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踏草原水花飞（散文）
文陈克 图陈春月
骏马，是大草原上強劲的疾风。到内蒙坝上草原一定得骑马走走。和我儿子一人一骑端坐马背，从五彩山顺着白桦林一路踏着草地到停车场，算得上如愿以偿。将军泡子那里有个军马场，我和几位影友结伴而行在这里纵情快意地拍照，顺便还拍了一些大度从容高慢慵懒的骆驼；然而，在蓝天白云下广袤的草场间，在大大的围栏里，几百匹体色不一的马匹禁锢混杂在此。这些骏马匹匹高大威猛，体态矫健咴咴嘶鸣，但看不见管理人员、饲养员在哪里，更看不见驯马的惊险镜头。知情者说，这些马并不是军马而是“影视演员”，经历过严格的专业训练。影视剧需要拍摄宏大的战斗场面，“应征入伍者”便奔赴“战场”；有的不仅能演战斗角色，情感角色也是佼佼，现在已成为“影视明星”。突然，一匹黑马不知“谁得罪了它”大发雷霆，尥蹶子乱踢“邻居”。真个刺儿头，霸气！我们尤其女士只能远远捧着相机、手机拍几张“大集体”，或拉近镜头，不敢近前，难免心生遗憾！让我们提神的机会来了！杨树背牧场上那鲜活惊人的一幕，令人翘指喝采。辽阔的牧场呈现一带低谷，谷北远山下活动着几片马群；大约30来匹马正向我们方向移动，猛然马群狂奔起来，风暴一般刮过几处刮过低谷；马头追着马尾旋风似地从我们眼前驰骋划过。没有虚拟的马蹄声，只有风扫残云的一瞬，一眨眼便飞驰到远方！紧接着，牧马人跨一辆摩托挥舞马鞭追赶上来。听说这种摩托叫"牧人骑"气势非凡，尽管草地起起伏伏，乱草丛生，丝毫阻挡不住它飞驶的速度，超強的动力十分惊人，疾风一样追向马群；远远看见那牧马汉子360度的大回环刹车，倾斜着膘悍的身躯像极了草原上一只盘旋的雄鹰，让人咂舌惊呼！他把马群赶回低谷以北。我，看傻了眼！大老远，我赶到低谷北，问那汉子:为什么要赶回不让马群在那边吃草？他回答，那草场不归我们苏木(乡镇)。现在的牧民並不像电视剧和绘画中所看到的身穿蒙袍手执套马杆子的那种，而是现代化的和我们穿戴装束没什么两样。在坦荡无垠的牧场上牧民骑摩托放牧成了小伙们的时尚，在草场上高难度的骑技是我们中原人不可匹敌的。这名汉子充满憧憬，说将来放牧会有更大变化，安装放牧电控器，套马杆子换成更先进的装备。一条白白的干河把草场切割得断断续续。干河是雨季留下的擦迹；草场开遍各种颜色的野花。空气中微微飘溢着牛羊马粪的气味；花草簇拥长在黑 魆魆的团块上。开始我认为那一坨一坨团块一定是黑泥，抓起一块用手挖挖，哪里是泥土？花草根须将团块交织得坚实牢固，可以肯定这里地质完全是黑沙结构！水草丰美，膏腴之地，牧民的苑囿呀！领队的市摄协秘书长向大家宣布下一个程序，是此次拍摄的重头戏一一马踏水花！萨林河神奇、平静、清澈，缓缓流淌。如果把她看成以乳汁滋润了周围人畜，那就再好不过。河边三五匹零星的鞍马可供旅客游骑，女主人骑一辆四轮“不倒翁”摩托车，神采飞扬；另有批量的经过驯顺的马群专作渡河表演以供拍照，设有管理机构；领队妥善安排了这次马踏水花横穿河床的活动。萨林河旁是一段开阔地，开阔地那边便是五颜六色的山岭；西望阳光照耀，河面上泛起雾蒙蒙的光晕。萨林河北岸约摸五十多匹体色各异的烈马，在四五位身着蒙袍勇猛骑士的驱动下，很有秩序地依次下河；一支排开紧紧相随的狂飙穿越河床，昂首奋蹄，鬣鬃抖擞马尾飘飘，彰显着刚毅、雄健、豪迈，各显其技狂奔如潮，蹄下水花翻飞；马队的下部由于水花的弥漫已全然看不清晰，刹那间如雪山崩摧，如白云飞絮，水光点点，玉碎珠倾；骑士们的马鞭在空中画着圆弧，人喊马嘶，飒然浮空，一派排山倒海之势！西天阳光从云层缝隙间投射过来，逆光虚淡了场景；近前水面仿佛抖索起千万条银练白绸。二三十位发烧友按捺不住激情，顶风冒寒，扎堆在桥头各选角度端稳相机，屏息静气，只听见一连串“咔咔，咔咔”。我的小平板此刻特别卖力，比平时顺当多啦，好似誓与别人价值高昂相机竞争比赛。我拍的不只是马，也关注着人！几位威武雄壮驱赶马阵的汉子，湖蓝色的蒙袍在飘摆，橙红色的头巾在飞舞！马群上岸，尾随在后侧身策马奔腾的那名骑手勃发英姿，矫健洒脱，在波光粼粼中稍稍滞留片刻，复又身欲离鞍似飞翔，策马腾跃惊心魂的节奏跳入大家镜头。马队来来往往飞奔。其间必须在岸上稍事休息，调整情绪以利再战；这支狂飙在萨林河上来往穿梭了十来趟，最后一幕更加激荡人心。骏马逆流直向我们方向奔涌，犹如一道烈马组合而成的浪潮席卷而来！河中仿佛陡然绽开千朵万朵争妍的白莲花；这下忙坏了影友们，相信每个人的相机、手机里都留下了这精彩的瞬间！顷刻，我想起几句唐宋古诗:“白日登山望烽火，黄昏饮马傍交河”“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眼前磅礴恢弘的气势何其贴近！两个时代的场景两种心情！彼时，雄关秋风立战马，雪夜渡口列战船。楼船、夜雪、铁马、秋风给人以战争的悲壮苍凉感；于今，我们拍摄则是另一番意图心境氛围了。远离尘囂，到大草原深呼吸，看晨曦冉冉斜阳西坠，净化五脏六腑安放心灵，真好！虞见：图说您遇见的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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