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吃 饭】
文/李卫 图/源自网络
吃 饭
◎ 李卫
进出“城中村”的小饭馆是我和大多数在外务工的单身农民工一样，吃的小饭馆，住的租住房。
几年下来，对村中的大小饭馆吃了个遍。对几家的饭菜到也情有独钟，成了他们的常客，只要进店一坐，老板们就冲厨房高喊：油泼拉条子大碗。自已的饭食爱好都熟悉到不用再多问。选择他家最主要的还是量足便宜。这里还有一家饺子馆也很不错，饺子个大馅鲜且价格比别家也便宜。说这两家己基本上是我伙食菜谱的全部，轮换着吃，既有主食，又有副食（饺子是摄取蔬菜营养的）。
前两天，和同事聊起吃饭，给推荐了一家新开的面馆，推荐的理由当然还是量足便宜，因为我们都一样，都是吃饭馆的，选择当然也就一样。
今天我就特意慕名找到这家，它开在一个相对偏僻的小巷子里，门头只写“手工面”三个字，店面不足二十平米，拥挤的摆着七张小桌子，正值饭点，里面挤满了前来吃饭的人们，青一色的建筑工人，头戴安全帽，有红颜色的、有白颜色的，身穿自带的不是统一的工作服，上面厚厚一层泥灰，从你身边走过就有部分会洒落下来，蓝色的工衣上白色的、黄色的涂料把原本的衣服装点成迷彩色。简陋的店面里，人头攒动，红的、黄的、白的形成一幅彩色的动画。
我找到一个角落里坐下，同桌的还有三人，二男一女，他们来的早，都开始在吃，一边吃一边不时用手扶扶安全帽，因为小饭桌只能容下四个大碗的地方，只能是戴着帽子吃饭。同时还要两肘收紧，未免碰到别人。
饭馆里一片吵杂声，“老板来两辦蒜”“来碗面汤“放快，做好了没”“老张他老婆沟子美太太”“大牛狗日的跑田马路找小姐去了”各种声音，当地的、外地的混成一体，毫无顾忌的大喊着，相对坐着的两人头和头几乎撞在一起，扑哧的大笑把飞溅的唾液喷他一脸。吃的快的，点上香烟，大声的咳嗽着，边说边拿来一根牙签挑剔着牙齿。地上更是狼迹一片，一根根一次性筷子，烟头空烟盒和一团团用过的餐纸遍地都是。有几位“爱干净”的还当众撕下一大团餐纸捂在鼻子上用力地擤着鼻涕。
我几次都有想起身离开的念头，我为我的这种想法自责，甚至暗骂自已。自已还不是从这一步过来的，当年的自已也曾经干过苦力，在建筑工地拉过砖块，也象他们一样到了吃饭时间已经饿的来不急换工衣满身灰尘的来到饭馆。也象他们一样工作闲暇尽情调侃，胡说乱谝。也象他们一样受到社会歧途，只有见到同行、见到一个阶层的人才会肆无忌惮。只是自已现在有一份固定的工作，但终究还是农民工，收入不一定比他们多，就凭着自已因工作原因不再灰头土脸出入饭馆而嫌弃他们，就凭着自己工作环境的略微改善就心生鄙夷，这现在的人们怎么啦？我这是怎么啦？
这是鲁迅先生笔下孔乙已的形象，我就是那个“穿着长袍，站着喝酒的人”，是什么改变了人性？是社会？是世俗？是个人修养？
这些留给读者加以评判吧!
我静静的吃完这碗面。
我还会来到这里……
本文图片均来自于网络
李卫简介
作者：李卫，陕西省蓝田县孟村人。文学爱好者。只是爱好，在多家平台发表习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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