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乎,我应该记得

有些记忆总是被蓦然惊醒的,雨在这个季节总是如约而来,听雨喝茶,捧闲书入闲境,翻转间,看到这么一段文字:被我问到的大叔怕我没有听懂,索性就带着我往前走,走了大概五六十米到一个路口,才停下来说:这里直走然后右拐就到了。

看到这段文字的时候,复制了给诗友看,提起了我们遇到的那段引路之缘,沙溪之行,每个人多写了几首诗,关于风花雪月,关于史前史后,却一个字都没有提到那个为我们引路的阿姨,小雪说:她也不在乎是否被提到。

我们总是在虚实之间忘记很多善良与淳朴,沙溪回来正好两个月了,风花雪月写尽,人间烟火依然,唯独忘记了那个提着药袋为我们领路的榉溪村阿姨。

汽车在行驶中找一个地方,大多数时候会无法准确的找到,我们从沙溪回程,要去最后一站孔子庙,虽然西西已经开了导航,我们经过孔子庙时还是开过头了。在感觉不对的时候,对面走来一个身着碎花外衣,头发略显凌乱,神情透出疲惫的阿姨。

我赶紧摇下车窗跟阿姨问路,阿姨手指向我们后方大概在说我们已经开过头了,因为她说的是方言,我一句没有听懂,只从她的手势推测,我们该掉头往回走,然后她又热情的说我带你们去吧。

我打开车门让她坐进来的时候,心里非常小人的猜测:她是不是就为了搭车啊 ?会不会讹我们向导费啊?

在阳光明媚,心里阴暗的情况下,(这里只指我的小人心思。其他人忽略掉,他们都是阳光的人。)我们西西同志掉头回驶,在阿姨的解说和指挥下往回走,她说从这里往回走,经过四座桥的时候,就到了。我是真的傻傻的数桥的,第一座廊桥,第二座好像也是廊桥,第三,第四是石桥,不知道记忆的对不对,但是总是会记住廊桥的风情,忍不住想上去来一段廊桥遗梦。到了孔子庙的时候,阿姨叫我们停车说到了,举目之处,青瓦青石青山依旧,西西马后炮的说:我前面看到的,以为不是,才没有停下来。

然后我们问阿姨家在哪里,可以送她过去,她却不停的摇手说不用,指着我们刚才的来路说,家还在回去的地方,我自己会回去。又指了指榉溪对面的孔庙,你们去吧,车子就停在路边,不要紧的。

此时阳光刺眼,仿佛要烘干我内心的那股阴暗之流,唯独阿姨提着药袋的背影,那么蹒跚,又那么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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