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春囊,为宝钗所遗失?

这个观点是与曹雪芹处在同时代的一位《红楼梦》爱好者提出来的。他的名字叫做徐仅叟。那个时代还有个畸笏叟。

当代的刘心武,对这个观点也很以为然,认为很有参考价值,也是自有逻辑的。

查抄大观园的第二天,薛宝钗就火急火燎地想离开大观园,引起来刘心武和那位徐仅叟的怀疑。

表面上,薛宝钗是因为他的母亲病了,家里人又不得力,他要回家照顾母亲。

我个人的理解:薛宝钗看到大观园里的乱象,想尽早离开,全身远祸,不处在那污浊的环境中。这也就是探春的意思,贾府里的人太不争气了——作出的事情都够使的,薛宝钗作为亲戚不如早点离开好。

而刘心武和那位徐仅叟的意思呢?——宝钗明显是做贼心虚,要转移污秽之物,出去避风头,那绣春囊应当就是她不小心失落在大观园的山石上的。

若问他二人为何有此怀疑,需从一些细节说起了。

首先,薛宝钗告辞的时间点不同寻常,她不该这么火急火燎地想撤离大观园。按说从此就从大观园撤离回家,需要先向王夫人和老太太说明才行,如今却只跟李纨说一声,像个什么样子?所以李纨说:“你好歹住一两天就回来,别叫我落不是。”

是啊,薛宝钗走得也太仓促了, 薛宝钗后来回到大观园玩,王夫人不也是对她有所责怪吗?只是薛宝钗执意要离开,王夫人也就没说什么。李纨害怕自己落下不是的担心,是满在理的。

人家说,兵贵神速,薛宝钗是越早撤离就越安全啊。他二人因此而对宝钗起疑心,看上去,还是蛮合理的。

其次,看薛宝钗对李纨不满的回答。 听李纨一说,薛宝钗笑道:“落什么不是呢?这也是通共常情,你又不曾卖放了贼。”宝钗是如此世故,通达人情,如今李纨都点出这不合常情,他宝钗还说是常情,可见是强词夺理。说话如此绵里藏针,李纨不放她回去,也只得放他回去了。此一点是不是再次看出宝钗内心的焦躁与心虚呢?

因为,前一夜可只抄检出了潘又安写给司棋的情书和一些男人只物品而已,并没有因此而交代出绣春囊是否为司棋所遗失的,而那晚又是冲着找绣春囊的主人而去的,可是作者对此却不作交代,说是以待日后审问。

因此,刘心武先生认为,宝钗因此而探听得虚实——绣春囊的主人还在进一步搜寻中,因此,第二天,薛宝钗也就赶紧去跟李纨告辞。

第三,李纨和尤氏诡异的笑容也引起了刘心武的怀疑。当李纨尤氏一同听说宝钗要撤离的话语之后,作者是这么描述当时的情境的:“李纨听说,只看着尤氏笑,尤氏也只看着李纨笑。”

这二人笑得也确实诡异,宝钗撤离回家有什么好笑的,还要双方心照不宣的默默地笑。这似乎是看透了宝钗心机的笑。姜是老的辣,宝钗的那份随处藏愚守拙的伎俩,自然也就无法逃过李纨和尤氏的法眼了。其二人怀疑绣春囊可能与宝钗有关,也是可以想象的。

第四,这玩意儿若真是宝钗的,她又是从何处弄来的。刘心武给出了唯一的解释:薛蟠一定有许多这类淫秽物品,宝钗得来也就自是不费功夫了。

当然刘心武也说拥有此等物品也不见宝钗心思淫荡,宝钗本来就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她看那些禁书,不也是比林黛玉早许多年吗?她从薛蟠处拿那东西看,也只不过是尽可能地扩大知识面。

再说宝钗也说她自个儿自幼就是个淘气的角儿。只是如今每日食那冷香丸,才显得儒雅敦厚、成熟稳重。宝钗可是内热的天性顽皮之人。

最后还是用宝钗她自己的话说一下她自己:“只愁我人人跟前失于应候罢了。”宝钗为人处世是那么精明,在与这件事上,也可真是百密一疏,引起了别人无谓的猜疑。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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