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奇奥”的牛九牌
“奇奥”的牛九牌
牛九牌是我国西北地区广泛流行的一种游戏牌，“掀牛九”多流行于年龄较长者群体中，其玩法较复杂。过去我对掀牛九很少参与所以不算精通，对里面真正的“奇奥”，知道的少之又少。最近常带孙子到外面玩耍，观看掀牛九的次数比较多，在掀牛九者的指点下，才真正认识到了小牛九中容藏着很多“奇奥”。
传说牛九纸牌游戏的发明者是宋太祖赵匡胤。作为一个白手起家的开国帝王，民间关于赵匡胤的传说、趣闻很多。对于这个颇具亲切感的帝王，老百姓则喜欢给他编排各种各样的故事。例如赵匡胤与陈抟老祖“下棋输华山”、“牛”吃“虎”等趣闻。
“奇奥”一：识别的复杂。为防止他人偷窥、增强保密性的效果，发明者将牛九牌设计的相对比较复杂。把48张牌，全部用点数标识，没有一张用汉字和阿拉伯数字标识。对初学者要想一眼就认出某个牌并且得心应手地使用，则需要一个较为劳神的过程。如：地念，两个红点，代表1；二窝，四个黑点，代表2；长三，六个黑点，代表3；喜儿，分喜三和喜六，喜三，一个红点两个黑点，喜六，两个黑点四个红点，代表5；锤六，六点，一个红点五个黑点，代表6；幺七，七点，一个红点六个黑点，代表7；红八，八点，八个红点，代表8；牛儿，分牛八和牛九，牛八，八个黑点，代表8，牛九，九个黑点，代表9；黑十，十个黑点，代表10；红十，十点，四个红点六个黑点，代表11(同黑十一样大，十不吃十 )；老虎，十一点，十一个黑点，代表12；天，十二点，六个红点六个黑点，代表13。整副牌中没有4。
“奇奥”二：玩法的诡计。地念、二窝、长三三张牌齐全的时候，就成为“一窝鱼”。只有红八、黑十、天三张牌组成“一副摆”时，才能吃“一窝鱼”。“喜”，喜三和喜六，有“公喜”和“母喜”之分。“牛”同样有阴阳、公母属性，公牛除了天、喜不吃，其他的对等的张数都可以吃。要是喜母、牛母，比它点数大的牌只要对等张数就能被吃掉。幺七、锤六、红十、虎在牛九牌里属单牌，可以单张、两张、三张、四张凑在一起下，四个在一起，就叫做“量子”。
“奇奥”三：牛喜的特权。牛吃虎的“奇奥”。在现实的自然界，牛是草食动物，没有尖牙利爪，唯一的优势就是力气大；老虎奔跑速度快，动作敏捷有力，咬合力强，是高踞在食物链顶端的肉食动物。当牛遇见老虎，除过群起而攻之，或者极个别偶发情形，多半只能成为老虎的口中美食。
但在一个特殊情况下，牛是有机会吃老虎的。这个机会，就来自于牛九牌的游戏里。据说有一次赵匡胤和大臣们玩纸牌的时候，手气很不顺，多次手里拿了太多的“牛”而不见老虎，打出来的牛常被老虎吃掉。赵匡胤顿时感觉很没有面子，立时就说：“朕现在就下诏，从今日起只准牛吃虎，不准虎吃牛”。从此以后，这个严重违背自然法则的游戏规则就因为这道特殊的“诏令”而流传了下来。因为在牛九牌游戏里牛拥有吃老虎的特殊权力，似乎也就有了某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味道，所以该游戏的正式命名就叫“牛九”。
玩牛九的标准叫法是“掀牛九”，包括游戏过程中的整个“推动力”源泉，就叫做“掀”。在《新华字典》里，对“掀”的解释是揭起、揭开，但在陕甘两地的方言里，“掀”则更倾向于表示推动、拱动，“掀”的语境也更为浑厚、雄壮，这个风格也更为接近西北汉子的气质。
另一种说法，之所以称之为牛九，是因为牌里的“牛”是分别用8个圆点和9个圆点来表示的。同样是“牛”，圆点数量不同，称呼也不同，8个圆点的叫牛八，9个圆点的叫牛九。特别有意思的是，牛八和牛九在一起的时候，才叫“牛成对”，就可以成为吃老虎的“真牛”；否则两张牛八或者两张牛九放在一起，就叫做牛“母”了。
喜的“奇奥”。牛九牌的“喜”用三点和六点两种牌表示，一个三一个六就叫做“喜成了”，成了的“喜”是牌局里的特殊群体，因为有着“喜不吃人，人不吃喜”的规定。这个防御力至尊，攻击力为零的牌，在牛九牌里经常会成为“够牌”的主力军，而且与“牛”一样“叶子”很重。“喜”不能三六成对，就叫“母喜”，可以比它点数大的牌吃，但也同时丧失“人不吃喜”的特权。关于牛、喜必须一公一母才能发挥威力的设定，很显然是中国道教思想的反映。“一阴一阳之谓道”，“孤阳不生，独阴不长”，中国的道家认为天地万物必须阴阳平衡、阴阳相依才能产生存在和持久。陈抟老祖是传说中的道家神仙，而且与宋太祖赵匡胤交情不浅，牛九牌里的这个细节，也可以当作其发明人是赵匡胤的一个侧面证据。
“奇奥”四：“独特”的规则。牛九牌三个人、四个人都能玩，分头家、二家、底家和坐家。头家依次轮流当。最少要出六张牌，不被二家和底家吃掉才算赢。再多的话，就是依次往上，到十一张的时候，就算呲了，赢的就更多。头家优先出牌赢了或者扣牌后，轮到二家，二家要是掀牌，头家就出牌，如果不掀牌，也扣牌，轮到低家，掀牌头家就出牌，不掀牌就扣牌，一次游戏就算结束了。二家或底家掀牌，如果最后没有凑够六张牌，就算掀滚了。
“奇奥”五：特殊的计算。一把牌够六张牌才算赢，如果六张牌里没有牛、喜、量子，就赢的比较少；如果有牛或喜，则一个牛和一个喜算赢一个，量子算两个。
呲牌的算法，十一张牌是四个，十二张牌是五个，依次类推，直到十六张牌是九个；如果里面再有牛或喜或量子，和够六张牌里的算法是一样的，在四个或五个直至九个的基础上叠加。
在我们家乡“掀牛九”绝大多数人不会因此而赌钱，输赢的筹码或是几颗水果糖，或是几根香烟。极少有人为输赢争吵，那种欢声一片、其乐融融的场景，才是牛九牌盛行乡间，久传不衰的根本原因。
人生如牌，牌如人生。牛九牌有很多玩法，也有很多诡异的地方，虽由玩牌者定规矩，但万变不离其宗，最终也不能脱离大框框。就如我们做人做事一样，不能离开大方向，不能违反法律法规，不能背离道德范畴，不能违背客观规律。玩牌规规矩矩，不耍滑耍赖，文明玩牌是正人。做人堂堂正正，光明磊落，一身清白是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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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张志荣，1957年出生，1976年12月服役青海某部，1991年7月转业回原籍，长期从事政工、党务工作。退休赋闲，喜爱笔耕，以码字为快乐，偏爱散文，近百篇散文见与《中国工商报》《青海日报》《甘肃经济日报(副刊)》《工商时讯(甘肃)》及《冬歌文苑》《世界经典文学荟萃》《青藏线老兵之家》等网络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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