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日军用铁路切断根据地,八路军消灭自投罗网的日军测绘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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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侵略中国蓄谋已久的日军,早就意识到了津浦铁路和平汉铁路连接线的战略重要性。远在1936年中日全面开战以前,他们就派特务对此进行了论证测绘。

但是测绘虽然做了,但是因为华北局势不明,中日两国关系非常紧张,而且日军认为相比石家庄到德州的铁路,修建天津到石家庄的“津石铁路”更有战略价值,所以石德铁路虽然测绘完成,但是却一直没有动工。


一、日军修成石德铁路

1937年卢沟桥事变后,华北沦陷,日本侵略者为保证津浦铁路和平汉铁路的连接线,顺便掠夺山西的煤炭,并在军事上沟通保定至济南间的 “大本营”,巩固其战略区,将修建铁路作为一项重要的战略部署提上日程。

但是因为吕正操将军创建了冀中革命根据地,日军设想中的“津石铁路”需要横穿我冀中军区腹地,这在当时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因此逼的日军只能退而求其次,重新考虑修建我根据地边缘的石德铁路。

当时日军主要的测绘线路是两条,一条是最短路线,沿线当时比较荒凉,长165公里,造价1290.08万元,每公里铁路约78000元。另一条连接了当时比较繁华的城镇,总长177公里,但是因为要经过赵州的水淹低洼地带,成本大大增加,造价1961.5万元,每公里铁路造价高达82000元。

经过近三年的准备,到了1940年,日军又派出了测绘班,在军队保护下对沿线进行了再次测量,驻德州日军也绘制了德州段铁路征地图,预计长度165公里,造价上涨到2000万元。于 7月1日开始强征民工,同时从石家庄、德州双线开工修筑。

石德铁路修筑期间,正是百团大战我军主力出击时间。我军对石德铁路的修建也进行了破坏,让日军一度认为该路无法按期完工。

但是日军也不是白给的,在此情况下他们收缩了兵力,以重兵保护最关键的铁路沿线,并且不计成本加大了投入,预算从2000万元增加到2435万元。最后不仅没有耽误工期,反而提前一个月完工。可见当时的敌我两军实力差距极大,当日军真的想做什么事的时候,我们是阻止不了的。

经过四个半月的连续施工,到了当年 11月 15日全线通车,全长180公里。 1941年2月15日交付华北株式会社运营,成为连接华北、华东的重要铁路枢纽。

这条铁路,是从我冀中军区最南边通过,恰好把我最南的六分区根据地拦腰穿过,从那以后,六分区就变成了两半。铁路建成后,日军在沿线布设重兵,架起了碉堡、封锁沟、铁丝网,并且用铁甲车和巡逻队日夜巡逻,沿线老百姓也不许种植高杆庄稼,并搞起了“护路村”,给我根据地造成了巨大的困难。


二、五一大扫荡前的六分区路南指挥部形式

这种被从中间斩断的感觉自然不好受,因此我军也进行了多次反击。在其后的时间里,八路军在石德铁路沿线有力地阻击了日军,石太铁路、石德铁路沿线的铁路设施都遭到破坏。这就等于是把大刀架到了鬼子的脖子上,而且直接威胁到了它生存的两条大动脉,这就彻底激怒了日军,让它把主要精力和兵力,都放到了敌后战场上来。

经过近两年的反复斗争,我们的根据地日渐缩小,被敌人分割成两块。相应的我们的六分区指挥机关,也分成了路南和路北两个部分。因为路北我深南根据地实际上已经身陷敌后,坚持都有困难更不用说发展了,所以当时六分区对敌斗争的重点,主要放在是路以南的广大地区,只有这里我们才能不仅保住根据地,还想办法向敌后发展。

当时六分区地委专属的领导机关,都设在束冀县境内。后来分区司令部为了便于及时了解情况,指挥部队的作战行动,便组建了一个短小精悍的前线指挥部。由分区政委旷伏兆、副旅长马泽迎(开国少将)、政治部主任龙福才(开国少将)为首,带着部分司政机关干部和机要人员组成。他们当时指挥的,是警备旅第2团和第1团第3营、第44和第31的两个地区队,一共约17个连的主力部队,单纯从人数来看,整体实力不弱于深南老根据地的警备旅一团。

而实际上路南这边的队伍素质一般,包括二团在内,都是一半老兵,一半游击队混编而成,看起来总人数不少,但是缺乏正规训练,不具备和日军正面刚的能力,只能以游击战为主。因此比起四面受敌的深南老根据地,这里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当时在石德铁路以南的新河、罗口、四芝兰、贤门楼、大安、武邱以西的地区,已经基本上都被敌人蚕食掉。分区西部的赵县,藁城,栾城等县的领导机关和县区游击武装,都被逼退到晋县以南的一块小地方。

当时路南我军的主要活动范围,是在南北魏家口、大小尚村、胡士庄,鲁家庄,西蔡庄,张十字庄一带的狭小地区。因此当时的石德铁路沿线,其实已经被日军牢牢控制住了。


三、全面侵华以后日本在举国测绘中国

日军当时的真实情况,是从全面侵华以后,已经在准备全面吞并和消化中国占领区。日军为了取得最佳的驻军位置,以有利于占领和掠夺我国的资源,他们大张旗鼓地在中国占领区展开了大规模的地质勘探和测绘工作。

有大量的所谓日本民间学者,在中国大地上进行着测量工作。但是他们的这些工作,都紧密配合着日本的侵华军事行动,其实也为日军的部署提供情报。其中最典型的几个人是:

1.森田日子次(在华时间:1936-1949)。

他的任务是深入华北、山西和内蒙古,多从事间谍式矿产调查。

2.木户忠太郎(在华时间:1907-1923)

他是满洲地质调查所第一任所长,足迹遍布华北、东北,调查地热、铁矿、煤矿、金矿、滑石矿等。

3.河田学夫(在华时间:1929-1944)

这是个著名的间谍,他在15年间,换了近10个身份,从辽宁到海南,足迹遍布大半个中国,为日本提供20份地质矿产报告。

而当时参加探查测绘制图的人员,不仅仅有像这些人一样来自民间的散兵游勇,更多的是来自政府、军队、高校、研究机构的官员、军人、学者这样的正规军,还有一些大企业和财阀也参与其中。当时的日本,是举国在探测中国,他们是真心要彻底吞并,并且完全消化中国的。蛇吞象的美梦,做的不要太美了!


四、冀中军区警备旅二团消灭日军测绘队

对于日军的这些猖狂的测绘工作,我军也进行过多次伏击,取得了相应的战果。而游击战的一大魅力,就是像钓鱼一样,是有随机性的,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大鱼上钩,甚至还有主动自投罗网的呢。

那是在五一大扫荡期间,我军警备旅二团当时隐藏在一个小村里。战斗的闲暇之余也是需要放松的,我军的旷伏兆政委,是位非常好棋之人,胜负心还很重,平时没事经常就找人摆上几盘。而旷伏兆政委的棋瘾,那是有亲历者记载的:

一日,正在青苗地里穿行,刷拉拉迎面插来一支部队,脚下生风,声威虎虎,很吓了我们一跳。细看,原来是自己人——警备二团开上来了。我们连忙闪在路旁,让他们通过。旷伏兆我很熟。原锄奸科长来自江西苏区。锄奸科掏汉奸的时候,得了一副“麻将牌”,我们把它改造成“军棋”。旷伏兆爱棋而争胜,常来锄奸科同我们杀几盘……

这不,即使是大扫荡这么紧张的时候,刚临时转移到村里安顿下来,他就趁着通信联络还未建立的空档,拉上了几个团领导,在院里的树荫下摆起了象棋。

而就在我们的领导同志下棋正投入的时候,院外突然钻进来一伙人,他们推开了门口的暗哨,直接就闯了进来。当时几位领导冷眼旁观,发现这伙人行迹十分可疑,身上都带着武器不说,还扛着测量仪器。最关键的,是他们嘴里叽里呱啦居然说的是日语!

这原来居然是十来个鬼子!他们是一个日军的测绘队,正在周围进行测量工作。他们从村子另一头和八路军同时进了村,因此恰好避开了我军的岗哨。然后因为走了很长时间的路,他们准备找个地方休息,同时抢些老百姓的东西吃,结果好巧不巧,就直接闯进了八路军的团部来~~按理说这也不怪人家,这八路军团部,外面也没有个牌子,更没有荷枪实弹的明哨,外表压根就是个普通院子啊。

当时的局面,真的是千钧一发。日军有一个班之多,而且大多数都带着武器。我军警卫员都在屋里屋外忙活,现场只有树底下下棋的三四个领导,手边也没带着随身武器。这仓促之下,难道抡起棋盘和敌人拼命吗?

这个时候,就看出临危不乱的大将风度了。我军领导当时都脱了军服外套,日常只穿着里面的家常便衣,因此料定日军一时并不会认出我们。因此几位团领导面不改色,甚至屁股都没抬,照旧下棋。

要说这帮子日军也是奇葩,他们见有正在专心下棋的中国老百姓,居然起了好奇之心,陆续围拢过来,开始看我们下棋了。要说中日两国的棋也有些相似之处,日本人在河北也有五年了,因此几个日军倒也能看得懂。因此谈谈说说,大概是说这几个中国土农民,倒是有闲情雅致什么的,居然没有了警惕性。

这时候我们的团部警卫员已经反应过来,他们从屋子里冲出,四面合围了他们。这几个日军正扛着各种测绘仪器,乐呵呵看下棋,结果抬头一看,四面居然都是黑洞洞的盒子炮枪口,立刻就傻眼了。而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军就缴了他们的械!

不过在缴械过程中,反应过来的鬼子开始反抗了。我们有个警卫员沉不住气,用盒子炮开了一枪,直接吓得他们再也不敢炸翅,乖乖被我们一一五花大绑了起来。不过虽然震慑了这些日军,但也惊动了敌人。因此我军也不敢久留,靠到天黑以后,就赶紧趁着暗夜,带着俘虏转移了。

我军这次不费吹灰之力,就俘虏了十几个敌人,取得了在当时非常大的战果!这种送上门来的肥羊,真的是傻透了啊。

其实抗日影视剧又何必胡编些“包子雷”、“手撕鬼子”的雷人情节呢?就这种我们领导们下着棋,谈笑之间俘虏十几名敌人的情节,难道没有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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