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大肠癌,这三点很重要
李琦教授,临床中常采用中医、中西医结合治疗肿瘤,突破传统观念,降低了肿瘤术后复发转移,提高了中晚期肿瘤的疗效,延长患者的生存期。以下是他关于大肠癌的论治特点。
具体体现为:其一,寒温并用,升降同调。
大肠癌患者初起多为湿热蕴结,湿热瘀滞肠腑,令肠道传导失司,肠络受损,气血搏结,而出现里急后重、大便黏滞、便血等症。随着病程发展,进一步表现出寒热错杂、虚实夹杂的证候,此类对立矛盾的病机出现,往往增加了辨治的难度。
湿热之邪滞留肝胆胃肠,阻碍三焦气机升降出入,出现腹部胀满、咽干口苦、嗳腐吞酸、身热不扬等症。脾肾亏虚则运化、纳气与温煦功能低下,出现神疲乏力、纳谷不馨、畏寒肢冷、大便溏薄甚则一日十数行等虚冷表现。寒热错杂,下元虚冷则气化失司,湿邪更胶结难去,中焦升降不调则水谷精微吸收、敷布失常,脏腑精气得不到充养。
此种情形下,李教授常以寒温并用、升降同调为大法,以乌梅丸、理中汤、当归四逆汤、二仙汤等方糅合运用。
尤以乌梅丸为代表方,李教授以为,乌梅丸为厥阴病代表方。厥者,阴之极也,厥阴为病。阴阳转化,寒热错杂是其特点,阴阳气不相顺接是其病机,然其本质是阴寒证候。表现为下利、手足厥逆。
同时厥阴肝经本身藏有雷火,本经为病可见“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的热证,发病或见“其人躁,无暂安时”之脏厥,或见“静而复时烦”之脏寒,“久利”为主症。治当清上温下,升降同调,乌梅用量宜大,以其酸甘能养肝阴与收敛止泻之效。
炮附子、细辛、桂枝、蜀椒具有协同作用,共奏补火散寒之效以复其厥冷,黄连、黄柏苦寒清热燥湿以泻其雷火。人参甘温,补中益气,当归辛甘润以养肝血,诸药合用,对寒热错杂所致的腹泻、腹痛、消渴、烦躁、厥冷等症具有良好的治疗作用。
其二,用药灵动,深中肯綮。李教授每遣方用药,必经深思熟虑。药味常常保持在十三四味,鲜有超大处方者,分析其缘由,因李教授擅用经方,辨证多从六经入手。经方特点是药味少而分量重,药味少则便于掌控疗效与病势转归。
大肠癌患者阳明、太阴、厥阴经证多见,诸多病机与临床表现与«伤寒论»所言相契合,如“太阳阳明者,脾约是也”“正阳阳明者,胃家实是也”“少阳阳明者,发汗、利小便已,胃中燥烦实,大便难是也”“太阴之为病,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时腹自痛,若下之,必心下结硬”等等。
以六经辨证为指导,综合大肠癌本病特点,分经论治,疗效确切,在大肠癌临诊过程中,有颇多患者属多经合病。对此在组方上需执简驭繁,从经方中截取药对,组合化裁,以应对较为复杂的病机。如太阳阳明合病、太阴阳明合病、少阳阳明合病,包括三经合病,如少阳阳明太阴合病等。
第二则由于李琦教授针对患者每次就诊的病情变化,调整用药一般仅仅数味,而对用药剂量的调整幅度较大,这是根据患者虚实病势变化做出的针对性调整。凭借的是对疾病进程精确的判断与把控,在实际运用中,往往能达到增强疗效、缩短治疗周期的效果。
比如黄芪,传统医学认为其具有益气固表、升阳、利水、消肿托疮的功效。现代医学认为其具有明确的抑瘤与提升免疫作用,在大肠癌治疗过程中运用比较多,李琦教授从患者症状变化、体质耐受程度、药物制约三方面结合考虑,黄芪用量在15~150g之间,却能规避黄芪甘温之性所致的中满与升阳太过之象。
再如附子、干姜、半夏、黄连之属,纵使药性峻猛,却能突破常规而不固守,得见桴鼓良效。
其三,病证结合、衷中参西。李琦教授认为,对于大肠癌的治疗,中医与西医在疗效上是相辅相成的。在大肠癌发生发展的各个阶段,中医治疗都应当在西医规范化治疗的基础上予以发挥,经手术治疗患者应注重脾肾调补,以恢复气血为要,清除癌毒为辅。
放化疗患者当以提高免疫、降低不良反应为主,切忌大肆攻伐,勿轻犯虚虚之戒。带瘤生存患者则以抗癌扶正为原则,以缩小瘤体、提高生活质量为目标,大肠癌的中医治疗,应在传统中医辨证的基础上,充分结合西医治疗后对人体产生的特殊变化,进而积极应对。
如化疗常导致患者气血生化能力低下,影响肾主骨生髓的功能,李教授擅长运用中药发挥补益气血、壮骨生髓的作用,并增强患者对化疗的耐受度,常用药物为人参、黄芪、党参、当归、熟地、菟丝子、鹿角霜、补骨脂等。
本文摘自《大肠癌经典方临证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