让我明白生活中的大美是不讲究形式的,当我们用心品悟到她的内涵时,才能真切领会到人生的真谛。
写于汕尾 2006-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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