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树和榆树
心然简介:陈艳萍,湖北天门人,现居武汉。从生命的原香出发,与美同行,抒写生活,乡愁,诗情以及远方。
那个时候的孩子,太馋了。菜园里的西红柿,甜瓜,黄瓜和高粱之类,能即兴吃的,只一半熟,就被盯上。那段时间,蔬果成熟的时节,往菜园边经过,总会听见婆婆妈妈们嘟囔抱怨。树上的果子,那就更不得了。偶尔有一户人家栽种一棵果树,结果的时候,土糊的院墙被爬倒。主人一气之下,只能砍了它。
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个原因在,大家也就不种果树。谁家都没有,也就没有可惦记的。
我就没有惦记过谁家的果子。不,我惦记过,惦记过书上的果子。
隔壁莉莉家订有《少年文艺》和《儿童文学》,我经常去她家借了看。有一次,读了一篇文章,说是一个在城市居住的小女孩,去乡下奶奶家玩。奶奶家的门口,有一棵大枣树,铺天盖日。枣花盛开时,整个村子都是香的。
枣树下面,有好些个石凳,供村人们闲话。枣儿成熟时,人们一边说话,一边仰头看。那枣子,似乎变成了枣花馒头,被吃进肚子。孩子们更欢喜,整天惦记着这口零嘴儿。扛着竹竿,往这边赶。打的打,捡的捡,好不热闹。
我看这文的时候,只能想象枣树的样子,枣儿的样子。心里莫名酸楚,要是自家门口也有这样一棵枣树该有多好。
后来,又读鲁迅先生的文章,他说:“我家门前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
有前面那次冲击,这次就小多了。再说,鲁迅先生也没写打枣儿的事情。但依然还是歆羡,羡慕人家有枣树,能随意吃枣。尽管,我并不知道新鲜的枣儿是什么样子什么味道。
除了枣树外,我还想槐树,也是书里看的。
那篇关于槐树的文字,把槐花儿写得太美,把槐花的食物写得太诱人。
五月,槐花开了,挂满枝头,如新疆姑娘的小辫儿。槐花香了,那香味,在村庄里窜,窜进人的饭碗,窜进人的口鼻,窜进角角落落。孩子嚷着要吃槐花饭,吃槐花饼,吃槐花包子,吃蒸槐花......
这么好的树,我为什么没有见过。只是一棵树而已,为什么这么稀罕。真想不通啊。
现在,我住的小区,就有人家种枣树。我总觉得,他们肯定也和我一样,被小时候所读过的关于枣树的文章所感染。有了院子,就把那棵枣树从心里移进现实里。
或许是气候,或许是土壤,或许是品种,枣树不大。结出的果儿,连小鸟儿也是不吃的。
我的故乡那儿,不种果树,被人惦记,心烦是一方面。而更重要的,还是不适合,我们江汉平原的土质,只适合产优质大米。
无独有偶的,这个小区里,还有槐树。开始,我并不知道。弟媳是河南人,来家做客。我们去散步,她指着一棵我不认识的大树告诉说,大姐,这是槐树,槐花可好吃了。
我一惊,这里还有槐树!再从那经过时,便开始留意。初夏时节,有串串的淡黄花开了,有香味散开了。
可是啊,树太大,花太高,我怎么样想蒸槐花饭,怎么样想烙槐花饼,也没有用。没有那么长的竹竿或木梯,看着槐花,也只能兴叹,只能在心里高兴:终于看见槐树了,终于看见槐花了。
古代民间,有“槐花黄,举子忙”之说,意思是槐花开的时候,学子们就该忙着去参加科举考试了。
槐花诗,最美是那首《如梦令.夏》:“篁里时禽两两,槐阴摇翠生香。荷叶倒催凉,琴与风声乱响。”
槐树是中国有名的乡土树种,又叫“中华槐”、“国槐”,北方人家,家家种植,用以遮阴。它适应性强,来到我所在的长江流域也能生长。不像长江流域有名的樟树,去了北方却无法生存。
然而,我还发现,对于枣树,对于枣,对于槐树,对于槐花,一下子离我这么近,我却只是高兴了一会儿。随着年岁增长,那股稀奇劲儿,那股羡慕劲儿,成了一种回忆,成了一种想起。也或者说,由于我和它们没有共生之境,我只是稀罕,只是羡慕。对于它们,没有感情。
我对枣树的渴望,对槐树的渴望,永远留在了那个岁数,那段年月。如今看见了,也只是看见了而已。
它们终究是别人的故事,别人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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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然约稿:陈艳萍,笔名心然,现居武汉,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自由写作者,出版了散文集《故乡的女儿》,有个人自媒体公众号《心然的原香》。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部大书,每个人的一生都值得书写,如果您或者您的朋友想为自己写一本传记,如果您或者您的朋友是企业家,想为自己写一本传记,也或者需要其它类型的文字,可以联系我。电话:17762570121。微信号:15818820884。谢谢。
《故乡的女儿》是一本散文集,全书分六个篇章:《日暮乡关何处是》、《拂水飘绵送行色》、《田园瓜蔬新米粥》、《回望更觉滋味长》、《一片冰心在玉壶》、《月挂青天是我心》,全九十三篇文字。
我用谈家常式的行文风格,说故乡的风俗、风景、风物、食物、人情、地理。其实也没有分开,每一篇描写物的文字里都有人,每一篇描写人的文字里都有景 ,而情,那更是必须的,旋流在我的每一个文字里。
谁不念儿时?谁不忆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