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出,「复联4」终局大战简直不够看

今年大银幕上最炸裂的大战,当属《复仇者联盟4》中的终局之战。

漫威几乎集结所有超级英雄,与灭霸在复联总部开打。真正开打之前,灭霸指挥自己的军舰对复联总部连番轰炸,使地球上这一块小小战场,瞬间产生末日之感。

这场以“争夺无限手套”为主题的大战,分两个层次,先是钢铁侠、美队、雷神三人对打灭霸,后是奇异博士带领的魔法团队打开时空通道,将复联所有成员送到战场,两军对阵。前者悲壮,后者恢弘。

满目残垣断壁,双军拼阵厮杀,水漫火延,天穹低矮,惊人的视觉效果不输当年《指环王》三部曲。

你以为这就是今年最杰出的战争戏?

孰知就在这个周一,这保持在大银幕的纪录,被美国HBO的电视荧幕给破了——《权力的游戏》第八季第3集,一场生人与亡者的血腥对战打响。

此战之前,权游中的标杆战役,为第六集第9集的私生子之战。

私生子之战创造了影视剧史上难得一见的“盾墙战术”效果,一方军队将另一方围在圈中,密集兵士不断向圆圈中心挤压,挤到最后,人不得不自尸山中探头呼吸,从而令观众产生极为真实的窒息感。由此,战场之惨烈被发挥到极致。

私生子之战

但相比此战如何?

听听小恶魔提利昂饰演者彼特·丁拉基接受《娱乐周刊》采访时怎么说——

(相比此战)私生子之战成了公园里的过家家。

能超越《复联4》终局之战与权游标杆私生子之战的战争,到底厉害在何处?今天,全球剧迷终于见到了这一神秘大战的真颜——

临冬城之战

先容我激动一下:

这场战争,将使《权游》S08E03成为人类电视剧史上最杰出的单集,没有之一,剧迷关于这场大战的所有想象,都能在这集中被彻底满足。

你所想象的恢弘画面、铁血柔情、逼仄巷战、近身搏击、冰龙火龙互撕,以及夜王的拿手好戏“睡你XX,起来嗨”,等等,都在这场大战中。

01、经费在燃烧

临冬城异鬼之战,以掐头去尾之后近80分钟时长,成为影视剧史上最大规模的一场战斗,而其中的纯战斗戏份,多达60分钟,超越《指环王》中40分钟的圣盔谷之战,成为史上最长的真人实景战争戏。

这场大战,足足拍摄了11个星期共55个夜晚(较之前拍摄时长为25日的私生子之战翻倍),期间共有700余人在严寒与泥浆中通宵工作,正因如此,剧组称之为“长夜”拍摄,此战本身,在剧中也有“长夜”之意。

临冬城之战与私生子之战都发生在临冬城,且导演是同一人,即艾美奖获得者Miguel Sapochnik,所以两战同样令人窒息,但相比之下,前者堪称后者的一次全面升级。

对观众而言,私生子之战仍处于可想象的简单之中,它拼的,就是场面的宏大与真实,而临冬城之战,不仅战场从城外完全渗透进了城内,恐怖的亡者大军更如同雪融的流水,无缝不入地钻进城墙、大厅、地窖……对临冬城的地理与人物进行全方位覆盖,令生人无处可逃。

为此,剧集团队增加了临冬城的塔楼外沿,以及一个更大的外城庭院、互相联通的房间,和更多的防御工事。最终,一向舍得在《权力的游戏》上砸钱的HBO,为临冬城之战耗资超1500万美元,远超私生子之战的1000万美元。

杰出的视觉效果,也让观众充分感受了一把什么叫“经费在燃烧”。当然,临冬城之战追求的,决不仅仅是视效奇观。

02、沉浸式战场

临冬城之战虽属战争戏,但对于编剧,是十分严峻的考验。

制片人大卫·贝尼奥夫曾说,剧组面临的挑战是避免大规模战役听上去就很无聊的问题,而能始终保持整场大战的吸引力。

这就需要编剧既精准把握战斗戏节奏,又得在战争场面的分秒间隙,生动穿插战争所涉及角色的故事,有时,这种间隙甚至必须被压缩为一个血肉模糊间一闪而过的人物表情。

此战开场,通过主要角色之一山姆“手抖”的特写,交待兵士的紧张与惶然,但很快,生人一方的排兵布阵结构分明的被呈于眼前。

野人部队打头阵,无垢者军团次之,再然后是临冬城军队,布满尖椎的壕沟,环绕临冬城一圈(即前文防御工事),投石机、夹板等机杼则间于军队与壕沟之中。一个远景令人看清整个战术布局,堪称排山倒海。

而异鬼军团,则始终隐于城外更远处的黑暗中。

雪诺、龙母、珊莎、二丫等重要角色分立于城墙之上,观察全局情势。

这是对战双方的临战状态,可以感受到,大战即将开打,但剧集仍在渲染异鬼军团之于生人阵营的神秘。

此时,光之王信徒、红袍女梅丽珊卓骑一马自黑暗中而来。光之王曾与远古寒神斗争,异鬼即寒神的手下,所以此次人鬼大战,光之王信徒前来以魔法相助,这几在预料之中。

红袍女令先遣部队野人军团众人举起利刃,然后以鲜血和咒语,在其中一名野人的利刃上点燃光之王火焰,多米诺骨牌效应般,所有野人的刀刃瞬间依次被点燃,这成为此集第一个令人激动的时刻。

野人擒火奔向黑暗中的异鬼军团,镜头则从城墙上众人的角度,呈现一种倾斜的俯拍,先遣部队如斜溢的星火射向敌方,之后,高妙的是,导演没有正面呈现对战的惨烈,而是以星火渐渐无声消逝,呈现对战双方力量之悬殊。

而后,随着异鬼逼近临冬城,真实的肉搏战在混乱而惨烈的两军对垒中,铺开漫长而富有层次的画卷。无数的兵士在异鬼的快速攻击中阵亡,弑君者詹姆、美人布蕾妮、学城的山姆、无垢者灰虫子、猎狗克里冈、洋葱骑士戴佛斯等曾经拥有复杂爱恨情仇的人物,都在火光、血色、尸堆中时而露出脸来,共同抗敌。

龙母和雪诺则骑龙在夜与雪中,一面以“清除行、清除列”的方式令龙焰焚烧异鬼,一面搜寻夜王所在。此时,观众仿佛看到《驯龙高手》真人版,两条火龙在云层中上下飞驰,夜王的冰龙则突然从云下喷出笔直的冰焰——剧迷期待已久的冰火之战终于来临。

同时,此战也没有遗漏每个战士的独特之处。

最明显的,是二丫艾莉娅。

二丫是千面之神旗下的顶尖刺客无面者,将她抛入尸堆中作胶着之战必然可惜,所以,在短暂而利落的对异鬼的刺杀后,二丫开始与部分异鬼之间的“巷战”。炉火与石墙的掩映下,二丫即使恐惧,却依然发挥着无面者的武术魅力,腾挪闪躲中,通过一次对异鬼的一击毙命,她的冷静、敏锐,被极精准地刻画而出。

战场之中,见缝插针的文戏同样精彩。

最典型的是珊莎。

野人的星火在异鬼的暗色中彻底消失时,城墙上的珊莎不自觉后退,进了地窖,在灯火映照下,她脸上则隐约有泪的荧光,这就是为什么之后小恶魔以黑水河战役为例,认为自己的智慧或可襄助这场战争,珊莎反驳道,(对于这场战争)即使你再怎么妙语连珠也无济于事。

而在异鬼终于“渗”进地窖,两人之间产生了一个漫长的对视,这个珍贵的对视,令他们之间的所有往事,都在即将灭顶的灾厄中氤氲浮现。

还有一条重要的线:布兰。

布兰到底是不是夜王?

临冬城之战没有给出答案。

但从布兰与夜王的终极对视中,依然能再度体会到两者基于森林之子及三眼乌鸦的神秘联系,而在这之前,布兰对席恩的致谢对席恩而言,则更是在残酷战场之中,对不堪往事的一次临终释怀。

当然,如此精彩的战役,怎能缺少名场面?

雪诺在异鬼的觉醒中独身奔向夜王,必令人想起当初詹姆单枪匹马刺向巨龙,虽一冷一热,却是同款悲壮;

战争结束,生还者垂垂立于油画般的满目尸山之上,以及雪诺自冰龙之焰中脱身,或火龙全身被异鬼爬满,这些,都令人仿佛看见一种从未有过的视觉艺术。

03、战争之意义

这场战争,集结的,究竟是什么力量?

自然是《权力的游戏》中,凡是让人类本身安危优先于其它一切爱恨情仇权欲杀伐的力量。所以,参加临冬城之战的每一个人,即使算不得好人,但绝对已自恶人的行列中被排除。

但跳出剧情来看,这场大战其实可以看做《权力的游戏》整部剧所有结构、内蕴的一次爆发,或者外化。

什么意思?

我们用三个词概括《权力的游戏》整体架构:权谋、魔法、历史。

在争夺七大王国统治权的维斯特洛大陆上,列王纷争之中,隐隐浮现的魔法干预着人类的权谋世界,而大陆上现时的一切,都与几千年前大陆上的神秘历史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一中世纪似的架构,其存在要素,几乎全被集中在了临冬城这场生人与死者之夺的大战里:

聚集在临冬城共同抗敌的,之前也是四分五裂的各方势力;魔龙在战火中狂舞,红袍女巫两次点燃光之王的火焰,这是魔法的参与,甚至有人说,唐德里恩之所以被光之王多次复活,就是为了保证最后的刺杀者二丫不死;最后布兰与夜王的会面及对视,则将这场战争的意义牵入筑城者、也就是布兰先祖布兰登的历史时代。

甚至本集的配乐,也在追逐这种意义。

战争开始,权游恢弘的主题曲在无数奔马中响起,战争即将结束,则换以类似《light of the seven》(《七神之光》,第六季瑟曦炸教堂时的配乐)的抒情乐,在满目的尸堆与夜王对布兰的缓缓靠近中流淌,由此,我们隐隐感觉到一种先民历史在血色中轻声涌入的极致悲壮。

所以,这决不是一场简单的战争,它是权游魅力在硝烟画卷中的一次完美展开。

04、战争缺席者

缺席者是谁?

当然是目前的君临女王瑟曦。

瑟曦为何在这场生死之战中离场?

答案不言自明。

先不论瑟曦在这次离场中所体现的歹毒(也包含自保),我们至少知道,此次缺席,证明她是相当聪明的一个权谋女王。

一则,她见识过异鬼与龙,深知这两者的厉害,所以当她听见龙母关于共同对抗异鬼的提议时,或许就已经决定通过谎言,让龙与异鬼两败俱伤。

二则,如何利用谎言?

这是更难的一题,因为谎言的根本对象,其实不是龙母与雪诺,而是兰尼斯特家族的两个男人,对她极为憎恨的提利昂与对她极为爱恋的詹姆。

一个怎样的谎,才能同时击溃憎恨与爱恋两种情感?

怀孕。

瑟曦知道怀孕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言。

怀孕使她将成母亲,而她之前失去过三个孩子,无论提利昂还是詹姆,都将不再怀疑她基于某种天然的母性,而会对七大王国民众产生恻隐之心,从而遣军进临冬城。

对观众而言,瑟曦在临冬城之战中的缺席代表什么?

代表权游的魅力将不会在最后三集中有丝毫减损。

因为,生死之战已经胜利,权谋之战则正式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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