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南瓜】/ 屈吉平
我爱南瓜
屈吉平
我自幼爱吃南瓜,和南瓜结下了不解之缘,对蒸南瓜、炒南瓜、熬南瓜、南瓜片片饭、南瓜“下猴”(水疙瘩)……那又面又甜又香的滋味,让我对它情有独钟。
南瓜,又称倭瓜、老倭瓜、北瓜、番瓜,一年生草本植物,不仅可充饥,还对糖尿病、心脏病、高血压等有极高的药用价值。故乡历来就有种食南瓜的习惯。
南瓜的生命力极强,可以不择地势地生长,不需施肥浇水,也不用打药治虫;它蔓粗叶肥,在自然风雨的滋润下,那蔓儿像一张张犁铧,犁向你看到和看不到的任何地方,即使踩断了也会重新长出叉头,向远方延伸。吸吮着初夏的阳光雨露、清新空气,黄灿灿的花朵次第开放,似仰着“几”字大口的喇叭花;靠近根的嫩瓜,像吹气球似地猛长,即使被划伤,也会用生命的乳汁抚平。它把“牛腿”、“墩子”似的瓜体藏在硕大的叶片底下,从不炫耀自己的成果。
仲夏、初秋,正是南瓜丰收的季节,一个个胖乎乎的果实可爱极了,大的小的,圆的扁的,青的黄的。故乡家家户户不起眼的角落里都堆满了南瓜,因为它皮厚,小小的风霜根本不能奈何。
南瓜的故事好多好多。听老辈人讲,历史上南瓜曾救过英雄的命。我就难忘“红米饭南瓜汤,餐餐吃得味道香……”,在井冈山上,红军伴随着红米饭、南瓜汤不断发展壮大;毛主席当年在陕北号召开展大生产运动,靠南瓜小米饭养育了百万人民军队,取得了中国革命的伟大胜利……
上世纪六十年代,国家三年经济困难时期,党和政府号召“瓜菜代”,南瓜又派上了大用场,既做菜又当饭。生产队的崖边、地堰、棉田里到处都种,南瓜帮助故乡人度过了饥荒。
党的富民政策让故乡发生了巨变。富裕的乡亲们仍然改变不了吃南瓜的嗜好,南瓜的扑鼻浓香溢满村间巷道,一闻就让人大开胃口。那美味和记忆中不变的清香是萦绕心头的乡土的芬芳。
南瓜是吉祥物。年年种南瓜,不是为了充饥,而是为了给身体补充一点微量元素。每年春末,凡是隙地老母亲都要点上南瓜。母亲手巧,绿瓜煮着吃,面瓜蒸着吃,老瓜炒饭吃。特别是秋天,南瓜收获了,母亲把它洗净后,用礤子礤成蜿蜒的一串一串,挂在院子里晾晒,就连晒衣服的铁丝上也挂满了南瓜干,此时家里几乎成了南瓜干的世界。我家的南瓜干可以一直吃到来年夏初。冬季我每次从乡下返城,总要拿好多南瓜干,吃着母亲亲手晒的南瓜干,越吃越体味到老母亲那份浓郁的温情。父母亲相继离开人世,从此我再也吃不到他们亲手种的南瓜和晒的南瓜干了。
而今生活好了,什么都不缺,南瓜渐渐不再是冬天里最美丽的配角,偶尔在饭店的菜单上见到,也是黄焗南瓜或南瓜盅,且价格不菲。端上桌来是那样的精致,却再也没有当年的味道。南瓜的华丽转身,终于让人不敢相认。
我依然难忘家乡的南瓜和母亲晒制的南瓜干,品味自然的色香味美,体味大自然的绚丽、人生的美妙。乡亲匆匆忙忙的身影,父辈脸上布满的沧桑,亲人眼中充满的笑意,重重叠叠在泪影中掠过。南瓜饭吃在嘴里,家乡啊,亲人啊,却远在百里之外。
作者简介;屈吉平,笔名田剑,1962年7月生,山西万荣人。供职于万荣县住建局,运城市作家协会会员、万荣县作家协会常务副主席,《飞云》杂志主编。二十多年来在各级报刊发表新闻、通讯、杂感、散文、小小说2000余篇,多篇获奖。先后出版作品集《秋实集》、杂感集《世相杂谭》、散文集《家在乡下》。
主 编 :张 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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