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锦及其色彩
锦:用两种以上的彩色丝线提花的多重丝织物。因锦的制作工艺难道大,要求高,生产颇费功力,为古人所贵,所以有“锦,金也,作之用功重,其价如金”的说法。锦是一种精美的复杂组织结构的提花织物,是中国先秦丝织品的代表,《六书故》云:“织彩为文曰锦。”马山1号楚墓出土的织锦花纹繁缛,色彩艳丽,其图案有塔形纹、凤鸟凫几何纹、凤鸟菱形纹、十字菱形纹、舞人动物锦等十余种之多,颜色有数十种之繁。锦与绣往往被人们喻为美好事物的象征,以表明锦绣的美好品质。
湖北江陵为春秋战国时期楚国郢都,江陵楚墓出土了大量的精美丝织品,其中就有锦帽,锦鞋和锦衾。战国时期,楚国是织锦的主要产地之一,楚锦在湖北随县、江陵、湖南长沙等地的楚墓中都曾发现。1953年长沙仰天湖出土了一大批竹简,简文中有很多关于锦的记载。1957年长沙左家塘44号楚墓出土了对龙对凤纹锦等。汉初织锦显然与楚国织锦在纺织技术、纹饰风格上一脉相承。1957年在湖南长沙左家塘 44 号战国楚墓中出土6 种不同纹饰的织锦残片,这是中国目前所知年代最早的织锦实物。其中有深棕地、红黄色显花的菱纹锦,褐地矩纹锦的残长19.9厘米,宽8.2厘米,锦面上有墨书“女王氏” 3字,褐地双色方格纹锦、几何填花燕纹锦和朱条暗花龙凤纹锦等。1978年随州曾侯乙墓出土纱、纨、绮、绦、锦等丝织物,时代为战国早期。1982年江陵马山一号墓出土大批保存完好的丝织和刺绣品,其中有素纱绵袍一件,浅黄色绢舞凤飞龙纹绵袍一件,浅黄色绢绵袍一件,浅黄绢对龙对凤纹锦袍一件。
被誉为“楚国后花园”沙洋县纪山镇郭店村,紧邻楚都纪南城,所在地纪山古墓群为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现存有封土堆古墓葬100多座,堪称地下文物宝库。曾出土了稀世国宝“战国第一女尸”和7件国家馆藏一级文物(包括残褐色星点纹锦面夹袄、残朱红凤鸟纹织锦夹衣、残对龙对凤对鹿纹锦衣、残凫纹锦被、残菱形纹夹袄、单肩木铁献和迄今所见最为完整的一套楚国乐器虎座鸟架鼓等)。
楚锦是目前国内已知的最早织锦,1953年长沙仰天湖出土了一大批竹简,简文中有很多关于锦的记载。相比之下,蜀锦(魏晋以后,早期的蜀锦以汉代中原传入为主。)、宋锦(是唐代织锦的继承和发展)、织金锦(元代称“纳石失”,是加金的丝织物)、云锦(是明清时期又一特色织锦)要比楚锦晚很多年。
楚锦的颜色也很丰富。曾侯乙墓所出深褐色暗花纹锦。左家塘44墓出土有六种不同花纹的织锦,其中深棕地红黄色菱纹锦和褐地矩纹锦是经三重组织,深棕、红、黄色菱纹锦的经纬密度为138X40根/平方厘米,经直径粗0.26毫米,纬直径粗0.20毫米,以棕、桔、土黄色三组经丝与二组棕色纬丝交织,显现出菱形花纹。同墓所出的朱条暗花对龙对凤纹锦、褐地双色方格纹锦等则是经二重组织,经纬密度在126X44根/平方厘米——140根X60根/平方厘米之间,经纬线的色彩有朱、棕、土黄、褐等。江陵马山1号墓所出土十多种不同花纹的锦,都是经二重组织,是平纹地经线提花织物。依织造的经线配用的颜色,可分为二色锦和三色锦。二色锦有塔形纺锦、凤鸟凫几何纹锦、凤鸟菱形纹锦、条纹锦、小菱形纹锦、十字纹菱形纹锦,其经纬丝线的色彩有浅棕、朱红、土黄、深棕、红棕、灰黄、土黄、深红、棕等。三色锦有大菱形纹锦、内何纹锦、舞人动物纹锦,经线颜色有深棕、深红、土黄,纬线颜色有深棕、深红、棕。舞人动物纹锦以红、黄、棕三种颜色丝,织造出横向排行的龙凤、麒麟和戴冠挥袖歌舞人物等七组图案。从艺术的角度而言,其纹饰具有浓厚的浪漫主义色彩,从工艺角度而言,是中国最古老的通幅大花纹提花织物,从而证实了两千多年前中国就已经开始使用了技术水平极高的纺织机械。马山1号墓出土丝制品有裹尸的衣著15件,丝衾(被子)4床。包括绣、锦、罗、纱、绢、绦等多种品种,质地精良,保存完好。衣被上用朱红、绛红、茄紫、深赭、浅绿、茶褐、金黄、棕黄等色彩的丝线绣出或织出对称的蟠龙、凤鸟、神兽、舞人等与几何纹相间的各种图案,色彩柔和,显示出楚国纺织业已达到相当高的工艺水平,这无疑是中国染色技术上的一大奇迹。
春秋战国时代,楚国纺织品的基本色调已经应有尽有。石染发明较早,材料有赭石(赤铁矿)、朱砂、石黄、石绿、蜃灰等。为增加颜料附着力,还使用了有机粘合剂,如《考工记.钟氏》说:“钟氏染羽,以朱湛丹秫,三月而炽之,淳而渍之。”“朱”是朱砂;“丹秫”是赤粟,一种粘性粟。意思是说借助于粘结剂来涂染羽毛。
1974年,长沙发现1件战国丝织品,是经二重组织,其中一种经丝是朱砂染成,但另一种经丝却是淡褐色植物性染料染成,两种色丝上下交织,但彼此很少沾染,肯定是使用了粘合剂。草染是这一时期的重要技术成就。从《礼记》、《诗经》、《尔雅》等文献来看,染草主要是靛蓝、茜草、紫草、荩草,皂斗等。染色的基本方法是多次浸染,后期可能采用了媒染法【1】
楚锦及其色彩的研究一直未被重视,研究者甚少,不能不说是个缺憾。古代优秀的染色技艺大部分失传,古人能做的技艺到现代反而做不出来,没有传承,何谈发展?
参考资料:[1]陈维稷主编:《中国纺织科学技术史》(古代部分),北京,科学出版社,19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